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至的眼力是何等高明,一眼就看出了小乞丐是個女孩子。當她喊出“落英神劍掌”的時候,更是確定了她的身份。
陳彥至施展輕功,回到了私塾,開始教孩子們讀書。他本以為可以將小乞丐給甩掉,可他還是低估了小乞丐的本事。
小乞丐的武功武功不怎麽樣,但稀奇古怪的本事倒是不少。
比如說,她的鼻子非常靈敏。
小乞丐聞著陳彥至留下的氣味,硬是找到了私塾中來了。
中午。
陳彥至端著大海碗,坐在門檻上吃飯。
小乞丐盤膝坐在不遠處,瞪著大大的眼睛,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陳彥至。
她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可是陳彥至沒有請她吃飯的意思。
陳彥至一邊吃飯,一邊說道:“你這丫頭還真有意思啊。竟然跟到私塾裡來了。你不會是還想要來偷我的錢袋吧?我告訴你,想都不用想。你那點武功,糊弄一下不入流的江湖中人物還行。想要在我面前玩兒花樣,絕對沒有可能。”
小乞丐大聲說道:“誰想要偷你的錢袋了?你這書生不去打聽打聽,我黃蓉是那種偷錢的人嗎?我只是手裡有些拮據,看你也不像是窮苦百姓,這才打算先找你先借點錢……對,就是借錢。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還有,既然知道我是女孩子,你還好意思獨自一個人吃飯?我的肚子早就餓了!”
陳彥至嗤笑一聲:“你的意思就是我是個書生,沒什麽本事,貌似好欺負,好下手唄。偷就是偷。還借錢?你說劫富濟貧,我聽著還順耳一點。”
陳彥至吃完了午飯,對黃蓉說道:“飯菜在鍋裡,自己去盛。難不成,還要我將飯菜端到你的手裡?”
陳彥至知道,黃蓉的確是餓了。
黃蓉一聽,陳彥至答應給自己飯吃,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
黃蓉拿起灶台上的大海碗,盛了飯菜,大吃了一口。
“恩?”
黃蓉的眉頭一皺。
倒不是飯菜有毒,而是味道有點怪。
味道不怎麽樣,不好吃。
黃蓉判斷食物的層次,僅限於不好吃、好吃、美味。為了吃到美味的飯菜,黃蓉自己可是下了苦功的,她能燒出一手好菜。
“飯菜裡,居然有這麽多的藥材?可都是大補之物啊。那書生就不怕把他自己給補死了?”黃蓉心中暗道。
黃蓉最多只能吃小半碗,多了對身體有害。可是她剛才看到,陳彥至足足吃了三大海碗的飯菜。
黃蓉吃完了飯。
陳彥至說道:“吃飽了?吃飽了就離開吧。”
黃蓉說道:“這麽著急趕我走?我是來闖蕩江湖的,沒有固定的目標要去,我決定,就在你這裡住上些日子。”
陳彥至搖頭:“我這裡是私塾,是教人讀書的地方,可不會養著一個閑人。”
黃蓉說道:“我不是閑人。我可以幫你做飯燒菜。我告訴你,我做的飯菜,可好吃了。比你做的飯菜,好吃十倍。”
“你就不擔心,我是壞人?你一點江湖經驗都沒有,還闖江湖?你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跡啊。”陳彥至冷笑道,“大小姐,你的易容術不錯,可是還欺騙不了我的眼睛。你自己看看,你那脖子上的皮膚,細皮嫩肉,潔白如雪,一看就是沒有吃過苦的樣子。幫我做飯?算了吧,我可不敢使喚你。”
黃蓉耍起了無賴:“不管你怎麽說,反正我就是住在你這裡了。”
陳彥至性格溫和,平易近人。
黃蓉能體會得到。陳彥至真要是壞人,在襄陽城裡錢袋被偷的時候,肯定會將自己打個半死。可是陳彥至沒有那樣做,而是避開了自己的攻擊,直接離開。
陳彥至顯然是不願意跟自己一般見識。
正因為如此,黃蓉才敢賴著陳彥至。
陳彥至歎了口氣,說道:“我要去給學生們上課。小黃蓉,我告訴你,你幹什麽,我不管,可是不要打攪我上課。否則,我肯定收拾你。”
陳彥至說完,直接向課堂走去。
黃蓉對著陳彥至的背影,大聲道:“喂,你的武功那麽高,我怎麽沒有聽說過你的名號?你到底是誰。”
陳彥至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說道:“天下之大,臥虎藏龍,你沒有聽說過的隱士高人,多著呢。”
……………………
傍晚,下學之後。
陳彥至回到家裡,黃蓉已經做好了飯菜。
聞了聞香味,恩,黃蓉的手藝的確不錯。
黃蓉此刻已經恢復了女孩子的裝扮。不過她穿的衣服,怎麽那麽眼熟?
黃蓉見陳彥至盯著自己,臉蛋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我沒有換洗的衣服,就用你的衣服裁剪了一下,改成了女裝。你看看,怎麽樣,還合身嗎?”
陳彥至平靜地說道:“還行。吃飯吧。”
黃蓉不走,陳彥至就不趕她了。
陳彥至的生活非常規律,每天的作息時間,幾乎都精確到了分鍾之內。什麽時候該幹什麽,都是機械而精準。外人看來,非常枯燥乏味,可是陳彥至卻甘之若飴,樂在其中。
或許,過不了幾天,黃蓉覺得無趣,自然就會離開。
黃蓉給陳彥至盛飯,陳彥至看了她一眼,說道:“無事獻殷勤,必有所求。你有什麽事情,說吧。”
黃蓉說道:“教我武功!”
陳彥至說道:“你身懷上乘武學,必定是出自名門。練好你的家傳武學,足以揚名江湖。何必再學其他?”
黃蓉歎了口氣,說道:“我爹的武功,是很厲害。可是我不喜歡。”
黃老邪這個人,是奇才,多才多藝,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可並非完人。
他不會教徒弟。
桃花島門下的幾個弟子,都是天賦極佳,可是全部被黃老邪給教廢了。
黃蓉不喜歡她爹的武功,自然就可以理解。
練武,必須要先喜歡上,修煉起來才能事半功倍,一旦心中有了抵觸,再怎麽練,功夫都不會上身。
陳彥至仔細看著黃蓉,隨後搖頭說道:“你這丫頭,性子跳脫,古靈精怪,不適合練武。再說了,我可不想誤人子弟。別到時候沒有將你教好,你爹反而跑來找我麻煩,那可就得不償失。”
黃蓉眼珠子一轉,說道:“要不,我拿東西和你交換。你教我武功,我將我爹推演出來的奇門遁甲之術給你。怎麽樣?”
奇門遁甲?
是陣法。
陳彥至很有興趣。
他笑著說道:“我這裡有虎嘯龍吟橫練功夫、鷹爪翻子拳、八極拳、形意拳、太極拳、詠春拳、虎鶴雙形拳、八卦掌、降龍掌、九陽神功、九陰真經、純陽無極功、養吾劍法、獨孤九劍、太極劍法、辟邪劍法,還有養生導引術。不知道小黃蓉你想要學習什麽樣的武功?”
黃蓉看著陳彥至瞠目結舌。
陳彥至說的這些武功,她好多都沒有聽說過,但是感覺都好厲害的樣子。
可是,九陰真經和降龍掌,她是知道的。
那可是一等一的神功絕學。
陳彥至哪裡是個教書先生,他根本就是一個會移動的武學寶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