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皖沙城外的戰鬥告一段落,待到普顛和邑順走後易天和熊二寶又逗留了陣。半日後二人才架起遁光朝著萬佛城所在的位置徑直飛去。
這一路上二人也沒有急趕的意思,反倒是有說有笑沿途暢聊起來。待到了萬佛城轄地萬裡之內易天才收斂了身上的靈壓波動而後與熊二寶分頭行事。
自己不喜歡拋頭露面而且現如今在萬佛城內還有地獄族的閻邱在,而自己和宛剛的密談最好還是不要走露風聲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悄悄從萬佛寺的南門進入到城中後易天便直接朝著城中異族交易區走去。一路上自己施展了隱蔽身法輕輕掠過路人後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來到了蠻角商會門口突然見到有一批低階修士聚集在門口好似正在理論什麽似的。對於他們的動向易天是完全沒有興趣,隨即一個閃身從側門進入到商號大堂之中。
而後又從一邊的長廊穿過直接朝著後廂庭院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上至少遇見了有四道禁製但對於合體期修士的自己來說簡直就是紙糊的一般。
只是略施小計後便悄無聲息的破開禁製從中走了進去,待來到後廂別院之後神念微微探出發現此時蠻角商會深處有幾處洞府外都亮起了禁製。
其中有一處正是自己之前的暫居之所,不消多說此時在內修行的應該正是閻文雄了。在他的洞府百丈開外還有一處亮著禁製結界的住處,不消多說應該是宛剛他的臨時落腳之地。
這次自己趕回來也是想要找他一敘商議如何潛入地獄界,畢竟如果自己單獨行事在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之下還是會處處受製的。如果有個熟悉的人帶路那就不同了,至少也能方便不少免去了自己不少麻煩事。
悄悄飛至宛剛的洞府門口伸手朝著那禁製點了下,隨即便破開了個拳頭大小的口子。易天則是嘴唇輕輕挪動了下將傳音送了進去。十息後禁製上裂開了條口子,易天則是毫不猶豫的閃身進入。
片刻後進入到洞府內神念發覺宛剛此時正在府中大廳會客室內等候自己。幾步走去至洞府大廳後易天稽首一禮道:“冒昧打擾宛道友了。”
宛剛急忙站起身來還禮道:“易道友客氣了,想必你的事情都解決好了?”
笑著點了點頭易天走上前去找了處空位緩緩坐下,待到二人坐定後才開口道:“此次在佛靈界中阻擊獰狂自然是十拿九穩的事。”
“不知來的是碧落妖姬還是幽冥童子?”宛剛急忙問道。
搖了搖頭易天回道:“都不是,沒想到獰狂還有第四具分身慈悲老人,如今此獠已經被收押入大雷光禪寺之中了。”
宛剛聽罷則是感慨道:“沒想到大雷光禪寺真是能容人所不容,即便是幽冥界的修士都可以收入宗門之內。”
嘴裡一陣唏噓易天則是有感而發道:“佛宗功法行的也是天地正道,自然是可以包容一切了。”
“那不知易道友可從那具分身嘴裡打探出什麽消息麽?”宛剛又問道。
隨即易天便撿了一些從慈悲老人處問詢來的情報簡要的說了下,宛剛聽罷臉上也是現出了凝重之色。好半響才回道:“如此看來這獰狂的本體還真是個謎,除了那個幽冥童子之外只怕無人能夠得知其真實存在了。”
“所以說這才是個大麻煩,”易天歎了口氣回復道:“如果要想直面獰狂本體首先是要找到他的所在位置,可那個幽冥童子神出鬼沒想要擒住他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知宛道友可知這個幽冥童子的出沒規律麽?”
宛剛低頭苦苦思索了起來,好半響才抬頭諾諾的說道:“我只見過他兩次,說起來都是由黃泉族的閻邱帶著去的。至於幽冥童子如無重大事情也是不會輕易現身的。”
“聽慈悲老人說,獰狂的四具分身之中只有幽冥童子使用正統的方法煉製的,所以神通功法等都完全繼承了其本尊的特性,”易天說道:“至於碧落妖姬則是和慈悲老人一般都是以神念和血肉附著於其他生靈身上強佔神魂而煉製的分身。”
宛剛聽罷當即苦苦思索了起來,少傾面露訝色的問道:“不知易道友所言有何蹊蹺呢?”
