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卜術?”格力姆一臉震驚的咆哮著:“你說你放棄了一切能力，換取到的只是一個佔卜術?”

“這好像是你說的！”愛麗絲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命運女巫走的就是遵從命運指引的道路。我這樣做有錯嗎?”

“可我也沒有讓你把一切都放棄吧?”格力姆覺得自己快瘋了:“你……你竟然連自己的空間天賦都放棄了，那麽八年後的‘命運之爭’，你靠什麽去爭?”

“當然是命運了！”愛麗絲滿臉的洋洋得意:“你還不知道吧?我的佔卜術很靈的！”

格力姆沉默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把那些成日裡搗鼓佔卜預言的家夥當神棍的話，現在，那群人在他眼中都已經成了瘋子。當然，也包括眼前的這個‘白癡’！

真真的讓他意想不到。

愛麗絲在晉階巫師的時候，居然獻祭了一切以求得命運的垂青。

而她所放棄的一切中就包括她覺醒的空間天賦！

很順利的，愛麗絲成了一名巫師。

可她……卻失去了所有的能力，隻余下了一個鬼曉得有什麽用的‘佔卜術’。

雖然，按照格力姆原本的想法，就是希望愛麗絲無限強化自己的命運女巫本職，走輔助路線。可那最少也要放到‘命運之爭’以後啊！

前期想辦法強化自己的戰鬥能力，等到打贏了‘命運之爭’在考慮轉型。這才是最穩妥的發展路線。現在就已經失去了所有能力，八年後她準備靠什麽打贏那一個個蓄勢以待的競爭者?

一個只會佔卜術的女巫！

格力姆一把捂住臉，越想越頭大。

老天爺，你這不是想玩我的吧?我的虛空石啊！我的前期投資啊！就這麽白白打了水漂……

也許是被格力姆幽怨的眼神嚇住了，一臉洋洋自得的愛麗絲也終於知道膽怯了。她怯怯的挪到格力姆身前，抓著他的袍服輕輕搖道:“你不用擔心，我的佔卜術很靈的。我到時一定能夠保護好自己！”

格力姆無聲的歎了口氣，終於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愛麗絲一再提到的佔卜術上。

“你這個佔卜術現在都具有什麽樣的能力?”

“它能夠回答我的一些問題，還……還能幫我……找東西！”愛麗絲結結巴巴的說道。

噢，果然是強大的能力！

格力姆又有想要捂臉痛哭一場的感覺。

“那你告訴我，傳說中的‘厄運鍾擺’在哪裡?”格力姆想了想，又滿懷期翼的看著愛麗絲。

好吧好吧，失去戰鬥能力就失去戰鬥能力。可如果她從此能夠變成通天眼，變成巫師世界百科全書，那之前付出的代價似乎也不算太虧！

“‘厄運鍾擺’那可是傳說中奎塞拉大巫師生前擁有的巫器，我的能力還不足以尋找到這種等階的物品！”愛麗絲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神聖瑪瑙?”

“不行……”

“龍之牙?”

“不行……”

……

……

“我能活多久?”

“不知道……”

……

……

“薩娜扎大人最喜歡吃什麽?”

“不知道……”

……

……

“我需要去哪裡尋找適合我的火山世界?”

“艾洛維斯！”

兩人一問一答。

不論是傳說中的頂級巫器，還是一些只在古冊裡聽聞的裝備，愛麗絲都是一概的搖頭。當格力姆一再降低標準，可是只要牽涉的是高階巫師，那麽愛麗絲的回答也是清一色的‘不知道’。

就在格力姆最終準備放棄的時候，他順口問出了這段時間最讓他困擾的問題，

而……而愛麗絲竟然一反常態的給出了答案。艾洛維斯?

這是什麽鬼?怎麽從未聽說過！

不過擁有芯片的好處就在於，那麽他記不住，或懶得記憶的資料都會在他需要的第一時刻重新‘回憶’起來。

艾洛維斯……艾洛維斯……

對了，想起來了。它似乎是散地塔林地區東部一個比較知名的險地。那裡臨近黑森林，經常有叢林魔物闖出來襲擾人類，因此屬於散地塔林區域特別標注出來極不安全的地區。

那裡會有自己遍尋不著的地底火山?

