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苦練武功,一日,史太公感染風寒,本來以為是小事。
請了徐明德前來問診,抓了藥,可沒想到過了幾日,病情沒有好轉不說,反而更加嚴重了。
這下史進慌了,趕緊派人不惜重金將遠近的大夫都請了過來。
請了不少大夫,花了無數銀兩。
佛渡有緣人,藥醫不死病!
就算史進在病床盡心盡力,但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還是太落後,史太公沒有挺過來,歿了。
雖說63歲在古代是高壽,但史進看著閉目的史太公,卻是重生以來,第一次默默流淚。
依然記得當初史進虎吞狼咽時,史太公勸說史進吃慢點,卻是將飯菜都拉到史進這邊那寵愛慈祥的模樣。
依然記得史進任性地學武,不理正事。是史太公每日勞心查看帳本,才讓史家莊各項生意這樣順利。
隻有當他離開時,史進才知道原來他一直背後默默的支持著自己。
自己真是一個混蛋!
史進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當明白要珍惜父母時,子欲養而親不待!
史進擦乾自己的眼淚,一面叫莊客準備白布麻衣,一邊叫人去準找上好的棺木盛殮,同時請了僧修設好事,追齋理七,薦拔太公;
又請道士建立齋醮,超度生天。
整做了十數壇好事功果道場,選了吉日良時,出喪安葬。
滿村中三四百史家莊戶,都來送喪掛孝。
埋殯在村西山上祖墳內了。
送走史太公那天晚上,老管家史福將一串鑰匙以及幾本帳本都拿到史進的面前,說:“少莊主,這是莊裡的庫房鑰匙和帳本,你清點一下!”
史進看著那些帳本有些頭疼,推辭地說,“福叔,你是信得過的人。這些東西暫時還是想保管在你那裡。”
史福沒有接,他搖了搖頭說:“老爺去世了,我歲數也大了,隻怕也沒幾年好活了。少莊主,從今往後,你還是收拾一下性子,過問一下莊裡的事務吧!這莊院是老爺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還請少莊主好好珍惜,不然老爺會死不瞑目地。”
聽到福叔說他也沒幾年好活,史進抬起頭看著史福臉上的皺紋,史福也五十七歲了。
史進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謝謝福叔。這些東西就放在這裡吧。從今天起我會好好打理莊上事務,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史福聽到很高興,說:“那就好,那就好。少莊主長大了,這樣老爺也會走的安心!”
史福轉身慢慢走出中堂,“少莊主長大了,少莊主終於長大了!”
看著他的背影,有想起史太公,史進歎了一口氣,將燈芯挑亮,翻開帳本,挑燈夜看了。
花時間看了一遍帳本後,史進心裡對自己的產業有了一定的了解。
現在主要收入是靠販賣私鹽和酒樓的收入,其他像是田地這些都是小頭。
果然要想富,必須經商。
雖然私鹽和酒樓每個月加起來都有五六千的收入,但刨除成本、家丁的月束以及護莊隊的開支,每個月也就是兩千兩上下的余錢。
每個月能剩兩千兩,絕對是富裕之家了。
但為了給史太公治病,為了讓他走的時候風光,前前後後花了幾千兩銀子。
現在帳本只剩下千百兩銀子了。
這點錢太少了,水滸傳裡頭,好像就是在史太公死後不久,史進就將和少華山的朱武他們有交集了,然後就被迫落草為寇了。
不管日後是落草為寇也好,還是有其他更好的計劃,都必須要盡快賺錢了。
手裡有錢,心中不慌。
為了增加收入,史進想到了其他。
製酒!
現在秋收已過,今年華陰難得風調雨順,糧食收獲不少,正好有多余的糧食來釀酒蒸酒。
一邊叫莊裡的家丁用高粱為原料,用大麥、豌豆製曲,釀酒。
一邊還吩咐王四帶人收購酒。
將近一個月,史進派人收購了將近一千斤高粱酒。
宋朝的高粱酒的酒精度數在5%―20%間,屬於低度釀造酒。
史進將這些酒買回來,就是想通過蒸餾提純,增加酒的酒精度數。
史家莊後院,一間瓦房內。
史進早已經叫人砌好了廚灶,廚灶上是一口大鍋,這口大鍋有點像是加了鍋蓋的古代火鍋爐。
廚灶添柴燒火後,大鍋底部的低度釀造酒經過加熱,因為酒精和水的分沸點不同,使低沸點的酒精先蒸發。
蒸發的酒精蒸汽上升,通過大鍋出氣口,遇到鍋蓋遇冷,從鍋壁上化成液體流下到鍋中間的環形溝槽中,然後順著溝槽底的一根細銅管,流出大鍋,流進酒壇。
很快,隨著酒壇的積累。瓦房內,彌漫著濃鬱的酒香。
“好濃烈的酒香!”史福抽動著鼻子說道,“大郎,這酒?”
“我打算賣酒,增加莊裡的收入!”史進答道。
史福可算是一個酒鬼,沒事就喜歡喝上幾杯。最喜歡的就是羊羔酒了。
現在聞著這濃鬱酒香,史福心裡就像撓癢癢一樣,迫切地想嘗一口。
聽到史進說是賣的,史福眉開眼笑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嘗嘗這味道怎麽樣!”
看到史福用竹杓從酒壇裡乘一杓,史進忙勸說道:“福叔,這酒烈,淺嘗一口就行!”
史福忙不在乎地喊道,“二三十斤都喝不醉我,這點酒算什麽!”
聽到史福這樣說,史進笑眯眯地看著史福一口將竹杓的酒喝光。
酒一下肚,頓時一火辣的暖氣從胃直衝史福的腦門。
他的臉都擠在一起,眯著雙眼,半響無語。
好一會兒,史福才長呼一口氣, 開口第一句就是大喊道,“好酒!”
史福粑粑嘴說道,“大郎,這什麽酒,好烈!”
史進笑著說,“福叔,這酒就叫燒刀子!”
史福喊道,“好名字,這酒味濃烈,似火燒,不正是燒刀子!比起我們宋人來說,契丹人和黨項人可是更愛這烈酒的,不過他們的那些和大郎的酒相比簡直就是白開水!隻要將這酒販賣到大遼,大夏,隻怕他們都要搶著來買。”
史進問道,“富叔知道有誰來往這兩國的商人嗎?”
這下問住了史福了,能來往兩國貿易的商販背後都有通天的本事的人,真的不是小小史家莊管家可以結交到的。
“老身到是知道有幾個常年在兩國邊境行走的商販,但他們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家夥。隻怕做不得這等大買賣!”
史進看著這三十壇烈酒,搔了搔頭髮。
這燒刀子史進是打算一斤一兩的價格賣出去的。
這價格可不低,根本不是普通百姓家能喝的起。是特意賣給那些達官貴族、富豪紳鄉。
史進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看來要先打開銷路!”
華陰縣現在的最火熱最高檔的酒樓就是自己的福春樓了。
隻要將酒放在那裡銷售,絕對是可以打開銷路,同時將名氣也傳出去。
但這樣被動的銷售,不知道多久才能將燒刀子的名氣打出去,這可不是史進想要的。
史進決定去大城市去販賣,打開銷路。
這天史進,帶著十個莊客以及兩車新釀製的燒刀子前往京兆府治縣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