面對曹軍的投槍,華雄和龐德所部的騎兵被迫再次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最新章節閱讀】這時張任也已經率領洛陽兵團的步卒衝上來了,其軍越過槍林陣,直接殺奔後面的麴義。
營牆之下,麴義眼中冷芒閃過,大喝道:“變陣,刀盾手頂上!營後弓箭手聽著,全部拉弓仰射……放!”
營後的弓箭手本來有些慌亂的,只不過聽到麴義有力的聲音,這些弓箭手本能地按照麴義的命令而行。大弓很快就被拉成滿月,所有弓箭手的大弓斜指向天上。當那一聲“放”傳來,所有弓箭手同時松口那緊扣著利箭的手!
“咻咻咻……”
根根利箭飛射而出,張任見得半空之中交織的箭雨,臉色一變,連忙大喝道:“舉盾!立即舉盾!”
“篤篤篤……噗噗……”
由於張任及時下令,刀盾手及時舉盾,將大部分利箭都擋了下來。小部分則射入了士卒之中,造成了一些傷亡。
麴義見到張繡軍這邊指揮的將領反應這麽快,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許。而張任又何嘗不是如此,身在營外,竟然能對看不到情況的營內士卒進行指揮,麴義的統兵之能,絕對屬於頂尖的水平。
“轟隆……”
就在此時,營門處的那兩塊百斤巨石已經被搬開。一支曹軍從營內殺出,向著麴義這邊衝來,同時營內的弓箭手也開始有組織地向著張繡軍這邊放箭進行打擊。張任見到,一員小將在營內登上高台,不住來回指揮作戰,混亂的曹軍開始重新變得有序了起來。
“咻咻咻……”
箭雨在空中橫飛,不住向著自己這邊飛降而下。張任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望著越來越多從曹軍大營內湧出來的兵卒,張任不再猶豫,大喝道:“退兵!”
張任率領步卒一退,華雄和龐德二人也跟著退卻。這邊張繡見得之後,忍不住讚道:“這麴義果然才是河北第一大將,臨陣指揮比之張郃有過之而無不及。”
成公英聽得,笑道:“陛下說得對,要知道袁紹的四州之地,大部分都是麴義為他打下來的。而麴義一去,袁紹就立即遭到官渡之敗,其人之能可見一斑。”
張繡聽得,大笑道:“麴義雖然厲害,不過朕就要他們知道,什麽叫做大勢難擋。傳令武安國,立即指揮投石車進攻敵營,不將所有石彈和雷火彈都打完,不可停下來!”
武安國聽得,立即領命而去。張繡下達了這麽一條命令,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三隊投石車,沒有絲毫間歇地不住發射。百斤重的石彈還有雷火彈,通通轟向了曹軍大營處。特別是雷火彈,一通轟下去,曹軍大營是處處燃起火頭。任曹軍如何撲救,這邊剛撲滅火頭,另外一邊就已經燒起。
被投石車狂轟了一個時辰,曹昂、麴義等就一同對曹操說道:“丞相,敵軍的火彈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加上敵軍投石車攻擊距離極遠,我們頂不住他們的進攻了。”
曹操聽得,凝聲問道:“可曾組織過大軍去燒他們的投石車。”
典滿點頭說道:“末將已經試過,只不過大軍剛衝到一半,敵軍就推出強弩。我軍的皮盾根本擋不住敵軍的強弩,末將也是僥幸才在敵軍強弩之下撿回性命。”說完臉上更是露出驚駭的神色。
曹操曾經見識過張繡軍的強弩威力,知道典滿所言並沒有誇大。這時,劉曄卻是開口道:“丞相,我們只靠大營難以防敵軍投石車進攻,只能退到城上固守。”
曹操聽得,眉頭緊皺。退到城上確實能更有效地阻擋投石車的進攻,只不過如此一來,就等於完全放棄了進攻,進入固守,這麽一來對曹操一邊是極為不利的。
荀攸見得曹操模樣,已經猜到他的想法,卻是歎了口氣說道:“丞相,敵軍投石車厲害,我們若還固守大營,只會徒增損耗。還不如退守濮陽,以待戰機。”
曹操一聽之下,怒道:“戰機戰機!現在形勢惡劣至此,可還有反擊的機會?”