“既然這個慈悲老人都有了異心,難保不準那碧落妖姬也會一樣,不如找她籌劃下”易天淡淡地說道。
“易道友這可是與虎謀皮啊,請恕在下不讚同此事,”宛剛急忙說道:“怎麽說這碧落妖姬都是獰狂的分身,她的一舉一動本尊自然是頃刻之間就能清楚地了解到,你一旦與之接觸他的本尊便會知道怎能合作籌劃?”
“宛道友著了相,”易天卻是笑道:“如果能夠讓碧落妖姬前往地獄界,那我就有辦法與之溝通卻不被其本尊發現。”
宛剛卻是苦著個臉搖搖頭道:“碧落妖姬坐鎮幽冥界的奈落帝都,從不出門。要想讓她來地獄界此事難如登天。”
原來如此易天聞言臉上的興奮勁也是緩緩落下,隨後又問道:“那宛道友之前遇見幽冥童子時那碧落妖姬可否在場?”
“那到不曾,”宛剛回道:“我發現碧落妖姬從未有離開奈落帝都方圓十萬裡的時候,如果是在幽冥界深處有什麽麻煩事都會由幽冥童子出手。記得前次是要去探索那幽冥界深處之中的仙界碎片所以才會遇見幽冥童子的。”
“仙界碎片?”聽到這裡易天面無表情實則心中一驚,同時又想起了在自己儲物戒中的那份地圖。
照說這獰狂所施展的功法之中也留有當年羅天仙宮的影子在,如果說他真和宗門沒什麽乾系易天自己也不相信。只是卻不知獰狂的前世曾經在那仙界碎片之中找到了什麽東西,而他今生卻又為何想再次去查探那仙界碎片。
想罷則是面色一肅道:“不知你們之前次可都是為了去尋找那仙界碎片麽?”
“確實如此,”宛剛點頭肯定地回道,稍後則是面色一紅開口說道:“實不相瞞那次其實我們一眾人連的那仙界碎片入口都沒有找到,只是沒頭緒的在幽冥界深處搜尋了足足有數年時間。到頭來大家也是搞得不歡而散。”
“難道沒有地圖指引,或者說幽冥童子沒有給出明確的方位麽?”易天不解的問道。
“要是有地圖那就好辦了,”宛剛卻是嗤笑一聲道:“我們一眾四人都像是個無頭蒼蠅般四處搜尋,最終卻是無疾而終。”
“那幽冥童子是否對此耿耿於懷呢?”易天問道:“我料想他是主事之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甘心又能怎麽樣呢,”宛剛不屑地說道:“他還是依照著前世的記憶才勉強將搜索范圍縮小至十萬裡方圓內,可這般區域想要找一個仙界碎片入口難如登天。而且那入口也不是一直會打開著的,通常三千年那入口才會顯露一次。”
“不知上次你們去探索是在什麽時候?”易天突然問道。
“算算時間差不多相隔也有三千年不到了,估計至多還有五十年又會接到幽冥童子的詔令要再去探索一次了,”宛剛卻是無奈的回道。
“不知這次會有什麽人前去呢?”易天問道。
“幽冥童子、閻邱、我、幽冥界中的散修蒲進還有地獄界墨羽族的烏恆,”宛剛想了下說道。
“這不是只有五人麽?”易天不解的問道:“還有一個呢?”
“石柱的石修在千年前已經身隕了,所以這次可定是不會參加了,”宛剛隨即說道。
“這般說來人數上還是少了一個,不知這次在下有幸可否參與進來,”易天笑道。
宛剛聽罷卻是眉頭皺起道:“這倒是有點麻煩,說起來這人選得事不是我說了算的,而且易道友與那獰狂的本尊勢同水火,這次貿然聯手不知對方會不會同意還是兩說呢。何況你隻身潛入幽冥界難道就不怕被幽冥童子算計一把?”
