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遺跡洞窟中一人一魂一海獸對持著,易天也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麽,可心裡總是有點打鼓,自己的底牌被面前這個明王道前任聖子看透了,就不知對方心裡在盤算些什麽。
良久易天才開口問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有什麽話不妨直說,省的大家拐彎抹角的,如果你想奪舍那就可別管我不客氣了。”
“奪舍,這倒是個好主意,可惜我現在三魂七魄不全,哪怕是奪舍之後也不可能恢復到原來的修為,與其想這徒勞無功之事,還不如動動腦子做點其他是來的痛快呢,”光暈中那秦明月一陣譏笑的看著易天道。
聽了這些話後易天緊繃的神經才總算稍稍放松了下,可眼前情況不明,易天也不敢大意,在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面前不容有所閃失。隨即開口問道:“你是怎麽找藍玉兒幫忙的?為何將我引入這洞窟之內?”
在一邊的藍玉兒也是面露愧色,定了定神後搶著答道:“易哥哥,我是見了你有練成法身,才帶你來的,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說完竟然哭了起來。
看不得女孩子流淚,易天也隻好安慰道:“其實我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了,等料理完眼前的事再說吧。”轉過頭來對著秦明月道:“你有什麽打算,不如說出來,看看我能否幫到你”
“當然,我等了這麽久,才等到三個人,而且前兩個都不是合適的人選,”秦明月道。
聽罷易天冷哼一聲道“第一個是葉清塵,大約是兩百年前無意之中進入洞窟的,抄錄了前兩層功法後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秦明月毫不意外的回道:“確實如此,當時是我稍稍漏出點靈壓把她嚇走的,那個小丫頭的天資不錯,可惜是花了百年時光才練到金丹初期,與我要求不符。”
瞧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藍玉兒,易天接著道:“第二個因為不是人族所以也不是你意料中合適的人選吧?”
“確實如此,三十年前這個藍鱗族聖女無意間進入洞窟之時,我當真是欣喜若狂,可細看一眼卻是個海族人。最後無奈之下我與她約定只要他能幫我找到個練成修羅法相身的人族修士來,我可以幫她順利進階五級,”
這次秦明月倒是正眼瞧了下藍玉兒,然後對著她道:“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先到外面去等一下吧,答應你的報酬肯定會給你的,我還有話和這小子單獨說下。”
藍玉兒聞言急忙站起來,就朝往洞口那屏障處跑。秦明月見了手指一點,只見那黃色屏障中裂開一條一尺寬的口子,正好讓她鑽出去。
易天在一旁看得真切,那藍玉兒之比自己矮半頭,當初要不是看到她身穿赤陽派服飾,幾乎是認不出來了。可藍玉兒走起路來與常人無異,只是一雙白嫩嫩的小腳上面還帶有藍色的鱗片尚未褪去。全身上下也是正常人族女子的樣貌,出來皮膚白一點外,頭髮是藍色的,乍眼看去也就是個十八歲少女的模樣。
藍玉兒走到洞門口後回頭對著易天道:“易哥哥你放心我會在外面等你的,”說完才依依不舍的鑽出了屏障外。
等人走後洞窟內只剩下一人一魂,易天也是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然後一臉調侃道:“你南疆明王道現在四分五裂,四部眾各自為政,除‘梵咒天’外其他三部都已經自立門戶了,你要是想讓我重整明王道那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不料那秦明月再次笑道:“四部眾不過是我手下四個仆人而已,
學了點毛皮就自己門戶全然不知當年我在他們的功法中留下了漏洞,只要你練到第三層‘阿修羅變’,哪怕是同時對付他們四個都不費吹灰之力。” 這下易天心中又楞了一下,眼前這個聖子殘魂心智之高令人難以琢磨,千年前就已經挖好坑了,可憐那四部眾都個你死我活,都不知道被主子算計了千年。
見易天愣住,秦明月覺得又佔據上風,這才安慰道:“你放心,既然你我有緣,我也不會對你再留一手了。”
話雖是這麽說,可易天臉上的凝重之色也沒有減輕過,沉聲問道:“憑什麽我可以相信你?”
“就憑你和我都修煉了‘阿修羅變’,這部法訣原本就是我在南疆某處找到的,”秦明月頓了下後臉色一變繼續道:“這部法訣原本也只有前三層的殘篇,而且經過我當年多處考證,這是一部流傳自上界的法訣,必定還有後續功法,可惜那出處你今生都未必能夠去得到。”
聽到這裡易天來勁了,看來這‘阿修羅變’還牽涉了一些秘聞,急忙問道“這神通法訣來自於何處?你又是如何找到的?”
“你可知道靈界?”看著易天一臉懵懂的樣子,秦明月也不再賣關子了道:“對於你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要不是我這縷殘魂支撐不了多久也不會便宜了你小子,仔細聽好了。”
接下來秦明月就將自己如何獲取法訣神通的過程一一告知了易天,原來這‘阿修羅變’是源自上層靈界,是諸天十域的阿修羅界中流傳下來的。當年他發現的線索包括中州‘離火宗’一夜之間被人鏟除,可能是因為那阿修羅界中降下的某位大能有關,至於事件的起因卻不得而知了。
最後那位下界的阿修羅大能也是身隕道消,只在南疆某處留下了自己的一身的法訣和財物。若乾年後被秦明月所獲,自此才創立了明王道,一千三百年前統一南疆。
將近一個時辰之後易天這才把前因後果都了解清楚了,可這些事又和千年前明王道與玄陽門火並有什麽牽連,難不成眼前這老哥想一通南疆和東敖兩處麽,隨即易天就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哪知秦明月聽了後一陣落寞道:“這也是怪我心有貪念,時時不忘那阿修羅大能所留下的線索。”
“是什麽線索要你遠涉萬裡之遙趕來東敖的?”