眾人被曹操這麽一喝,相顧無言。沉默了良久,曹操才擺了擺手,說道:“子修,傳令下去退入城內。切記將大營都燒毀,不可讓敵軍有機可乘。”
曹昂聽得,點頭說道:“父親且放心,孩兒自曉得。”
這邊張繡見到投石車狂轟了一個時辰,心中暗暗感歎道:“這投石車不愧被稱之為炮,雖然沒有後世的火器那麽厲害,但這麽轟下去,看你曹操怎麽擋。”
張繡剛想完,馬謖忽然叫道:“陛下,曹營起火了。”
抬頭向著曹營那邊看去,果然見到前營燃起了大火。賈詡見得之下,笑道:“陛下,曹操必然是承受不住如此強度的進攻,退兵入城了。”
見得曹操燒營退兵,張繡知道今日已經不可能攻城,於是說道:“好了,都回營吧,安頓好士卒之後,都來大帳集合。”
……
半個時辰之後,濮陽城太守府中,曹操臉色陰沉地坐在主位之上,廳中所有人全部都不敢喘一口粗氣。
未幾,麴義從外面走了進來,向曹操拱手道:“丞相,所有士卒都退入城內了。另外敵軍並沒有追來。”
曹操聽得,點了點頭,難得擠出一點笑容,說道:“麴將軍辛苦了。”麴義拱手回了一禮,就坐到一邊上。
待得麴義坐好,曹操轉頭問一邊的荀攸和劉曄道:“公達、子揚,可有破敵之策?”
二人對望了一眼之後,同時點頭說道:“現在破敵,只有一個方法……”
還未等二人說完,就見到許褚急急從外面衝了進來,說道:“主公,青州郭先生派人送來書信!”
曹操一聽,激動得整個人霍然而起,大叫道:“快拿來!”許褚剛將書信遞上,曹操就一手搶過,並將其拆開。不過入目間見到書信上那一片殷紅,心忽然一沉。也沒有看書信,連忙抓住許褚問道:“仲康,來人可知道奉孝情況?”
許褚撓了撓頭,答道:“信使說,只要主公看了郭先生書信,就知道了。”
曹操一聽,立即將書信打開,細細地讀了起來。眾人只見曹操臉上忽然露出喜色,忽然臉色陰沉,都不敢大口喘氣。
良久,只見廳中曹操仰天大叫道:“奉孝!你為何在此關鍵時候離開本相?”說完卻是大聲嚎哭起來。一邊的曹昂、荀攸、劉曄等與郭嘉熟悉的,聽得曹操所言也不自覺地以衣袖拭淚。
曹操在廳中哭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漸漸止住了哭聲。一看之下,那封書信也已經染滿了曹操的眼淚,和上面郭嘉那殷紅的鮮血混合到一起。使得那鮮血看起來更加紅潤。
這時,荀攸上前來勸道:“主公,保重身體要緊,現在張繡兵臨城下,如若主公病倒,對我軍士氣打擊甚大。”
曹操被荀攸扶起之後,歎了口氣說道:“無妨,奉孝書信上已經告訴本相破敵之策。”
劉曄聽得,心中一驚,立即跳起來問道:“丞相,奉孝所言破敵之策,可是燒糧?”
曹操聽得,眼眉一挑,繼而點頭道:“子揚汝方才和公達所言破敵之策,就是這個?與奉孝所言確實是不謀而合。”
劉曄聽得,連忙說道:“丞相,燒糧的確是唯一的方法。然而張繡不是袁紹,行此策之前務必要小心。況且我們還不知道張繡存糧之處,當年燒袁紹之糧草,還是許子遠來投方知曉……”
未等劉曄說完,曹操就輕擺了一下手,說道:“本相自有決斷。張繡通過水路運糧,其糧草必須要上岸,屯糧處應該不難找出。”
這時,兵敗之後逃到濮陽,一直沒有說話的司馬懿忽然開聲道:“丞相,之前懿與張繡交手,其軍的糧草的確是從北面運來。而現在張繡大部分水軍都在下遊阻截元讓將軍,故此張繡軍糧草不可能每日都從水上運來,他必須要在岸上找一個屯糧之處。懿以為,只需找到張繡軍糧草上岸的地方,就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屯糧的地方。”
劉曄聽得,急道:“仲達所言雖然有理,但張繡畢竟不是其他對手,曄還是覺得丞相必須謹慎。”
曹操聽得,揚了揚手中郭嘉的書信,說道:“奉孝臨死也來教本相破敵之策。況且子揚你也說過,這也的確是唯一的方法!”