“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易天卻是一副面色淡定的道:“原本我還是對獰狂本尊有些忌憚,但是經過多方調查後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本尊此刻正被什麽牽製住了無暇分身來對付我。”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可能讓幽冥童子肯與你合作下去,要知道以這具分身的實力就已經和易道友你不相上下了,”宛剛面露憂色道。
“我豈會做無把握之事,”易天淡淡的笑罷隨即取出了份古樸的地圖來。輕輕將地圖展開後將其中記載的內容透露出三分之一來讓宛剛看了下。
隨後卻是說道:“這份地圖是我周遊了數個位面才湊齊的,此物的材質連我都無法破開,想來自然是不凡。”
“難道說這份地圖上所指引的正是那幽冥界內仙界碎片的位置,”宛剛驚訝的問道。
“我猜想十有八九應該是了,”易天說道:“你只需要將消息傳出去便可,以幽冥童子的見識自然可以分辨出真偽來。”
說罷伸手指了指地圖的一側,上面用金篆文寫著‘幽黎山’的字樣。宛剛確實不認得這些文字急忙抬頭面露疑色問道:“還請易道友指教。”
易天也不多話直接取出了分空白玉簡寫下了一段信息後收起並在封口打上了羅天仙宮獨有標記。隨即轉手遞給宛剛道:“將此玉簡交到幽冥童子手上即可,我想他看完後必定會設法來與我聯系的。”
“就這樣易道友你確信幽冥童子會摒棄前嫌與你合作麽?”宛剛卻是不解的問道。
“容不得他如此,”易天卻是面露淡定之色道:“他光知道有這麽回事卻沒有地圖,雖然可以耗費點時光去搜索,可那仙界碎片的出入口每三千年現身一次,每次不過只有一整天的時間。如果沒有地圖任他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內探索完十萬裡方圓的地界。所以他一定會來找我合作的。”
“那這次我倒是可以沾到點光了,”宛剛笑道:“既然如此不知易道友還有什麽要求盡可以並提出,同時也可以讓幽冥童子知會下。”
“你大可替我傳話,即便是獰狂不與我合作也不打緊,我手中有地圖自然可以第一時間找到那入口所在,”易天想了下說道:“如果他認為我無法入的幽冥界那就大錯特錯了,再說即便是他的本體出手也無法將整個幽冥界監控在神念之中,何況他的本體此時自顧不暇。我也是看在曾經是同宗同源的份上所以才會勉強與之合作一次的。”
宛剛聽罷臉色微變,急忙問道:“易道友難道與這幽冥大帝獰狂還有淵源?”
“你只需將我的話原封不動轉告給獰狂的分身, 想來以他的見識自然明白我話中的意思,”易天笑道:“但說起來他所煉之功法與我宗門卻是有些淵源在,所以我才有此一言。”
宛剛聽罷則是面露恍然之色,隨後又問道:“如果獰狂那邊有了回復我該如何聯系你呢,還是在佛靈界這邊麽?”
易天想了下取出兩塊傳訊玉符分出一半遞了過去道:“此物乃是跨界傳訊符,但只能用一次。你將東西交給幽冥童子,如果對方同意那便取出來激活了與我聯系便可。算算時間也在五十年之內,如果收不到你的消息我自然會另覓他方的。”
宛剛聽罷結果跨界傳訊符後收入儲物戒內,隨即說道:“如此大善,能夠聯手共探那是最好不過了。至於到了內中易道友如何對付獰狂還請示下?”
“宛道友無需多慮,進入那仙界碎片後各憑本事,你去找你的仙緣不必擔心其他的事,”易天想了下回道:“我大致能夠猜到獰狂分身的目的,所以在機緣之下他斷不會貿然出手,而我也需要去尋找一下那機緣。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去黃泉守衛見一次其大長老,說實在的我都有點懷疑這位大長老的身份和獰狂本尊也有聯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