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閣內在鄭婷雲的主持之下又劃出了一片千裡方圓的區域作為宗門禁地之用。此時在宗門內的繼續是看來也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畢竟那些宗主做事也輪不著下面的人非議。
但宗門內的合體期修士心裡都清楚鄭婷雲此番動作的用意。而且這處區域好巧不巧正緊挨著青戀雲的洞天福地邊上,說起來兩塊禁地此時算得上是連成一氣吧。
對此作為當事人的青戀雲絲毫沒有什麽表態的意思,不過她眼中閃過的絲絲感激神色已經表明了心跡。
之所以選擇駐留在太清閣內易天也是有過深思熟慮的,首先羅天仙宮在靈界最初的發源地便是以清風老城為中心的。雖然現在於靈界之中三脈分別都有各自的主城,太清閣分別還有老城和新城兩座。可在羅天仙宮眾門人心中還是以老城為標志性的歸屬區域。
何況在繼任宗主大殿時無淵師伯也是刻意將清風老城劃歸為自己的直屬區域便可以看出此地的重要性了。
再加上魔聖暴鋝破界而來後也只是進入清風老城之中說明這裡本就是塊極為重要的區域。
現在清風老城內雖然處於半開放的境地,但是還有將近一半的區域屬於太清閣的管轄范圍內。宗門內有不少弟子便是被派遣至此專屬看守這些禁區的。
而且易天心中對於清風老城始終還是有所疑慮,畢竟師祖風靈子和妙諦子總不會隨意挑選一處落下宗門重地,雖然自己現如今還未有發覺內中問題可遲早還是要將其查探出來的。
何況這次易天在清風老城深處遇見了無相師伯心中也是隱隱有著異樣的感覺,說起來對於這位師伯自己確實拿他沒辦法。但是既然他如此看重於羅天仙宮的主殿說明這裡本就不是塊普通的地方。
回到太清閣後易天先是同無淵師伯坐而論道交流了一番,期間還刻意聽取了師伯對於在大乘期的修為見解。
說起來修為到了這般層次如果要破界飛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至少目前看來無淵、無凌兩位師伯還有自家師傅無燁都有這般能力。
可飛升仙界也是有講究的,如果自身修為能夠提升到大乘後期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修為的高定直接取決於飛升後所抵達的上仙界層面高低。
而且易天早就獲悉在上仙界之中至少有三十六重天,如果單單是以大乘初期的修為飛升那只能落至最初的幾層天界。而想要在仙界之中上升一個層面那可比飛升還來的難得多。所以只有一開始就將基礎打好才有可能避開將來飛升後所遇到的麻煩事。
這是為什麽兩位師伯和師傅在此境界逗留了數萬年之久都未有飛升仙界的打算。說起來這次易天在接任大典之中發現對於三人修為也都做出了評判,其中無淵師伯吃不多已經摸到了進階大乘中期的瓶頸了。
至於原本最強的師傅無燁經過善惡禪的作用後雖然恢復至大乘期修為但現在相比較其余兩位還是差了點,說起來師傅無燁的修為和現在的自己倒是不相上下。
從無淵師伯的洞府出來之後易天沒有知己返回自己的福地內而是直接飛至秦懷歌所在的卿天閣外。伸手晃過祭出道靈光進入至面前的禁製內,三息後禁製外露出了到口子隨後易天便身影一閃飛了進去。
至卿天閣內此時易天神念張開發現那些門人都只是在前殿等區域研習,至於在閣內深處只有秦懷歌一人在。走進深處的庭院後只見此時秦懷歌早已出門恭候著了。見到自己後直接稽首道:“參見宗主。”
