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沉默中過去,呂蒙全軍上下都在忐忑的等待著,只不過將領們是在期盼著大霧出現,而士卒是在擔心這次打仗,自己還會不會活著回去。
每個人家裡都有妻子兒女,甚至父親母親,不敢想象,家裡沒了他們,以後會怎麽樣。
沒有人願意參軍,只不過是有太多無奈罷了,原因很多,從小了說是為了混口飯吃,在這兵荒馬亂的亂世,想吃口熱騰騰的飯菜都難,到處都是荒災,從大了說,那就是想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但這必定是少數,只有那些身懷才學和本領的人才有可能實現。
忽然有一個士卒突然說道,“霧,起霧了!”
聲音不大,夾雜著一些驚訝語氣,但是這道不大的聲音卻讓呂蒙等將領如天籟之音,頓時振奮起來。
呂蒙更是跑了出去,來到江水邊上,看著滾滾江水上面全是濃煙般的霧氣,呂蒙的全身頓時顫抖起來,這不是害怕,而是喜極而泣。
他的計劃要成功了,這是呂蒙苦讀兵書以來,施展的最好的一次計謀,但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數,可進展已經步入正軌了不是嗎?
呂蒙本來也只是一個武夫,行事魯莽,雖然武藝不錯,但是計謀真的不行,所以常常被孫權告誡他,讓他多讀點兵書,這樣才能真正成為獨當一面的大將。
並且孫權還嚇唬呂蒙,你若是再不讀點兵書,那就永遠做一個橫野中郎將吧!
聽這名字,橫野?蠻橫野蠻?呂蒙很是垂頭喪氣。
他不知道孫權是故意為之,還是湊巧讓他做了這個將軍,但是呂蒙心裡很不好受。
所以他下定決心要改變自己,整天躲在家裡研究兵法,並且找了對兵法精通的謀士請教訣竅。
這一練就是三年,多年的潛心學習,終於讓他在兵法造詣上有了很大的進步,不能稱為兵法高手,但對兵法運用已經遊刃有余,並且舉一反三,有很多奇思妙計。
這次孫權之所以會讓呂蒙帶兵來攻江陵,也是因為看到了呂蒙努力的成果,所以給了呂蒙一展身手的機會。
所以說,是孫權成就了呂蒙,呂蒙也唯有用戰績來回報孫權的用心良苦,因此,這場戰役對呂蒙來說簡直很重要。
“大事可成也!”呂蒙散發出豪情壯志,連忙下令眾將士前往渡口登船。
並且每個士卒都披上事先準備好的白披風,披風一裹,整個人都被白布罩住了,在霧裡面,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霧很大,越來越濃密,呂蒙等人也登上了大船,一艘艘船隻朝著江陵城而去。
氣氛顯得有些詭異,每個士卒呼吸都不敢大口吐氣,靜悄悄的可怕。
呂蒙潘璋徐盛等將領,個個蹲在船隻上,緊握著手中兵器,神情嚴肅無比。
終於,在漫長的行駛過後,船隻順利抵達了江陵岸邊。
依稀可以看到城樓上有火光閃爍,但是朦朧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今天的霧真是太大了,就好像是天可憐見照顧呂蒙一般。
“走!”呂蒙低聲說道,帶著潘璋等人悄悄接近了城牆腳下。
摸到城門前方,呂蒙等人均躲在城門左右,他們早就商量好了計劃,現在這個時間段,已經是深更半夜,每個人都昏昏欲睡的時候,由潘璋徐盛兩位擅長攀登城牆的高手,帶領一批身手矯健的士卒,用飛爪攀爬上城樓,然後偷開城門,城門一開,呂蒙就會帶領軍隊殺進去。
潘璋和徐盛取出飛爪,兩人對視一眼,就各自一邊,帶領士卒把飛爪拋了上去,他們技術極為高超,輕而易舉的就把飛爪牢牢的穩固在城牆上方。
而且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因為這種飛爪是特別製造的,爪鉤用獸皮特殊包裹著,所以發出的聲音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上!”潘璋徐盛打了一個手勢,士卒們就紛紛朝著上面攀登,個個身手矯健,在牆面上飛快的上升。
他們都是特殊訓練的兵種,專門培養來偷取城池的,和裴楓訓練的夜叉行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沒有裴楓的夜叉行厲害,裴楓的夜叉行不但擅長攀爬城池,而且還戰鬥力強悍,個個極為彪悍,一把鐵劍可以對付幾個普通士卒,所以夜叉行士卒一旦順利上了城樓,就可以迅速的控制住城樓。
潘璋徐盛的身上最厲害,一馬當先的攀爬在最上面,眼看就要快到城樓,但是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個讓他們膽戰心驚的事情,他們的心都提到嗓子裡了。
一動也不敢動的攀附在城牆上,等待著接下來的結果,要麽被發現,要麽就是虛驚一場。
這個事情就是他們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有一個人在上面好像一邊走過來一邊伸了一個懶腰。
還打了一個噴嚏,並且罵罵咧咧說道,“你們這些家夥比我還懶,就知道偷睡,這麽冷的天也不怕著涼了”
說完,這個人好像來到了城牆邊上,潘璋徐盛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因為他們的飛爪可是在上面的牆壁上啊,這下慘了,肯定會被發現的。
兩人臉色大變,已經在準備奮力一搏了,強行衝上去還有一線生機,沒有後退路了,被發現了,肯定就會被人斬斷飛爪,他們就會活活摔死。
他們在等待著命運之神的裁決,不過,命運之神好像這次眷顧了他們,城樓上那個說話的人並沒有發現他們的飛爪。
潘璋徐盛不知道,其實飛爪就在上面那個人的旁邊不足一尺的位置,只是這個人睡眼朦朧所以才沒有發現而已。
這人就是裴楓部將張慕,今天晚上是他和張赤輪值,因為駐守的這些時間沒有發生過什麽,所以他們商量換著休息,這樣也能都保持充足的精神,不至於打瞌睡。
剛才張赤守夜完畢,進去城垛裡面休息去了,換了張慕出來。
因為天氣太冷,睡覺太舒服了,張慕就懶床了一會兒,到現在才出來,而且出來眼屎都蒙上了眼睛,眼睛睜都睜不開。
張慕用手扣了扣,扣出一大坨眼屎,然後對著下方一彈,咻的一下就彈到了潘璋的嘴巴裡。
潘璋嘴巴動了動,心裡奇怪什麽東西?
但因為不敢發出聲音,所以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只是昂頭看著上面,上面有霧根本就看不清楚什麽,但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一點。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樓上的張慕突然咳咳一一下,然後就吐了一口痰下去,不巧又到了潘璋的嘴裡,而且潘璋因為冷的大口輕輕呼氣,所以張慕的這口唾液直接貫穿到了潘璋的喉嚨裡。
潘璋頓時肚子裡翻江倒海,一股作嘔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聽到上面咳嗽的聲音, 然後還有吐痰的聲音,這落到他嘴裡的不是唾液還是什麽?
“我艸你祖宗!”潘璋怨氣滔天,幽怨的死死盯著上方。
可痛苦的還在後面,張慕左右看了看,有點想撒尿了,當即就掏出小家夥對著上方飆射出來,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順利落到了潘璋的臉上,嘴裡,鼻孔裡,全部都是。
更要死的是,張慕這家夥的尿液我太多了,簡直尿不盡。
潘璋簡直要崩潰了,這騷臭味道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東西。
但是為了計劃,他拚命的忍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走著瞧!”潘璋心裡怒吼。
張慕撒完,把小家夥裝進去,道了一句“爽!”
然後離開了城樓,去其它地方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