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曲洋知道自己和劉正風相交,早晚有一天會被人發現,但是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早。
劉正風金盆洗手之後,陳彥至找到曲洋,曲洋那時候還能有話說。因為劉正風不再是正道人士。
但是陳彥至在劉正風金盆洗手之前找到了曲洋,他就無話可說。
曲洋說道:“陳左使,給老夫點時間,等劉賢弟金盆洗手之後,我和他告個別,然後跟你回黑木崖去見教主。到時候,教主對我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陳彥至點頭說道:“行。你這點要求,我還是能滿足的。你想要去參加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我都可以答應你。你是非煙的爺爺,我給足了你的面子。希望你到時候說話算話,跟我一起回黑木崖去見教主。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面。”
曲洋點頭道:“陳左使放心,我曲洋絕對不會食言而肥。”
陳彥至是日月神教的第二高手,誰敢在他面前亂來?
跟著陳彥至回黑木崖,見了東方不敗,說不定還有一條活路,要是在陳彥至面前食言,那麽陳彥至肯定會用教規將自己就地處決。
陳彥至說道:“先吃飯。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小二,添加一雙碗筷,再上幾個店裡的招牌菜。”
小二連忙說道:“客官稍等,您要的碗筷和菜,馬上就來。”
陳彥至和曲洋談話的聲音很小,只有旁邊的曲非煙能聽見。她知道爺爺有了麻煩,心中擔心,可憐兮兮地看著陳彥至。
陳彥至笑著說道:“沒事。你爺爺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回到黑木崖,我會跟東方教主求情,讓他放你爺爺一馬。到時候你爺爺乘機離開日月神教,或許就可以如願以償地和劉正風一起探討音律了。”
曲非煙高興道:“師父,你說得是真的嗎?”
陳彥至點頭道:“當然是真的。師父什麽時候欺騙過你?”
曲非煙說道:“師父當然不會騙我。”
…………………
田伯光這廝的武功,還是不錯的,勉強算是一流高手,和青城派的余滄海一個級別。他仗著輕功好,又有一手好刀法,胡作非為,淫辱良家女子。
儀琳是小尼姑,他都不打算放過,可見這廝混帳無恥到了什麽程度。
砍死了兩個泰山派的高手,田伯光一臉不屑地看著令狐衝,冷笑道:“令狐衝,你武功不行,就算有再多的陰謀詭計,也不是老子的對手。小聰明,畢竟只是小聰明,上不得台面。”
令狐衝苦笑道:“田兄,我輸了。不過,儀琳小師妹你不能動。你要是敢亂來,就是和整個恆山劍派為敵。你現在又殺了兩個泰山派的弟子,泰山派同樣不會放過你。”
田伯光哈哈一笑:“老子會怕了泰山派和恆山派?打不過,還不能跑嗎?”
田伯光環顧一周,忽然見到曲非煙,眼睛一亮。
曲非煙這丫頭雖然才十二三歲,但是已經出落得非常漂亮。比起儀琳那個尼姑,的確要好看得多。
田伯光笑著說道:“令狐衝,老子今天先不動這個小尼姑。因為啊,我發現了一個更漂亮的小娘子。”
說完,田伯光喝了一口酒,提著他的刀,便向曲非煙這邊走了過來。
陳彥至眉頭微微一皺,田伯光這廝真是找死。沒有弄清楚情況,什麽人都敢招惹。他就沒有想過,終有一天,會碰到惹不起的人?
田伯光直接坐到了陳彥至的身邊,
毫不客氣地伸手抓桌上的菜吃。 陳彥至看著田伯光,問道:“田伯光是吧。我們很熟嗎?”
田伯光笑著說道:“不熟。小子,老子吃你點菜怎麽啦,那是看得起你。對了,吃了飯,你旁邊的這個小娘子我要帶走。”
陳彥至被氣笑了:“田伯光,你都不知道我們是誰,就如此大膽,不怕招來殺身之禍?你采花這麽多年,每次都能逃生,官府都抓捕你,你應該不是傻子才對啊。你難道不知道,行走江湖,小孩、老叟、女人,這三種人,往往是最不能招惹的嗎?”
田伯光一愣,然後笑道:“哈哈,你這個年輕小子說話有點意思。不過這種江湖傳言,老子還真沒有聽說過。我看你說話那麽有意思,等會我就不殺你了。”
陳彥至看了曲洋一眼,問道:“你來,還是我來?”