荀攸一眼就望見郭嘉最後一封書信上寫著“糧草反擊”四個大字,而且字跡潦草,與另外幾封字跡整齊的完全不同,看起來應該是郭嘉用盡最後的力氣寫的,而之前那些應該是預先寫好的托孤之言。
看過之後荀攸便說道:“主公,奉孝雖然多謀,但是子揚所言亦是有理啊。然而奉孝畢竟不是在此地,對張繡軍動向不是完全了解,主公不可大意。”
曹操點頭說道:“公達放心,本相自曉得。仲達,汝負責派人去打探張繡屯糧的地方,有消息立即回報本相!”司馬懿聽得應諾而去。
荀攸歎了口氣,說道:“丞相,可否將奉孝的那封書信借給攸看一日。”曹操沉吟了一下,才將那封寫著“糧草反擊”四個潦草大字的書信遞給荀攸。
……
而另外一邊,張繡軍營大帳處,眾文武齊聚其中。
只聽見張繡當先開口道:“諸位,現在曹軍已經退入城內,不過我們的石彈和雷火彈也在方才幾乎耗盡。接下來不知諸位有何辦法破城?”
眾人一聽,同時陷入了沉思之中。攻城之法,無外乎強攻、地道、水攻這幾種。強攻就算用上井闌這種厲害,攻城方必然損失慘重,而且守城的曹軍兵力不少,單憑張繡軍現在的兵力,難以將其消耗殆盡。而濮陽城也是中原有數的堅城,加上地處黃河邊,上次的中原大水對其城基影響不大。要以地道或者攻破城牆,難度不小。
常規的方法不行,水攻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濮陽城邊就是黃河,決黃河以淹濮陽難度不會太大。賈詡很快就想到此法,不過掃了一眼張繡之後,終究沒有說出來。倒是成公英,清咳了一聲之後,凝聲說道:“陛下,強攻之法我軍損失定然不少,而地道之法又不太可行。英以為可用水攻!”
“水攻?”在濮陽城這裡行水攻之策,不用說都知道要決黃河了。張繡立即搖頭道:“不可,前兩年曹操已經決過一下黃河,中原百姓流離失所,現在絕不可再決一次!”
賈詡聽得,微微一笑道:“陛下,我等或可用誘敵之計,將曹操誘出城來滅之!”
張繡聽得,奇怪地問道:“不知文和有何妙策?”
賈詡笑道:“陛下,現在天下大勢已經在我華國。夏侯惇南下大軍被阻於黃河北岸,不能來援。而青州臨淄已經有伯符和孝直率軍佔住,曹操歸路已斷。淮南曹仁面對興霸和子義前後夾擊,必須要退,而關羽雖然保住許昌,不過淮南一失,關羽就會四面受困, 不得不退。曹操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盡快擊敗陛下本部,挽回頹勢,如此一來其尚可振作士氣,進行反擊。而我們正可利用曹軍求勝心切這一點,誘其入埋伏!”
張繡聽得,點了點頭,說道:“誘敵必須要誘餌,那我軍的誘餌是?”
賈詡聽得,眼中閃過一道厲芒,大聲說道:“糧草!”
眾人聽得,齊聲驚訝道:“糧草?”
賈詡點頭說道:“不錯。現在兩軍對峙,我軍有投石車和強弩之利,處於絕對優勢。曹操無論固守城池還是出城野戰,都不會是我軍對手。就算和我軍拚了個兩敗俱傷,對曹操而言還是敗了。他要的是一場大勝!而在曹軍完全處於劣勢的情況下,曹操唯一的機會就只有燒毀我軍糧草,如此其就引得我軍大亂,有反擊的機會了。當年官渡之戰,曹操就是燒毀袁紹存放在烏巢的所有糧草,一舉取得勝利,現在燒糧也成了曹操最後的一招了!”
張繡聽得,點頭笑道:“如此就由文和加以布置了!”
[傾情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