“秦師兄無需多禮,這些年來多次受到師兄的照料本宗也是獲益良多,”易天急忙回道:“今日冒昧打擾還是要想麻煩師兄一次。”
“哪裡的話,宗主能來懷歌自然是要掃榻相迎高興都來不及呢,”秦懷歌說道。
跟著秦懷歌進入內殿後二人分賓主坐下,但此次易天卻是坐在主位之上,秦懷歌則是坐在左首下方恭候著。對於易天自身來說本就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問題,但在秦懷歌的一通提點之下也只能按部就班的以宗門規矩行事。
坐定之後易天便將此次來意道明開口道:“今次前來打擾秦師兄也是有件幾位棘手的事情想要找你問詢下。”
“既然是宗主師弟開口那自然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懷歌自當盡力,”秦懷歌急忙說道。
“我想讓秦師兄為我預測一下無相師伯的未來?”易天說道。
“無相師伯是哪位?請恕懷歌從未有聽說過此人,”秦懷歌則是面色一肅急忙問道。
原來無相師伯的事情知情人也不多,易天想罷便開口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詳細地道出。說著說著只見秦懷歌的面色也是變得極其凝重起來,特別是說道無相師伯墜入魔界化身為魔聖暴鋝時只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也是露出捉摸不定的神色,似乎是心中在思量著什麽。
待到自己說完後秦懷歌才歎了口氣道:“宗主師弟所說的消息對於我來說也是極為震撼,沒想到那魔聖暴鋝與我宗門竟然還有如此關聯。”
“確實如此,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只是為執念所困而已,”易天唏噓道:“但是當無相師伯化身魔聖暴鋝後便是我宗首要大敵,對於師伯的執念之身我也要好生處置才行,所以這才會想到要請秦師兄出手一次。”
秦懷歌想了想則是無奈的搖搖頭道:“宗主師弟有所不知,我卿天閣的功法想要預測來人必須與之有些交集才行,又或者能夠取預測之人的一滴精血才行。比如當年的獰瑞霖來此,之前我從未與之有過交集,他便是以精血為引來預測的。”
“按照秦師兄所言,那無相師伯與宗門關系極深難道也不行麽嗎?”易天不解的問道。
“非是不能而是修為的問題,如果被測之人的修為低於我或是持平都好說,我可以施展‘通天徹地’窺視的法門做個詳細的預測,”秦懷歌解釋道:“但是此功法對於修為比我高的人卻是無效,請恕懷歌愛陌難住了。”
“原來如此,”易天則是無奈的點點頭道。
秦懷歌接著說道:“其實之前我猜測宗主師弟是來想要預測自己的,說實話雖然我無法預測比我修為高太多的人,但如果有一滴精血為引還是勉強可以的。”
說起這易天倒是聯想起每當施展如此法門窺視自己的運程時泥丸宮內的那枚印章便會出手將自身氣運隱沒起來,所以讓秦懷歌來預測自己也是沒什麽大意義。記得當年進入太清閣時秦懷歌應該就給自己預測過,那是而人修為相去甚遠所以還能窺視一二。
想到此易天則是搖搖頭道:“如此此事也就作罷吧,今日便打擾師兄清修了。”言罷便要準備起身告退。
突然秦懷歌急忙叫停道:“宗主師弟且慢,懷歌還有一言。”
臉上露出點詫異之色易天再次坐下隨後開口問道:“不知秦師兄還有何事?”
