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至的動作,給呂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呂布正在自己的府邸裡練武。他的動作,都是在模仿陳彥至。
模仿,是一種很低級的表現。可是進步,往往就是由模仿開始的。
不得不說,呂布的確是一個練武奇才,通過模仿,他還真找到了那麽一點“陰柔”的韻味。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有時候,往往就是一句話的點醒,就猶如當頭棒喝,令人頓悟。
呂布得到賈詡的提醒,現在就是“頓悟”的狀態。每多練習一遍動作,呂布都能覺得自己的武道在進步。
兩個月來,呂布覺得自己的武藝有了大的長進。力量雖然沒有增強,可是對力量的運用,今非昔比。
一個傳令的軍士跑進呂布的府邸,焦急道:“溫侯,丞相強你馬上去一趟相府。華雄將軍和李儒軍師他們都已經到了。”
呂布一愣,問道:“這麽急。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軍士說道:“曹操糾集了袁紹、孫堅、公孫瓚、孔融、張揚等各路諸侯,共計十八鎮軍力,開始向虎牢關進發。丞相很憤怒。”
呂布心中暗道:“要出大事啊。”
………………………………
到了丞相府,呂布還沒有說話,董卓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呂布放走了曹操,事情何至於弄到今天這個地步?
呂布抱拳,恭敬道:“見過義父。”
董卓冷哼一聲:“站到自己的位置去。奉先已經到了,文優,你先將局勢說一遍。”
李儒上前一步,說道:“各位將軍,我們得到消息。曹操向天下頒布了假的聖旨,糾集各路諸侯討伐朝廷。他們造反了。”
董卓憤怒道:“曹操這個賊子,該死。若是被咱家逮住,一定要曹操碎屍萬段。”
李儒說道:“丞相,袁紹袁術,居然敢反抗朝廷,不如,殺了袁隗他們一家,以震懾其他的心懷二意的朝臣。”
董卓疑惑道:“先前,你不是說為了朝堂穩定,不能殺嗎?”
李儒說道:“丞相,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十八路諸侯都快要到虎牢關外。事已至此,我們殺了袁隗一家,又有何妨。還有,西涼軍的兵力,怕是不夠,不若將洛陽城裡的壯丁都抓起來充軍。以拒叛軍。”
董卓點頭道:“好。”
……………………
呂布、李儒、賈詡,三人帶著兵馬直接闖入了蔡邕的府邸,將蔡邕和蔡琰嚇了一跳。
衛仲道更是不堪,雙腿都發顫,眼神中帶著恐懼。
陳彥至聽到動靜,走出了書房。
蔡邕正在和呂布爭執:“溫侯,文優,文和,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蔡某再怎麽說,也是朝廷的大臣,你們帶兵貿然闖入我的府邸,有些說不過去吧。就算鬧到董相國跟前,老夫也不怕。”
呂布說道:“蔡大人,你是一代文宗,名動天下的大儒。我們當然不會對你不敬,可是丞相有令,曹操袁紹等人謀反,朝廷的軍力不夠,只能將整個洛陽城的壯丁充軍。不是蔡大人一家如此,王司徒他們家都是一樣。”
衛仲道聽了呂布的話,頓時臉色大變。充軍?那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陳彥至走到蔡邕的身邊,說道:“溫侯,我們又見面了。兩月不見,溫侯的武藝增長不少啊。聽溫侯的意思,就算是董丞相家裡的壯丁,一樣會被充軍,是嗎?”
呂布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董卓是丞相,他的家人怎麽會被充軍。作為當權者,總是有特權的。
李儒說道:“不知你是何人?”
陳彥至說道:“在下陳彥至,是蔡大人的學生。”
李儒道:“董丞相家裡的壯丁,當然會進入軍中效力。某相信,董丞相定可以做到一視同仁。”
賈詡在觀察陳彥至。
陳彥至的氣質太普通,不像是一個武道強者,要說有什麽特別,除了英俊一些,眼睛特別明亮有神外,和其他的少年,倒是沒什麽區別。
陳彥至笑著說道:“有大人的這一句話就行了。蔡府的壯丁加入軍中,為朝廷效力,陳某沒有意見。”
呂布說道:“你和衛仲道都要去。”
陳彥至點頭:“當然。不過溫侯,你覺得以陳某的本事,需要從小兵做起嗎?”
呂布猶豫了一下,說道:“你要是願意,可以做某的護衛。”
陳彥至是武道強者,又是醫者,讓他去做小兵,實在是屈才。
陳彥至點頭道:“好。那陳某就做溫侯的護衛。”
衛仲道回過神來,慘叫道:“我不去,我是讀書人,我不要充軍。保護朝廷,是你們這些武夫的事情,於我何乾?”
一個人的品性如何?到了危機的時候,就能表露無疑。衛仲道現在的樣子,真是慫包,丟盡了男人的臉。根本就不配做一個讀書人。
蔡邕看著衛仲道的表現,失望,真的很失望。
李儒輕蔑地看了衛仲道一眼,對陳彥至說道:“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準備。一天之後,若是還不到軍中報道,軍法處置。”
呂布向陳彥至和蔡邕抱了抱拳,帶著李儒和賈詡離開了蔡府。自始至終,呂布他們都沒有拿正眼看過衛仲道。
出了蔡府。
呂布問道:“文和先生,你覺得陳彥至如何?”
賈詡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陳彥至給我的感覺太普通了。要不是奉先你提前告知,陳彥至是一位武道強者,我還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呢。我看不透他。”
太普通。
只有兩種可能,要麽就是真的平庸,要麽就是返璞歸真。
李儒問呂布:“奉先,你和陳彥至認識?”
………………
陳彥至對蔡邕說道:“我之前的確和呂布有過一面之緣。 師父,你就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知道我會一些武藝,就算到了軍中,也有自保能力。”
蔡邕說道:“老夫知道你的本事,能文能武。可是衛仲道……彥至,到了軍中,你要照顧他,不可讓他丟了性命。”
陳彥至點頭道:“有我在,衛仲道死不了。”
衛仲道衝著陳彥至叫道:“陳彥至,你可知道,那是充軍!要去你去,我是不會去的。我還沒有活夠呢。我衛仲道可是河東衛家子弟,誰敢拿我怎麽樣?”
陳彥至眉頭一皺,說道:“整個洛陽的壯丁都要被充軍,你不去,真當董卓不會殺人嗎?你自己找死,別拉著師父和師妹。”
衛仲道叫道:“陳彥至,你不是武藝高強嗎?為什麽不去殺了董卓!董卓是國賊。”
蔡邕大喝一聲:“仲道,你住口。”
陳彥至對衛仲道輕聲說道:“蠢貨。”
殺董卓?
董卓真要是死了,洛陽僅有的一點秩序就會徹底崩潰。西涼軍沒了壓製,到時候洛陽一帶的百姓,還不知道會被禍害成什麽樣子。
陳彥至自始至終都不認為,殺人可以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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