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渾身雪白,年約三十,三柳掩口黑髯的家夥突然從水裡冒出,笑著對扈三娘喊道,“敢問小娘子是哪家女兒,可有婚配?”
扈三娘被嚇了一跳,多年練武養成的習慣下,下意識地就一腳踢了過去。
張順在江裡抓魚的時候,看到有個美人坐在船頭戲水,他看到頓時心生愛慕,就從水裡遊了過來想問扈三娘有沒有婚配。
可張順哪裡想到這小娘子扈三娘可是個練家子,他根本就沒有防備,頓時臉上重重被重重挨了一腳。
扈三娘這一腳可不輕,張順被踢得頭暈目眩,整個人又沉入江中,還被江水嗆了幾口。
被江水一嗆,張順才回過神,雙腳一蹬又冒出水面。
張順惱羞成怒地喊道:“你這小娘子好生刁蠻,小可不過是想問你有沒有婚配,你就踢我一腳!”
張順現在鼻子現在還在流著血,江水從額頭流下,讓他整個嘴巴都是血跡,顯得有些滑稽。
扈三娘此時已經從船頭站立起來,看到張順狼狽的樣子大笑起來。
史進也站了起來,臉色不善地看著水裡的家夥。
這廝敢調戲我的女人,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順剛想跳上船要找扈三娘算帳的時候,張橫搶先喝道,“二郎住手!這是好漢史進的娘子,不得無禮!”
張順這才看到,撐船的竟然是自己大哥。張順急忙遊到船尾,然後雙手抓著船沿用力一撐,整個人就跳到船上了。
“大哥,你說這小娘子是誰家的娘子?”
張橫著急地說道,“這是梁山好漢史進的娘子,快去給史兄陪個不是!”
張順聽到驚訝地說道:“當真是史好漢來了,大哥你可別騙我!”
尾隨在後面的李俊此時也喊道,“二郎,你大哥沒有騙你。當真是史好漢和他的娘子!”
張順聽到李俊都是這樣說,急忙轉身,此時他才看到船頭站著一個大漢。
張順立馬走過去,頓首喊道:“久仰哥哥大名,今日張順卻是無禮,還望恕罪!”
張橫這個時候也長拱說道,“二郎甚是無禮,衝撞了嫂子。還望史兄恕罪!”
果然這個家夥就是浪裡白條張順!
看在你這個家夥沒有佔到老子女人的便宜,反而被教訓了一腳的份上。
老子就大度饒你一次。
史進將張順扶起,但嘴裡還是不忘教訓道,“張兄日後卻是要自重,萬萬不可見到女人就胡言亂語,不然容易招來禍事!”
聽到史進教訓張順,扈三娘更是覺得好笑。你這個家夥也好意思教訓別人,不過想到他對自己的輕薄又立馬低下頭臉紅了。
張橫在一旁也教訓道,“這小子就是壞在他那一張嘴上,也正因為這樣三十多歲的人都還討不到老婆。也不知道愁白了我娘多少跟頭髮……”
史進教訓不說,看到大哥也要教訓自己了,張順忙答應道,“史好漢說的是,張順定當謹記在心,日後再也不敢嘴賤了!”
李俊這個時候也考過來,幫著緩解氣氛地說道,“諸位,靠江有座琵琶亭酒館,是唐朝白樂天古跡。聽說那裡販賣的“玉春”酒是江州有名的好酒。我們去那亭上喝酒,還可以觀賞潯陽江景色!不知道幾位意下如何?”
史進聽到忙說道,“有如此好地方,同去同去!”
聽到去喝“玉春”酒,張順高興地喊道,“好啊,那酒好喝。以前喝過一次,現在還回味那滋味。
現在卻是有幸能再喝一次了。” 張橫剛想開口呵斥的,張順緊接著說道,“來江邊怎麽能不吃鮮魚,我去抓幾條活魚來。做鮮魚湯給史兄嘗嘗!”
說完,張順撲通一聲就跳進水裡。
只見張順在碧清的江水中就像一條白色的劍魚一樣,遊地飛快。
果然不虧是浪裡白條,這水性真的叫恐怖。
如果放到現代來,國家隊絕對會找上門來的。
很快,張順就重新從水利鑽出,高舉著雙手。“史兄有口福了。兩條金色鯉魚,正好做魚湯。”
史進對張橫說:“二郎到是好水性!”
