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開耳目,帶著生辰綱回梁山的時候。
梁山軍不走官道,走山路、鄉間小路繞道回梁山,一路上都盡量選擇晝夜潛行。
當天夜裡,袁朗等人帶著手下去山裡抓野味,李逵正忙著用燧石敲打生火。
史進叫人把索超從馬車上押過來。
看到手下將索超押過後,粗魯地推倒在地上,史進忙喝道,“怎麽可以這樣對待索提轄,快把繩索解開!”
史進嫌手下動作忙,忙叫他們走開,親自將索超扶起來,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笑著拱手說道:“小的們不懂事,怠慢了索提轄,還請見諒!”
索超怒目咬牙大聲喊道:“要殺便殺,休要在這裡假仁假義!”
看到索超發怒,史進大笑著說道:“哈哈……要殺你的話,還用留你到現在嗎?我看你勇猛非凡,不忍心殺你!”
索超狠瞪著史進說道,“你想怎麽樣,老子是萬萬不會投降的!只要能活著回去,日後也定會再帶兵來找你報此大仇。不想後悔的,就速殺我!”
史進並不在意,將解下來的繩索扔在地上,從地上撿起一個馬袋扔給了索超,說:“嘗嘗,夜裡山風大,有點涼。這是烈酒燒刀子,驅寒。不知道你敢不敢喝!”
索超以前喝過一次燒刀子,那燒腹的滋味到現在還記的。
聽到是燒刀子,索超喊道,“連死都不怕,還怕酒!”
索超拿起馬袋,扒開塞子,仰頭痛飲。
猛喝了幾口,索超放下馬袋,摸了一把嘴角的酒跡,大聲喊道:“好酒!哈哈哈……能大醉一場赴黃泉,到也痛快。誰要我索超項上人頭的,來啊!”
史進用白癡的眼神看著索超,都說不想殺他了,還一個勁地求死。
史進一邊將剝好用鹽醃過的山雞串在樹枝上,一邊說道,“就算放你回去又能怎麽樣,丟了生辰綱。你覺得梁中書會放過你?只怕會刺字流放千裡,做一個階下囚。還談什麽再帶兵找我報仇!”
索超聽到臉色黯然,他當然知道丟了生辰綱,梁中書必然會嚴懲自己,不然自己就不會一心求死了。
史進把山雞架在火上烘烤,繼續問道,“索提轄練武多少年了?”
被史進這突然一問,索超愣了一下,問道:“你問這個幹嘛?要殺便殺,哪裡那麽多廢話!”
史進自言自語地說道,“我都不記得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練武的,只知道練武非常辛苦,冬練三伏,夏練三伏。多年苦練,到今天才有小成!索提轄本事高強,應該也跟史進一樣,辛苦了很久才練到今天這地步的!”
聽到對方說練武辛苦,索超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當初練武的情況,那時真的是很辛苦,手掌都成長出好厚的繭子。
當他聽到他自稱史進,索超驚訝地喊道:“史進?你是梁山悍賊九紋龍史進!”
史進聽到呵呵笑著說道,“原來我在你們官兵也這麽有名,連大名府都知道我的名號了。到也闖出不小的名聲!”
索超喊道,“你不好好呆在梁山,怎麽跑到河北西路,你知道你搶了的是誰的嗎?”
史進不在意地說道,“我怎麽會不知道的,梁中書的嘛!”
索超喊道:“既然知道還敢搶,你要知道他可是蔡太師的女婿,這生辰綱就是梁中書獻給蔡太師的。你要搶了他的東西,蔡太師必定會奏請朝廷派大軍前來剿滅你們梁山!”
史進不屑地說道,“大宋官兵的能耐,
想必你也清楚。能奈我如何?” 索超聽到想開口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是大名府的管軍提轄使,怎麽會不清楚大宋官兵的戰鬥力。
史進繼續說道:“不說你父母千辛萬苦才把你養大,難道你就甘心這樣白白浪費多年辛苦練成的一身本事?”
“更何況你還沒有子女,難道就這樣死了,讓索家絕後。當不肖子孫?”
索超了無生氣地說道,“投靠你當個山賊,我豈不是把父母遺體玷汙了!”
史進看著索超說道:“將生辰綱丟了,梁中書絕對不會因為你的死就可憐你,只會辱罵你沒用。你真的覺得你沒用嗎?”
“死了,你這輩子就這樣了,一生都是個敗軍之將!”
“但活著就還有機會為自己正名。跟著我上梁山,他日要是能被朝廷的招安的話,你就可以重新當官。到時一刀一槍博個功名,好自己證明,也為祖宗爭口氣!”
