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對霍廷恩和農勁蓀說道:“大師兄,農大叔,我們也走吧。”
霍廷恩點頭道:“好。”他現在想要早點回到精武門,查探父親的死因。
出了虹口道場。
農勁蓀歎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道:“真沒有想到陳彥至年紀輕輕,武功竟然強大到如此程度。他殺了芥川龍一,漲了我們中國人的臉,同時也為霍元甲報了仇。痛快倒是痛快了,我就怕日本人不會放過他。”
陳彥至殺了芥川龍一,廢了十幾個虹口道場日本武士,跟日本人算是徹底結仇。剛才藤田剛的表情,恨不得吞吃了陳彥至。要不是有各國的記者在,日本人肯定不會讓陳彥至離開虹口道場。
陳真說道:“農大叔不用擔心,我相信彥至肯定有自己的考慮。彥至是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他未必就怕了日本人。”
農勁蓀搖頭道:“陳彥至武功高強,當然不怕。怕就怕日本人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
藤田剛心中憤怒無比,他來到中國,還從來沒有遇到陳彥至如此猖獗的人。
陳彥至不過是一個支那人。他不但打死了芥川龍一,讓日本武術界顏面掃地,還說日本人才是東亞病夫。
簡直豈有此理。
“我要殺了陳彥至,一定要殺了他。”藤田剛對日本領事說道。
日本領事說道:“藤田,陳彥至可不是好對付的,依我看,他的武功還在霍元甲之上。想用對付霍元甲的辦法來對付陳彥至,顯然行不通。”
陳彥至有了警惕心。
再加上四川飯館裡只有王柱和王敏父女二人,難道收買了他們給陳彥至下毒?
只有兩個人,利用排除法輕易就能判斷出誰是下毒的凶手。就算王柱和王敏能被收買,怕是他們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對陳彥至下手。
藤田剛說道:“陳彥至殺了芥川龍一,黑龍會肯定容不下他。船越文夫是黑龍會的第一高手,他馬上就要到上海,正好讓他去對付陳彥至。”
日本領事一臉擔憂地說道:“可是萬一船越文夫不是陳彥至的對手呢?”
他和船越文夫是朋友。陳彥至的強大,他今天是親眼所見。船越文夫能不能對付陳彥至,他心裡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他可不想船越文夫死在了陳彥至的手裡。
藤田剛冷笑道:“如果船越文夫也死在了陳彥至的手裡,那我就不再用武術來對付他。我是個軍人,軍人擊殺敵人的辦法多得是,不一定非要用拳頭。”
陳彥至的鐵布衫功夫刀槍不入,鋒利的武士刀都砍不破他的防禦。但藤田剛不相信陳彥至能抵擋得住子彈。
八卦掌大宗師程廷華,武術修為和境界比現在的陳彥至強了一個層次。最後還不是死在了步槍之下!
有步槍在手,就算陳彥至的武術再強一倍,藤田剛也有把握將陳彥至亂槍打死。
“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藤田剛對日本領事說道,“通知各國的記者,讓他們不要報道今天的比武。芥川龍一這個廢物死了,已經夠丟臉,不能再讓陳彥至揚名。”
日本領事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通知各國的報社。”
各國的報社未必會給日本面子,但只要給那些報社足夠的利益,日本領事相信他們肯定會將今天比武的經過和結果壓下來。
……………………
第二天早上,王敏早飯都不吃,就跑出去買報紙,希望能看到陳彥至擊敗日本人的消息。
可惜,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整個上海灘,除了一家中國報社,其他國家的報紙對昨天虹口道場比武的事情,隻字未提。
王敏臉色一煞白,眼神既憤怒又無助。
回到飯館,她將買來的報紙遞給陳彥至,憤憤不平地說道:“陳彥至,你看看這些報紙,居然連你打敗日本人的事情隻字未提。他們怎麽能這樣,報紙不是應該公平公正嗎?”
陳彥至放下手中的活計,拿過報紙隨意翻了翻,一點也不生氣。
“恩。不是有一家中國報紙報道了比武的事情了嗎。”陳彥至對王敏笑著說道,“既然報紙有報道,你就別生氣了。再說,我這個當事人都還沒有生氣呢,你著什麽急?”
王敏憤怒道:“只有一家報紙報道怎麽能行。中國的報紙,影響力和那些外國的報紙相比,差遠啦。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讓我們中國人揚眉吐氣的機會,就這樣夭折了。你說,我能不生氣嗎?反倒是你這個當事人,滿不在乎的樣子,我現在是更生氣。”
各國的報社拒絕報道比武的結果,雖然是在意料之外,但同樣是在情理之中。
現在的中國,國力弱小,誰會在乎中國人。就算中國出了一個出類拔萃的精英,那些西方國家都要盡力打壓。
陳彥至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猜透其中的關節。日本人肯定給出了不少利益,將西方國家的那些報社給喂飽了,報社才同意拒絕報道比武的事情。
陳彥至對王敏說道:“王敏妹子,為了這點小事生氣,不值得。那些洋人,和日本人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們就是要欺負我們中國人。你以為那些洋人不遠萬裡來到中國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搶奪我們國家的土地和財富。你去抗議,去遊行,人家當你是狗叫,不理你。你真要讓他們覺得厭煩了, 他們會打到你閉嘴為止。”
“做人呢,就要像我這樣,不要多說廢話,什麽抗議啊,什麽講道理啊,沒有意義。只有拳頭,才能讓強盜屈服。我這次打死了芥川龍一,日本人再不甘心,只能忍著。我這個人,並不崇尚暴力,有時候會動用武力。武力解決不了一切問題,但是大部分的問題,還是能解決的。”
陳彥至說的這些,和女校裡老師講的都不一樣。王敏的世界觀人生觀有些崩塌了。不過她的心底深處,是認同陳彥至的觀點。
武力有些時候,的確是解決問題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抗議,講道理,那是弱者的的祈求。施舍來的和平,不是真正的和平。
王敏看著陳彥至說道:“我要練武。陳彥至你教我練拳。”
王掌櫃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你一個丫頭,練拳幹什麽?好好給阿爹我去學校讀書。學點文化,比什麽都好。”
陳彥至可不認同王掌櫃的觀點:“王伯,你這話就不對了啊。亂世將至,王敏妹子一個女孩子,學點防身的本事,還是很有必要的。真有到了絕境的那一天,至少有個放手一搏,拉著敵人墊背的機會。”
王掌櫃拿著鍋鏟走出來,說道:“彥至,王敏這丫頭不懂事,你也要跟著她一起胡鬧嗎?”
陳彥至笑著說道:“我可不是胡鬧,而是認真的。王敏妹子,我教你拳術。不過練拳很辛苦,你可要做好吃苦的準備。”
王敏點頭道:“我這個人什麽都怕,就是不怕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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