要知道，整個大陸中部，所有資源富饒的地域都已經被大大小小的巫師家族所佔據。而存在地底火山的區域更是大家公認的天然資源點，那裡特殊的地理環境通常會孕育出地表世界所沒有的珍稀資源。

所以艾洛維斯如果真有地底火山的話，不可能沒有巫師家族進駐吧！

帶著將信將疑的表情，格力姆忍不住從桌上拿起一份散地塔林全區域地圖，開始細致認真的研究起來。

“你確定那裡會有我一直尋找的地底火山?”格力姆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也許是因為格力姆問的太過正式，愛麗絲身軀微顫，兩隻大大的紫色眼瞳陡然變得全黑。而她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面無表情的以一種森冷的語音回答道:“去吧！去那裡吧！在那裡，你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言罷，‘黑化’的愛麗絲猛地打了一個冷戰，突然又恢復了神智。

“我……我這是怎麽了?我……剛才……說了什麽?”

格力姆注意到，愛麗絲眼瞳中的黑色已經褪盡，忽閃閃的大眼睛又恢復了靈動。

“沒……沒什麽……”格力姆笑著安慰起愛麗絲。

不過對方剛才那陰森鬼魅般的空靈嗓音還是久久在他腦海裡回蕩。

“芯片，剛才的情況記錄下來了沒有?”格力姆在腦海裡默默溝通著。

“滴，已經記錄完畢！”

“有什麽分析結果嗎?”

“滴，有以下幾種可能:命運女巫的真實形態87%，規劃同化11%，靈魅附體1%……其余的可能均低於1%，暫不顯示……”

命運女巫的真實形態?

如果格力姆沒感覺錯誤的話，他剛才在‘黑化’的愛麗絲身上可沒有察知到半絲人類氣息，反而有一種直面高級生命的怪異感觀。

這豈不是意味著，一旦愛麗絲在命運女巫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也就有可能成為一個外人難以理解的奇異存在。不過想想自己，格力姆卻又覺得釋然。

時至今日，他自己好像也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了吧！

認真說來，完成了身軀元素化的他，其實早就可以用元素生命來取代現在的血肉之軀。而不用強自抑製自己，讓自己始終處於這種元素生命和血肉之軀的臨界狀態。

現在的格力姆，遲遲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血肉之軀。

所以他只能以血肉為骨架，以火元素為養料，繼續維系著現在的這種狀態。為此，他必須承受27%的戰力衰減！

沒辦法，當他體內聚集的火元素過於濃鬱之時，第一個承受不住的就是他猶自留存的那部分血肉之軀。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一件事情！

搖頭把這些令人煩惱的事情甩出腦海，格力姆冷靜的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失去了自我保護的能力，我看你這段時間就先不要亂跑了。好好待在巫師塔裡把這個唯一的‘佔卜術’掌握好！”

“誰說我沒有自保能力了?”愛麗絲突然詭異的一笑:“我還有它呢！”

話音一落，愛麗絲白嫩纖小的右手一伸，一團詭異的銀光突然浮現在她掌心，並在那裡載沉載浮起來。

“虛空石?！”格力姆對於這種奇異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熟悉。看到眼前一幕，他忍不住一字一頓的念出了這個名字。

對了，被愛麗絲如此奇異的晉階方式震驚了，都讓格力姆差點忘了她體內還封印著一顆虛空石。

不過之前那顆虛空石似乎突然暴走，一副要把愛麗絲完全吞噬的模樣。可現在……格力姆湊近身軀，仔細端詳著愛麗絲手中的銀色光團，臉上的訝異表情根本掩飾不住。

虛空石不是實體嗎?怎麽此刻變成了虛體?

愛麗絲就像一個突然拿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女孩，雙手抓著著這圖銀芒不住的擠壓揉捏。而銀色光團也像麵團一樣在她手中不住變換成各種形態。

“不要打啞謎了，快點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格力姆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輕輕敲了愛麗絲腦殼一下。

今天經歷的奇異事情已經太多太多，他也懶得繼續去猜估什麽，轉而去用最簡便的方式獲取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也知道，這個虛空石在我晉階之前已經和我融合了大半，差點就把我吞了。本來這個過程已經不可逆轉，可隨著我晉階成功，它卻被規則之力給排斥了出來。它的力量再強大也不可能強的過巫師世界的規則之力啊！”

“那它為什麽會變換了形態?”格力姆依舊懷疑。

“因為它裡面已經完全融合了我的精神意識啊！”

“那它到底是和你融合了，還是沒有融合?”格力姆都快被這個問題搞的抓狂了。

“認真說來，它融合了沒有晉階前的我，卻又被晉階後的我融合了！所以，它現在已經成了我精神意識的一部分，也能被我操控了。”

“那麽……這預示著什麽?”

“當然預示著我又能借用空間之力了啊！”

說話之前愛麗絲還站在格力姆面前眯眼微笑，可當這句話結束，她卻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格力姆身側。

而在這個過程中，格力姆竟然沒有感知到任何空間波動。

我日！

格力姆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