張橫搖搖頭說,“他自小就在江邊長大,也就是這點本事了!”
史進笑著說道,“就這等本事已經夠用了!”
張橫拱手說道,“還仰仗史兄提攜!”
史進笑著對張順喊道,“既然魚抓到了,快上岸來,喝酒去!”
張順連手都不用,就靠著兩腳踏水,在水裡卻如平地行走那般輕松容易。
江水都沒有浸過他的肚皮,直淹到肚臍下;
張順遊到岸邊,一上岸就折下柳條將兩條金魚打串,提著走向了琵琶亭。
琵琶亭上有十來張桌子,李俊選了一張乾淨的桌子,請史進上座了,七個人坐定。
看到小二過來了,張順將兩條鯉魚都交給了酒館的小二說道:“去,吩咐廚子把一條魚做鮮魚湯;另外一條做酒保切,魚片要切薄一點,記得要用黃酒蒸。其他地看著上,不過最要緊的就來六樽“玉春”酒!”
小二聽到忙去取了7雙碗筷擺下後,再去取過六樽“玉春”酒,開了泥頭,給每個人倒上一杯盞子。
史進端起盞子,說道:“各位,請!”
看到史進端起了盞子,其他人才端起來喊道,“史兄,請!”
“玉春”酒到也不負美酒的名頭,沒有燒刀子那麽烈,只有二十多度,但在地窖裡應該儲存有幾年了。
入口醇厚纏綿,到也別有一番滋味。
酒過三巡,史進放下盞子,跟李俊、童家兄弟、張家兄弟說道,“我要組建一支艦隊出海貿易,有意請你們做掌櫃,做船長。不過適合遠航的海船還沒有造好,只能委屈各位先去訓練水手、水工、梢公這些人。其實就算船造好了,幾位對大海也沒什麽認識,絕對不能直接去南洋的。必須先沿著海岸去南方建康、泉州、廣州這些地方做貿易,初步了解熟悉航海。然後你們幾位再去高麗、扶桑這些國家。等到這些都熟悉了,才能啟程去南洋。對於這樣的安排,幾位有什麽異議?”
張家兄弟,童家兄弟幾個都只在潯陽江架過船,哪裡見識過大海。
張順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喊道:“史兄何必那麽麻煩,直接去南洋不就好了。憑我們的水性,哪裡去不得!”
史進看著張順笑著問道,“你能在水底伏一個月嗎?”
張順聽到忙搖搖頭說,“不能!”
“那你能連續在水裡遊三個月,不上岸不吃東西不喝水嗎?”
張順又搖了搖頭說,“不可能!”
“你在狂風暴雨時有有在潯陽江駕駛木船航行的經歷嗎?”
張順更泄氣地說道,“沒有!”
“那就不要逞強。海上跟在江上是不同的,大江再怎麽寬闊都有岸。但大海太廣闊了,甚至有些地方,你就算遊上一年都遊不到岸的。”史進說道。
張順驚訝地喊道,“大海真的有那麽大嗎?”
史進點頭說,“嗯,大海大的會出乎你們所有人的意料。我想張兄你見識過大海後,你就將徹底愛上它,你就會想著去征服它,但只怕到最後你只會慶幸沒有被大海征服!”
張順聽到史進的描述,頓時產生了強烈地興趣地說道,“我一定要見識一下史兄所說的大海!”
史進笑著說道:“如果你們跟著海船去了廣州後,還覺得大海很簡單,可以憑借著你們的水性就可以任意縱橫的話。你們要求去南洋,我當然沒有意見!”
張順聽到忙喊道,“史兄,就這樣說定了!”
史進暗思等你上了船,幾個月的時間只能待在船上,見不到其他陌生人的話,我到要看看你還有沒有這樣好的興致?”
正當史進他們聊著海上的一些事時,突然傳來了小二的聲音。“李大哥,你的酒肉錢都還沒有給!”
緊著就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桌椅破碎摔倒的聲音。一些木頭碎片飛濺過來,打在坐下首張順背上。
張順頓時氣憤地怒拍桌子站了起來,喊道:“哪裡來的鳥人,敢來打擾老子吃酒!”
張順話剛說完,只見一道黑影就衝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