伸手取出了份玉簡遞了過來秦懷歌開口說道:“說起來我無法預測無相師伯的事情可不代表沒有辦法。既然宗主師弟的修為與無相師伯持平那便有辦法了,只需好生研習此功法玉簡副本而後易師弟便可以親自嘗試下了。畢竟此事也只有你才能做到。”
聽到這易天也是眼中神光閃過,秦師兄說的不錯如果按照這門‘通天徹地’功法的描述如果他無法施展不代表自己不行。看來也只有同為大乘期修士的自己親自出手才能施展此功法了。
想罷伸手接過玉簡收入儲物戒中,而後便與秦懷歌探討了下關於研習此功法的修煉心得。自然秦懷歌也是毫無保留的將內中訣竅一一告知於自己。
半日後易天才起身辭別了秦懷歌,出了卿天閣後轉身朝著青戀雲所在的禁地方向徑直飛去。手中這門‘通天徹地’神通術法也不是立馬可以研習修煉成的,在易天看來對於預測無相師伯的事情也只是為自己將來進入魔界尋找那魔界之眼做個準備罷了。
飛過數千裡之後便來到了青戀雲的駐地,此處說起來也是她身為宗門大師姐時的靜修之所。兩千年來也是沒有什麽大變化,只是回想起自己當年首次進入此地時那副窘境易天也是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衝動感。
待飛至那禁製結界上方後伸出手來取出了塊通行玉牌,手中靈力注入後玉牌對著那禁製光膜輕輕射出道青色的靈光。下一刻禁製光膜打開了道一丈寬的豁口易天便從中落下直至禁地之中。
待來到禁地府邸內但見有幾個化神期的女修正在府中閑談發出的鶯鶯燕燕叫聲與這幽靜的府邸倒是產生了極大的反差,自己這麽毫無聲息的出現倒是讓她們面色一驚。隨後有打頭的那女子急急上前來款款一禮道:“冬香拜見姑爺,未知姑爺大駕光臨奴婢失禮了。”
“你認得我麽?”易天笑道:“我們可是素未謀面。”
“此處乃是太清閣宗門重地,家主又是合體期修士,能夠布下的禁製結界也只有同階修士可以穿過,”冬香急忙解釋道:“而且只有使用了門禁玉牌才能悄無聲息的至此,聽主母言及她隻將門禁玉牌交給姑爺一個男性修士。何況我等都早已在主母房中見過姑爺的畫像了,故而可以一眼認出。”
原來如此,易天臉上也是微微一黯看來這些年來自己在上靈九界之中多次奔波也是頗為冷落了青戀雲。好在她的畫技不錯能夠給自己留下圖形化影,想到這易天開口問道:“不知此時主母身在何處?”
“平日裡主母都會時不時的出關,不過今次外出回家後便直接宣布閉關百年,”冬香說罷卻是有意識的打量了下面前易天的反應,稍後接著道:“如果姑爺想找主母可以等她出關再來。”
“哦,看來她還是生氣了,”易天聞言面露尷尬之色道。說完便轉身正欲離去,忽然耳後傳來冬香的叫聲道:“姑爺且慢行,依我看主母不過是一時之氣,還請隨奴婢前探訪一番的好。”
“那是為何呢?”易天卻是面露不快之色的道。區區一個化神期修士想要指使自己那也說不過去。
但是冬香卻是壯了壯膽子回道:“奴婢侍奉主母近千年自然是知道其脾氣了,這回雖然讓姑爺離去實則心中卻是異常掛念。”
說罷還偷偷打量起易天的臉色, 見到面色稍稍緩和下來後冬香繼續說道:“聽主母說姑爺在上次魔災大戰之中大展神威,栽在你手上的魔族合體期修士也有一巴掌之數。每當主母提及此事奴婢都發現她眼神之中流露出欽佩的神色,孤兒怎麽會舍得姑爺就此離去呢。”
說到這冬香也是適時退下隻留易天獨自一人站在洞府的門禁前。稍稍駐足目光打量了下面前的洞府禁製易天卻是發現名堂來,那禁製是封閉著的,洞門卻是打開的。要說以自己的修為要破開青戀雲布下的禁製是易如反掌,但易天也不敢輕易出手,免得被她說起來自己是以勢壓人。
但看見現在這般情形應該和那女婢冬香說的不錯,青戀雲這會兒估計心中焦急可臉上卻是還估計著面子僵持不下呢。
而且自己這會沒有離去只怕她在內神念早就洞悉了,只是這次回宗之後自己的身份突然發生了轉變也是讓她始料不及。而且二人現在的修為越拉越大讓青戀雲心中莫名生出了重重危機感。
想了良久易天手中的禁製玉牌拿起又放下,少傾還是腳步微微挪動朝著來時的方向邁去。突然耳邊傳來青戀雲的聲音道:“既然回家了為何又不進來,難道你又有新歡就忘了舊愛。”
聽到這裡易天嘴角微微一笑自己這招欲擒故縱還是練得不錯,身後的禁製光膜也是自動的裂開道口子。轉過身來易天則是徑直朝內走去,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