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泰山，總算是長見識，知道什麽叫做武林泰山。”沈若凡道。

“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千年門派底蘊，就算是通玄、通元、無花三個地級高手全部出了意外，只要這些人在，依舊是武林不可撼動的泰山。厲害。”蘇羿也驚歎道，同為千年門派，唐門在燕天鋒的劍下瑟瑟發抖，不堪一擊，而少林卻強至如此，難怪強如燕天鋒，都是先建立天泣宮才向少林復仇。

“是厲害，原本還有些擔心少林會不會被天泣宮擊垮，沒想到竟然這麽堅韌，如果不是天泣宮的同樣有一批信仰堅定，恐怕現在就要被打潰散掉了。”沈若凡道。

“兩面皆是精銳之士啊。”易了容的朱怡睿道，看著兩邊人，眼神當中露出火熱。

當世區分精銳與烏合之眾最大的標準，並非是士兵的體魄健壯或是對兵刃地熟悉使用，而是對戰遇逆後潰散的程度，烏合之眾，便是幾百人，只要首領死了，立刻潰散，所謂精銳，死上一半，剩下的人也肯定都逃了，絕對不會死戰到最後一刻，這也是為什麽歷史上，以少勝多比較常見的，否則項羽閃電戰三萬破五十六萬，金國幾千人吊打宋兵幾萬人怎麽做到的?多數不是在正面戰被殺，而是幾萬人逃命被追著殺，如果真的毫不潰散，怎麽殺得過來呀?

而作為皇帝，朱怡睿真的希望自己麾下所有人都跟這些人一樣，這樣他就敢碾壓所有人！

“信仰問題，你手下那堆人得過且過，忘我拚命都是浮雲。像現在這兩批人，天泣宮覺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還有將自己這些年身上的冤屈都發泄出來，而少林更是要渡化眾生，守衛寺廟。不管這信仰是對是錯，但有信仰的，是最麻煩的組織啊，比用利益糾結在一起的麻煩多。”沈若凡道，有信仰的人不一定打得過沒信仰的人，但有信仰的一群人對上一堆沒有信仰的一群人，除非是質的差距，否則基本都是贏的。沈若凡瞄了眼朱怡睿道，他也是打完之後，才發現原來朱怡睿這混蛋竟然也來了，想趕回去也沒辦法，隻好當他是個普通人，等今天過去之後再扭送回去。

“最巔峰的戰鬥，最關鍵的還是燕天鋒，他若不出，這一戰天泣宮的敗局就定了，論最強層次的高手，少林無人是燕天鋒的對手，但論中堅力量，這天下除了武當之外，怕是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媲美，一群黑道高手固然凶狠，單對單。少林弟子不是對手，可百人以上，還是結陣的，只是徒添傷亡。”斷焚陽做了專業的評判。

“不錯，除非燕天鋒破陣，或者天泣宮再出一個地級高手，否則今日怕是沒什麽看頭了。”蘇羿道。

“原以為是少林千年底蘊和天泣宮新銳昂揚的博弈，會是一場精彩的龍爭虎鬥，沒想到變成調教賽，看來燕老伯心裡真的是有魔障，否則不會被通元的慈悲菩提陣還有無花的陰陽幻界困住。還這有些期待的說。”沈若凡喃喃自語著。

“期待?”秦語曦好奇道。

“你們都沒進過無花那家夥的陰陽幻界，如果一個不好的話，燕老伯就是蕭遠山第二了。”沈若凡道。

“武尊版的天龍橋段?有點俗啊，相比這個，我更想看燕天鋒掀翻少林寺這座泰山的大橋段。”六耳道。

劉敢、聞仲通、沈傲宇三小隻異常默契地狂點腦袋，顯然對他們這樣的叛逆少年，對什麽以和為貴，冰釋前嫌都是無法接受的，還是簡單粗暴，滅人滿門更熱血。

沈若凡不可置否地繼續看著，這劇情到底怎麽發展，三小只和他都不能決定，真正能決定的是裡面的燕天鋒。

他若能看破虛妄，或者正視己心，那這場勝負依舊未料，雖然少林是滅不了的，但通玄幾個人死不死就難說，而若不能看破，天泣宮這次劍指少林，會給少林帶來慘重損失，傷筋動骨，但絕不至於顛覆，天泣宮在少室山留下幾百號人或死或囚，然後少林休息段時間，就歸於平靜。

看著陣中的血色變化，沈若凡皺了皺眉毛，他兩不相幫，因為覺得兩邊實力差不多，誰贏誰輸都有可能，燕天鋒武功高，少林底蘊深，半斤八，外加兩邊都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乾脆坐在一邊，看打完之後能不能收拾攤子，可沒想到單是少林明面便讓燕天鋒無法突破。

魔障，這東西說的簡單，可想突破卻難上加難。

若執迷不悟，沉淪其中，多半會心神受損，精神層面的影響，內力所能改變不多。

若幡然悔悟，魔障是解開了，可說不得會入佛障，說是大徹大悟，可在沈若凡看來，也就是另一種魔障，反正天龍蕭遠山最後的結局在他這個俗人眼裡跟著魔了也沒區別。

想要突破極難，當日無花和沈若凡動手，還只是提點之意，並不曾想害了沈若凡性命，所以沈若凡進出容易，可如今全力動手，想要出來難矣， 尤其是還有通元這個白榜第六的慈悲大師。

慈悲大師，達摩院首座，白榜第六，但在江湖威望還不如白榜第七的凌虛子，因為他所學武功皆是慈悲開頭，防禦有余，擒拿最擅，可攻擊殺人卻是不如，當日一眾下江南，被一眾不二莊高手圍攻，分毫不損，可是也突破不了他們的包圍便可看出。

但誰想通元大師這不殺人的慈悲武功遇上燕天鋒，竟然剛好克著，配合達摩院這少林最多高手聚集地裡面的高手組成陣勢，燕天鋒完好脫困的可能性真不大。

當下隻得自我安慰，也不錯了，少林不破，正道壓製住魔道，邪王幾人動手可能性不大，如此一來，武林就又平穩下來，大家再過安生日子，武尊和現實融合，麻煩也就小很多。

至於燕天鋒個人安危，眾目睽睽下，以少林一貫的行事作風，多半會將燕天鋒收押，自己到時候再當回飛盜，來個乾坤挪移，把人救出來，應當無礙。

就在沈若凡自我安慰的時候，忽然聽到幾聲驚呼，連忙看去，只見通元無花三十位少林高僧所組成的大陣竟然裂出了一個口子，被困在陣中的燕天鋒頓時找到破綻所在，一道鮮豔如血的赤色紅劍衝霄而起，頓時陣破，高僧吐血。

無花晶瑩如玉的面龐上都露出一抹蒼白，一抹鮮血流下，氣息虛弱。

燕天鋒煞氣衝霄如脫籠猛虎，一劍擊倒二十九個高手還不足以令他滿意、

而導致這一切的關鍵則是原本一個少林高手該站著的一個位置上換了個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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