“這事還得從中州‘離火宗’說起,本來這是這一界的主宰,在離火宗內還設有飛升上界的飛升台,可以連通十靈界,本界的任何修士,妖族,海獸如要想安全的飛升上去必定要借用這飛升台。久而久之離火宗也稱為這天瀾界的一界之主了,”秦明月說著說著臉上也顯出無限羨慕之色,似乎這就是他此生未完成的事業。
“那後來呢?”易天催著秦明月道。
“所謂盛極必衰,通過那飛升台的人族修士日益增多,而其他各族修士都被嚴格的控制在一定數量之內,惹得這一屆的其他種族怨聲載道,每次前去使用飛升台都要支付一筆昂貴的費用。
直到三千年前某天那飛升台中突然從上界通道裡面掉下個東西來,然後就有了阿修羅界大能降世。
據說那次一同下來的還有個人族大能,可惜兩人在離火宗的飛升台大打出手,不光是飛升台,連得離火宗都被毀了。宗門上下的幾十位元嬰高手都隕落在那次紛爭之中,自己離火宗的實力一落千丈,又引的各處勢力紛紛上門勒索討債,最後分崩離析了。”
聽完之後易天也是一陣唏噓,原來這玄陽門的上宗還有這麽一個故事,轉頭問道:“可這些都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管你們什麽事呢?”
秦明月伸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後接著說道:“雖然那三千年的大戰早已成為過往,離火宗也不複存在了,可總有些遺留下來的弟子,比如中州的‘大日耀陽門’,‘乾坤禦火派’和‘離火宗’都是屬於原來離火宗的分支。可他們都沒有宗主信物,有彼此不能說服對方,自此分割了原有宗門的地盤。”
易天只見秦明月轉過頭來盯著自己手上的火焰銘文道:“你玄陽門的祖師雲忠正應該就是中州‘離火門’的嫡傳弟子,一千五百年離開中州到東敖來開宗立派的,而且還帶走了當年離火宗的掌門信物,你手上的東西就是當年離火門掌門人的火焰銘文戒,我當年和雲忠正交手時也領教過,可惜明珠暗投了。”
這下可觸到易天痛腳了,自從冰魄窟拿到這些東西後易天就只能光看著過過眼癮罷了,除了玄陽真火訣外其他的東西都沒法用。
哼了一聲後,易天拿出那面小鏡子在秦明月面前晃了晃,沒想到對方只是一陣譏笑道:“你拿著‘兩儀分光鏡’唬人啊,沒有金丹後期修為你連照一下的法力都不夠,哪怕是雲忠正當年的元嬰後期也還不是因為使用這鏡子後靈力透支,最後落得個油盡燈枯的結局。”
這是易天第一次聽到這面小鏡子的描述,之前自己試過好幾次了都沒有反應,現在看來是修為不到,根本沒法用啊。嬉笑了幾聲後直接把東西收了起來,然後道:“你接著說,當時怎麽回事。”
秦明月也是搖搖頭,然後繼續說道:“我當年請了中州天運門的高人卜了一卦, 卦象顯示我所要尋找的東西已經流落到東敖地界了,而且和玄陽門有著密切的關系。所以我這才會帶著手下眾人趕到東敖,本想著和雲忠正做個交易,可他不知道從哪裡打探到消息,當年在飛升台掉下的東西就在東敖玄陽門內,這才起了衝突。”
“那天運門高人還給我算了一卦前程,我此生千年之後必定會有一個傳人來繼承衣缽,還可解我危難,想來就是你了”
這下易天心中開始有點懷疑了,可臉上確是裝作面不改色道:“說了那麽多,那你要我幫你完成什麽遺願麽,看你的樣子這縷殘魂也支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好運的小子,近千年的等待確實讓我心力交瘁了,我也不想在等下去了。這次既然遇到了你,那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在,我和你交代一下身後事,趁著還余有點靈力直接轉世投胎去了。”秦明月一臉嚴肅的說道:“我轉世重生後額頭上會有一道日月疤痕,只要你立下心魔誓言,將來尋找到我的轉世後,再接引其入修真即可。”
易天思量了下,沒有直接答應,反而問道:“現在我自身都難保了,哪怕是找到你的轉世之身,也未必能夠安全的引你入仙途,而且你不會是還想回明王道吧?”
“這你放心,這個誓言可是把你的修為放寬到你進入元嬰期後,而且我也認為不必要再回明王道了,你的玄陽門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你只要照顧我的轉世真身修煉到金丹期即可,”說完秦明月還古怪的朝易天笑了笑。無奈的點了點頭,易天也先只能應承下來,貌似這事對自己沒什麽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