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了，就是舒服呀。”

　躺在冰凰背上的沈若凡由衷感歎道。

　“讚同。”白如硯難得附和一句，輕功榜上過了墨如雪一名，總算是稍稍平複了盜榜被壓一名的不滿。

　周懷鈺笑而不語，現在冰凰身上就他們仨了，蕭如風回江南報平安，墨如雪估計是嫌棄白如硯，而且也想念昭雅幾人，所以一並回去。

　至於沈若凡幾個還未回去則是因為周懷鈺想要回武當一趟，沈若凡過年的時候就應他之邀說要來，這次有機會自然就去，而白如硯則是因為他的另一至交君莫惜也在武當，所以一同去了。

　冰凰體形大，沈若凡三人光明正大前來拜訪，自無遮掩之意，武當山門守衛弟子當即發現天空當中冰凰，眾人如臨大敵，長劍出鞘，武當弟子列陣以待，五六十人排列井然有序，絲毫不亂，一股磅礴之氣從眾人身上散發出來。

　李劍南、梁書航兩人縱身躍動跳到山門之上，面色嚴肅地看著上方，高聲喝道:“來者止步。”

　“劍南，書航是我。”周懷鈺站在冰凰上面露出臉來。

　“懷鈺大哥，是你，你回武當了。”梁書航面露笑容道。

　“回了，還帶了客人。”周懷鈺道。

　“是風盜和盜仙，懷鈺大哥的朋友自然是武當客人。”梁書航笑道。

　李劍南收劍入鞘，一眾武當弟子見狀也紛紛收劍入鞘，陣勢收斂。

　誤會解除，算是半個自己人，是以沈若凡等人無需降落，直接一路這麽飛了進去。

　“武林北鬥果然名不虛傳呀，不說你和莫惜幾人，就是方才近百守山弟子就盡顯不凡。”白如硯由衷感歎道。

　沈若凡也附和的點了點頭，方才近百弟子，雖然比不上他們，但人人根基扎實，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估計等他們到四五十歲的時候差不多就能達到五十級，彼此配合，百人聯手，到時候估計連他都要陷進去。

　大門派的底蘊，果然不俗，武林聖地呀。

　“武當傳承數百年，得祖師張真人教誨，若還沒有這般底蘊，未免給祖師爺丟臉。”周懷鈺道。

　“不給祖師丟臉?那下面那個?”沈若凡忽然指了指山梯上毫無形象睡著的某人。

　周懷鈺當場啞然，對下面這人，莫說是他，就算是整個武當都拿他束手無策。

　“正道三毒瘤，死人玄二?”白如硯側目道。

　“沒錯，不過老實說，雖然個人感覺是正道三毒瘤中最不著調的一個，可是相較喝酒吃肉的無果和成天泡在酒缸裡面的嶽不凡比起來，玄二其實已經算是最省心的，雖然沒什麽幫忙，但也不添亂。”沈若凡道。

　“說起來，玄二道長是白哉哪一位長老門下?又是如何被收入門牆的?”沈若凡好奇道。

　“蒼虛師叔。”周懷鈺道。

　“蒼虛?你說的該不會是武當執法長老蒼虛吧。”白如硯一臉震驚道，蒼虛長老，負責武當刑法，就算是在武林當中也是以嚴厲出名，結果教出這麽一個徒弟?

　“沒錯。”周懷鈺無奈道，實話說他也比較好奇，為什麽一向嚴謹的蒼虛師叔竟然會教出這麽一個徒弟。

　“孽緣。”

　一個無奈的感慨聲響起

　沈若凡三人面帶尷尬，看著一邊山梯上的面容古板好似刀削斧鑿卻莫名的多了分無奈的道士。

　周懷鈺見狀連忙翻身一躍從冰凰鳥上跳下朝那道士道:“懷鈺拜見蒼虛師叔。”

　沈若凡、白如硯見狀也不敢怠慢連忙縱身一躍跳了下來，彎腰道:“晚生沈若凡(白如硯)拜見蒼虛道長。”