索超一開始是抱著死志的,但吹了那麽久的山風,要死的念頭早已經沒有那麽強烈了。
聽到史進的勸說,索超陷入了沉思。
史進沒有去打擾對方,用手捏了一下雞肉。
烤了一炷香的時間,史進很輕易就撕下了一塊雞肉。
嗯,熟了!
史進將烤雞一分為二,扔給了索超一半,喊道:“來,嘗嘗我的手藝。很不錯的!”
看到索超還在猶豫,史進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本來是史家莊的莊主,有屋又有田,生活樂無邊。誰知道那知縣卻是貪圖我家業,汙蔑我勾結山賊圖謀不詭,我也是被逼無奈才上梁山。”
聽到史進也是被官兵逼上梁山的,索超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索超不想報皇恩,只是……。罷了,索超今日有家難奔,有國難投,願在帳下,為一小卒!”
史進聽到索超答應歸順了,松了一口氣。
你丫的,老子幫你親自解綁,又是遞酒,又是分一半烤雞給你,又是好言相勸。
你再不歸順,老子就把你放在馬背上,受一路顛簸之苦!
等到其他人回來後,史進把他們都叫了過來和索超相互見禮。同時還把他的金斧、嘶風馬都還給了他。
索超還沒有娶妻生子,孤家寡人一個。上無老下無小,家裡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答應歸順史進後,也不回大名府了,決定跟史進直接去梁山了。
在史進率領一宗人繼續返回梁山時,安陽偏僻的一座破廟外,赤發鬼劉唐一下馬,將馬交給了手下看管後,他疾步走進了破廟。
破廟內,晁蓋、吳用兩個人正在閉目養神。
赤發鬼劉唐一次偶然的機會,打聽到梁中書準備了價值十萬貫的生辰綱獻給蔡太師。
他也有意劫取生辰綱這不義之財,便到鄆城東溪村投奔托塔天王晁蓋,邀請晁蓋一同劫取生辰綱。
晁蓋聽到有200個官兵護送,護送的急先鋒索超又有萬夫莫當之勇。
單靠劉唐和他晁蓋,以及莊上的百來個莊客,只怕勢單力薄,難於取勝。
於是就邀請了自己的好友智多星吳用幫忙出謀劃策,三個人共謀這生辰綱。
劉唐走進正堂,也不參佛也不拜菩薩。直徑走向正中坐在蒲團上的晁蓋,喊道:“大哥,不好了。那生辰綱被人劫走了!”
晁蓋聽到失驚地喊道,“什麽?給人搶走了!被誰搶走的?”
劉唐搖頭說道,“卻是不知,詭異的是聽說好像有兩幫人同時來搶。當中一幫自稱是黑風寨的,有將近三五百人,非常凶勇。另外一幫卻是一幫馬賊,他們沒有留下名號,不過那幫人全部騎著馬,有一兩百人,而且個個都懂騎射。他們兩幫人為了生辰綱打了起來, 最後是清風寨的人獲勝,搶走了生辰綱,而且還殺了大名府的急先鋒索超。”
一旁坐著的吳用聽到生辰綱被人搶走了,沉思了一下問道:“那生辰綱是哪裡被搶走的,賊兵將生辰綱搶到手後,又往那個方向跑了!”
劉唐聽到想了一下說道,“是在邯鄲城北門外十幾裡處被搶走的,那夥賊兵朝,朝,朝東邊跑了。對是朝東邊跑了!”
“東邊!”吳用心裡暗思,“如果是東邊的話,看來是京東西路這邊道上的人乾得。只是京東西路能聚攏三五百人的人不多,也不算少,會是誰呢?那幫馬賊又是什麽人,竟然個個會騎射?莫非是官兵,可哪個將軍手下有那麽多會騎射的人?沒聽說過啊!”
信息不全下,吳用也猜不到這兩幫人倒地是誰?
吳用思考了一下說道,“既然朝著東邊這邊逃跑,定然是京東西路道上的人乾得。晁大哥不如將手下廣派下去,沿路打探消息。他們那麽多兵馬,很難掩飾行蹤。一定可以打探出線索來!”
晁蓋聽到對方有三五百人馬,他有些猶豫。
但想到為了搶奪生辰綱,他可是許下了不少好處給自己的莊客。
這才帶著將百來個莊客來打劫這批生辰綱,這要是就這樣放棄,那之前花出去的錢可都白費了。
晁蓋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嗯,先生說的有道理。先打探清楚這夥人的來歷,到時再做打算!”
聽到晁蓋說到時再做打算,卻不是下定決心要搶奪這批生辰綱,吳用看了一下晁蓋,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