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張凡虎忙著扎第二個三腳架,智靈又幫著他扎一個,當張凡虎把第二個三腳架扎好後,智靈已把她自己的那個三腳架用繩子繞好了,只是她的力氣太小,無法扎緊。看見她用缺了兩顆門牙的上齒咬著下唇顯得很努力的可愛樣子,張凡虎再也憋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本來低著頭、彎著腰扎三腳架的智靈被驚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張凡虎,然後恍然大悟,隨即又低下頭來。張凡虎看見這麽可愛的小女孩被自己這樣一笑,弄得很不好意思,不禁心裡很是自責。他挪過兩步,雙手緊緊抓住智靈小手後面多余的繩子,和她一起用力把繩子扎牢。看見智靈舒展開的眉頭,張凡虎對她點了點頭,拿過兩個三腳架向草叢中走去。回過頭來,看見幾個族人看著他,智力憨憨地笑著,其余幾個眼神有點古怪,張凡虎雖然疑惑,但是沒多想,向他們笑了笑,扛著兩個三腳架繼續向草地中走去。 張凡虎把三腳架放在離那棵直徑較小的“兒童”猴麵包樹前面十余米的地方,把矛頭用力地插在土中,然後再用地上還生長的草緊緊地絞在矛頭上。這個地方時張凡虎特意選的,沒有猴麵包樹的遮掩,草長得分外茂盛,直沒膝蓋。把一個三腳架固定好後,把木針的線繩的另一頭拴在架上,再把木針後全部的線拉直,最後把另一個三腳架固定在木針稍後一點的地方。就這樣,兩個間隔四五米的三腳架立在草地中。在張凡虎乾這些活的時候,智靈就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後面,有次張凡虎突然回身差點踩到她的腳。
張凡虎回到正在割斑馬肉的智力面前,先把他的石刀取下,然後把他的雙手屈肘伸出,把放在地上已有二十幾塊的斑馬肉搭在他胳膊上。當智力的雙手都搭滿了兩公斤一塊的斑馬肉後,張凡虎一把抓去了剩下的幾塊,左手拉著智力向三腳架跑去。兩三分鍾後,這條四米多長的繩上已穿滿了斑馬肉,近百公斤的重量壓得扯住三腳架的草莖嚓嚓作響,張凡虎隻得又大大加固三腳架的穩定性能。
這麽多的角馬、斑馬肉都要穿在三腳架上的繩上,顯然“艾考瓦”與張凡虎搓的繩子數量都不夠,於是真正的全族總動員開始了。大多數的男族人都照張凡虎的要求把角馬肉割成片,另外的較強壯的男族人負責運輸肉片;幾個女人則用族人們自己做得大繩拴在那些幼兒猴麵包樹乾上,長長的角馬肉片就直接搭在上面,只有斑馬肉能享受到穿在繩上暴露在烈日下的溫暖。現在連小孩都在草地中拔那些韌性足又長的草,剝除草葉,把最中心的草莖交給正在搓繩的老族長與懷孕的女族人。張凡虎則右手肘部挽著漸漸加重的繩子,左手從智力胳膊上拿過斑馬肉片,用力地往右手緊捏著的木針上穿過去。
一小時候後,只見六個三腳架中緊拉著的三條繩上都密密麻麻地穿滿了斑馬肉;巨型猴麵包樹周圍的直徑為三十厘米的“幼兒”猴麵包樹也忙了,它們離地一米五高的樹乾上全部被女族人們用粗粗的草繩連起來了,上面搭著片片角馬肉和肉較多的肉骨頭。“這就是傳說中的‘肉林’嗎?兩千年前的商紂王昏庸殘暴,奢侈享受,把酒灌滿池塘,將肉懸掛起來像個林子.後來沿用酒池肉林,來形容奢侈享受荒淫無度的頹廢生活。這是司馬遷《史記》中記載的,沒想到現在真實出現在眼前了。”張凡虎暗自想到,看著周圍足足有兩噸的角馬與斑馬肉,看著那些滿臉笑容、幸福無比的樣子的族人、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張凡虎感到了心裡的滿足、充實。
大家還在細心地剃著十一頭角馬與一頭斑馬骨架上面的肉,張凡虎看見那些被剃下的細肉絲和暫時扔在草上的一大堆角馬的內髒,突然想到:“現在臘肉都曬好了,香腸還不該準備嗎?這麽多的肉這樣用繩子穿著也不是最好的辦法,而且這麽多的內髒扔掉的話,在生存環境複雜的非洲大草原上顯然不是明智之舉,那些族人也不會同意,但是它們的處理卻是個麻煩。所以用它們來做香腸是相當不錯的辦法。”
心動行動。張凡虎拉住那幾個還在剃肉絲的族人,把他們拉在那根倒在地上的猴麵包樹邊,在巨草繩上取下來幾塊角馬肉放在樹上,用石刀切成小片小片的,然後看向他們,族人們雖然又搞不懂他又要幹什麽,但現在大家都有了一種無條件服從他的趨勢,即使有時詢問老族長,老族長也是點頭支持張凡虎。所以幾位族人“嘭嘭嘭”地在密度極小的猴麵包樹上切開了,不,應該是“剁”才對,這種簡單的石刀本就不適合用來切,而且這些勢猛力沉的族人更不大會掌握好力度,張凡虎對他們沒有更高的要求,回過頭來爬上巨型猴麵包樹,又用望遠鏡向四周瞭望著。“還好,嗅覺靈敏的斑鬣狗與獅群沒有尋味而來,斑鬣狗群在這數十平方公裡應該就只有那天看見的那一群了,畢竟這些猛獸的領地是相當大的;獅群今天應該也是大豐收。現在是萬物昌盛的時候。”張凡虎跳下樹後,抓住已剩不多的幾支一般的矛,這些矛比不上張凡虎細心為族人們改造的“艾考瓦”,它並不是很堅硬,所以張凡虎剛才沒有用來搭三腳架,現在幾乎被族人們淘汰了。張凡虎挑起那頭斑馬的內髒,對智速說:“來。”