　蒼虛道長面色複雜地看了眼三人，讚了句:“不錯。”

　然後越過三人朝著一邊的玄二走去，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隨之而來的，沈若凡就聽見蒼松憤怒的聲音。

　沈若凡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感歎道:“可憐啊。”

　“蒼虛師叔素來如此。”周懷鈺道。

　“我是說蒼虛道長可憐，一個嚴苛甚至古板的人，碰上一個憊懶到連動都不想動的徒弟，這組合真的有趣。我一直覺得紫東來前輩就已經夠可憐了，現在終於確定紫掌門說的有人比他更倒霉是什麽意思了。”沈若凡道。

　“說起來若凡你也有一個徒弟吧?還有個門派?”白如硯道。

　“是啊，不過門派在我手裡是明珠暗投，這東西就適合建設流的去建設。至於徒弟，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一方面我想多收徒弟多保險，避免出現把所有雞蛋放籃子裡面的尷尬，要是教出玄二就要奔潰，可我又擔心教一個就難，再多教一個我會更崩潰。”沈若凡道。

　“你的性格也確實不適合當師父，我們三個人加起來年紀都不到八十，成家立業更是沒影的事情，正是給人當徒弟的年紀，你卻自己收徒弟。”白如硯笑道。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嘛，我收徒只收兩種人，第一種天才，第二種努力奮鬥的人，前者隨便教教就會，給本秘籍就是，興致來了一個月指點一次，後者夠努力，人蠢不蠢沒關系，只要夠努力，同一招每天修煉自己一萬次，然後不斷重複，自我修煉就行，也不怎麽需要師父。這兩種人只要領進門就可以啦。”沈若凡攤手道，“而且論能教的東西，天下各種武功，我都會一點，都可以拿來教人，雖然有些武功我並不擅長。”

　“行啦，不扯這些，懷鈺你這個武當弟子也算是武當通，給我和老白當導遊吧。”沈若凡道。

　“好啊，那你們是要看武當山自然的景色，還是武當山的建築，又或者是武當的武術?”周懷鈺道。

　“一個一個慢慢來吧，武當武術放最後，最好的總是要留在最後嘛。武當劍陣聞名天下，兩儀四象八卦還有七星真武，都非等閑。上一次李劍南、梁書航、段立人、郭惜香四個人的四象劍陣，我見著就感覺玄奧不凡，四個人單打獨鬥，李劍南和梁書航還能接我六十招，後面兩個都只有十招，可四個人聯手之後，我兩百招都未必拿得下。”沈若凡道。

　“武當劍陣和少林棍陣齊名， 張真人與達摩祖師一手創立著兩套完全完善的武功體系，其境界都遠非我等所能想象。”白如硯歎道。

　“說起來你們武當人員組成也有夠複雜，你和莫惜武功最高，但是你們兩人貌似在武當的弟子順序不是特別高。而剩下來之中，李劍南和梁書航武功最高，李劍南是大弟子，可是偏生他的師父不是掌門，而梁書航的師父是掌門，十之八九，恐怕掌門的位置是要落在他的手裡，但畢竟這有嫡長之分，李劍南未必滿意吧。”白如硯道。

　“武當掌門的事情，我一直沒有關心過，掌門是誰也輪不到我來置喙。只不過無論是劍南還是書航都很不錯，誰當掌門我也沒有意見。劍南比書航狠些，但果決些，而書航比劍南猶豫些卻又宅心仁厚些。在武當弟子風評當中，書航倒是比劍南好些。劍南似乎也無意和書航爭位。”周懷鈺道。

　“行啦，武當掌門是誰和我們沒關系，反正怎麽也不會是懷鈺和莫惜兩個扶不上牆的。”沈若凡道。

　饒是周懷鈺謙謙君子，但聽到這句話還是忍不住笑容停滯。自己只是沒興趣而已，和爛泥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