曲非煙氣鼓鼓地說道:“師父,讓我來。這個混帳,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陳彥至點頭道:“也好。和田伯光廝殺,也能增加一點實戰經驗。不要留手。”
曲非煙抽出劍,說道:“我知道。”
田伯光冷笑道:“小娘皮夠辣啊,老子喜歡。”
曲非煙一劍向田伯光刺來,速度極快。她的基礎劍術是跟陳彥至學的,其余的劍法,則是跟日月神教裡的劍法高手學的。
曲非煙的內力不夠,力量不足,但是這一劍還是將田伯光嚇了一跳。他再也不敢將曲非煙當成普通的小女孩了。
“看刀!”
田伯光大喝一聲,右手握住刀柄,只見刀光一閃,就格擋住了曲非煙的劍。曲非煙隻覺得手臂一麻,差點劍都要被崩飛了。
在力量上,曲非煙和田伯光相比,有著很大的差距。
陳彥至暗自搖頭,曲非煙還是年紀太小,功力弱,對敵經驗不足。太稚嫩。
和田伯光這種高手,怎麽能硬碰硬呢?力量不足的情況,必須纏鬥,才能有一線生機。不過陳彥至不會提醒,許多的東西,需要曲非煙自己領悟。只有自己領悟了,才是真正的提升了境界。
曲非煙的身法很穩,無論怎麽踏步,她的重心都不會變。跟田伯光對攻了兩招,她就由進攻變成了防守。
三十招之後,曲非煙內力耗盡,力氣衰竭。陳彥至這個時候出手了,他一把拉住曲非煙的胳膊,將她帶了回來,讓田伯光一刀砍空。
“小娘皮有點武功啊。再接我一刀試一試!”田伯光乘勢追擊,手中的刀化作一道銀光向曲非煙砍來。
陳彥至冷哼一聲,伸出了右手。
陳彥至的右手,不再是氣血灌注,猶如青褐色的鋼鐵手爪,而是呈現出猶如白玉般的顏色。
內勁在手爪上閃動,發出凌厲的氣息。
叮。
陳彥至抓住了田伯光的刀。
田伯光瞳孔一縮,震驚道:“怎麽可能!”
不但田伯光震驚,客棧裡吃飯的其他江湖人,全部都是大驚失色。
令狐衝和儀琳同樣目瞪口呆。
田伯光的快刀有多可怕,令狐衝是再清楚不過。可是現在他看到了什麽?一個英俊的青年小子,居然徒手抓住了田伯光的刀!
江湖之中,什麽時候出現了如此恐怖的年輕高手?
田伯光眼中的凶光一閃:“抓我的刀鋒, 找死。老子切斷你的手掌!”
田伯光大吼一聲,運足內勁,想要用刀削掉陳彥至的手掌。可惜,他將吃奶的力氣用出來,手中的刀柄都沒有絲毫晃動。整把刀,好像被一座山峰壓住了。
田伯光的力量,在陳彥至面前,就像是蚍蜉撼樹一樣可笑。
陳彥至冷笑一聲:“田伯光,你就這麽點力量?太讓人失望了。”
叮……
一聲脆響,陳彥至將刀身捏斷。
不等田伯光反應過來,他就讓陳彥至掐住了脖子,隨後又被狠狠摔翻在地。
陳彥至一腳踩在田伯光的臉上:“田伯光,你很厲害啊。江湖人稱,萬裡獨行。可惜,你的速度還是不夠快,否則你就能從我的手裡逃掉。非煙,田伯光這淫賊對你出言不遜,你用劍殺了他。”
曲非煙小臉一白,說道:“師父,你是說……殺人……”
陳彥至淡淡地說道:“怎麽,不敢?”
別看曲非煙出身日月神教,她從小到大,別說殺人,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
田伯光見陳彥至真的要殺自己,慌忙喊道:“認輸,認輸,我認輸啦。”
陳彥至恥笑一聲:“認輸?田伯光,你認為現在是在打擂台嗎?實話告訴你,你完蛋了。”
曲非煙說道:“師父,要不……給他一個教訓,放了他?”
陳彥至笑著說道:“放了他,行啊。那就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非煙,用你的劍將田伯光給閹了。只要切了他的禍根,他以後就不能再禍害良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