半小時後,張凡虎與那些或挑、或抓、或抬的族人把角馬與斑馬的內髒都弄到了那個美麗的小湖邊。張凡虎在離湖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就停下了,他怕玷汙了這純潔如少女般的湖。他把斑馬的內髒放在草上,這是一塊十余平方米的地方較其他地方都低約半米,像個大碟子似的。張凡虎帶領著有矛的族人,走到湖邊,用矛在湖沿用力地劃水道,想把湖水引流下來。智力本來沒有拿矛的,但其余族人看見他看過來的眼睛,忙把手中的矛給他了。
回到族中的張凡虎有些遺憾,因為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調料!香腸,尤其是相當聞名的四川香腸就不知以獨到的麻與辣吊住了全國多少人的口味。但麻得有花椒,但花椒的原產地是中國,在數千年前的戰果時候中國人就已經實用花椒了,尤其是巴蜀之地,由此許多花椒品種名都帶“川”、“蜀”、“秦”等字。而辣椒則原產於中美洲的墨西哥,是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後把它帶會來的因為他覺得它好——看!的確成熟的辣椒紅似血、豔似火四川人喜歡把漂亮的姑娘叫小辣椒,有著外表與性格的雙重原因。直到明末清初辣椒才慢慢地傳入我國,一來就受到四川人的熱烈歡迎。至於蔥、薑等也在亞洲,蒜則在意大利的西西裡島。這些都是張凡虎所知道的常見的調味植物的現代人們研究出來的原產地,但張凡虎不是一個書呆子,所謂全信書不如無書,很多的植物來源根本就無從考證,或者說那種結果根本就不適合十萬年前的現在,因為在十萬年裡,即使蝸牛也能爬過全球了,只要有適應的環境與機會,許多動植物都可以在世界上許多地方生存。所以張凡虎還在僥幸有些在熱帶生存的調味植物能在非洲找得到,但是時間不夠啦!
“唉,算了,以前全世界的人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族人們也是,我還在乎什麽呢?”張凡虎把在草上揉搓之後洗得乾乾淨淨的斑馬內髒放好。用軍刀砍下幾段手臂粗的新鮮猴麵包樹枝,把它們砍成十厘米長的一截,把中間掏空,做成壁厚半厘米的木管。這個短木管叫“灌筒”,把動物(一般是豬的小腸)套在上面,然後把切碎的肉灌進去做成香腸,所以很多人把香腸叫做灌腸。
“現代社會中聞名世界的意大利粗香腸用的是牛膀胱、豬大腸內灌肝髒也是一道美味,只是許多人面對它們的精神壓力就像鼻子面對臭豆腐一樣。那年與教官一起執行任務完成後吃過一次,味道不損它的名聲。”張凡虎一邊重點向三個女族人做示范,一邊想到。
在張凡虎剛開始把斑馬的小腸套上猴麵包樹枝做的灌筒時,經驗老道的老族長與聰明的智速就明白了,智速跑過來把堆在樹乾上已經的切碎的斑馬精肉遞給張凡虎,張凡虎卻把灌筒直接遞給了身邊那位女族人,向智速笑了笑,走向那些還有枝葉的猴麵包樹枝,又做了幾個木筒。這種“精細”活,只有他的軍刀能做出來,所以他的在太陽還很毒辣的時候讓大家早些時候把大部分的角馬肉做成香腸。
在又做好了五個木筒後,張凡虎又拉著智力跑到攤在草上暴曬的角馬皮前,拉著智力的手讓他抓住角馬皮的一角,自己小心地割下面條粗細、二十厘米長的一截皮。當割下數條已經有些乾燥的角馬皮後,一把抓了,又回到智速與那位女族人灌的香腸面前,他們配合得相當好,短短的數分鍾就灌了近兩米長的一截了,其余後拿著灌筒的族人才灌了半米左右。另外的族人有的切肉,有的負責運輸,全部忙得不可開交。張凡虎走到智速前面,又向他們示范用角馬皮割成的細皮繩把香腸分隔成三十厘米長的一小節。在自己扎了一節後就讓智速接手過去了,自己又去割角馬皮繩去了。
非洲大草原在雨季過後的天上幾乎是沒有雲的,黃昏的陽光像個蒼老的將軍——慈祥又不失威嚴。篝火已經升起,那還有些許肉的角馬骨頭被張凡虎小心翼翼地架起來,智速掌握著火候,聞著烤肉骨頭的香氣,看著已高高掛在猴麵包樹上的角馬肉香腸和穿起來的斑馬肉,全部族人都相信:我們有個好未來。
(今天有位高級VIP給我提意見,說我的書裡數字太多了,我以後會適當控制,但不會消失,因為很多的知識引用必須有精準的數據,這是我對大家的承諾:讓大家感覺到看書後會知道許多有趣、有用的知識。大家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