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荒族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張凡虎等人就離開了,兩噸多重的河馬肉他給對方留下了一半,這讓大荒族人大喜過望。現在是一年最乾旱最難以狩獵的時候,角馬、斑馬等數量多重量大速度也並不是很快的易捕獲的動物已經遷徙走了,而各種羚羊體積不大,肉少,最重要的是數量少、速度快,難以捕捉。犀牛、河馬、大象等“肉山”隻做短途遷徙,它們一般都生活在距水源較近的地方,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絕對沒人想打它們的主意,所以一噸重的肉食是一個重禮。 所有人都來送行,這次八十幾個獵手和神仕們都回來了,儀式比昨天迎接他們的時候熱鬧得多也隆重得多。女祭司站在她椅子上,背後跟著十余人,其余的站在了張凡虎身後。由於五十幾個獵手和二十幾個神仕他們有一半的人背回來的河馬肉都不用還回來,也就是這四十余人背的河馬肉全部送給了大荒族,現在他們就成了張凡虎他們的苦力。
幾個老頭和女祭司一致決定,接受了張凡虎他們禮物的族人負責把另外族人背回來的河馬肉給張凡虎他們送回去,六十人的隊伍就要向前了。在涼爽的猴麵包樹林邊上,張凡虎向大荒族最高領袖幾個老頭先是行對方的離開禮節,然後是己方部落的,最後他選了一個讓其余人都看不見他面部的角度走到女祭司面前。
女祭司也看出了張凡虎的意圖,靜等著他。“這次合作愉快,希望我們還有更多的機會。你,需要紙嗎?嘿嘿。”張凡虎邊說邊行禮,然後在女祭司回禮的時候突然加了最後一句,接著沒等女祭司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背上一大捆乾樹枝,拔出插在地上的“艾考瓦”,轉身向著族人們給他留下的道大步走去,族人們跟在後面。
女祭司先是微笑著,在聽到最後一句時先是一愣,然後躲在珠串後面的臉微微紅了,最後看著張凡虎的背影略微一思考,心底有些凝重,她明白這個能孤身一人來到史前並生活得很好,混得風生水起的人不會無的放矢,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調戲她,他很有可能是認真的,雙方將來肯定有更好的合作前途。
她與張凡虎交換了雙方所需,但不是用樹與樹交換,而是按最先女祭司提出的以樹枝換樹汁,只不過是一皮水袋也就是五公斤重的休洛樹汁換取二十公斤重的阿洛樹枝,張凡虎背上這一捆就有四十公斤,是用兩水袋休洛樹汁換的。
這是一種很好的交換方法,同時也是初步合作的一種試探:女祭司的人來幫助搬運河馬肉並給他們解圍的時候距湖泊邊的樹林只有數百米,如果他們要找休洛樹是絕對能找到的,而張凡虎有三十公裡遠視距的望遠鏡,以大荒族為中心尋找,以他們的綜合實力要找到阿洛樹也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
合作需要真誠,雙方都知道這兩種樹對彼此的重要性,更明白對方對己方的重要性,盟友的必要性,所以也都沒有打算去打對方資源的主意,所以下一步的合作是很有必要的。
不得不說,女祭司很聰慧,她能從外表看似無理甚至粗俗的話語中得出張凡虎真正的想法,“知人者智,知之者明”,這就是知己的難得與可貴之處了。張凡虎的確不是在調戲對方,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周圍太多人,沒有辦法讓一個人也不能發現他說話,他也不能保證只有女祭司一人能聽懂漢語,他更沒有那份閑心。他是認真的。
現在族人們完全不會被餓肚子了,每年初冬只要在好望角勞累半月,
那麽至少半年的食物就完全夠了,前幾個月第一次捕魚,不僅經驗少,而且時間緊造成漁網數量也不夠,收獲沒有達到族人們的極限,如果下一個月沙丁魚再次回訪,那很有可能一年的食物都足夠了;每年的角馬大遷徙是非洲大草原上陸生食肉動物們的天堂時間,擁有弓箭、投矛、鏈石等先進武器在之後肯定會有更大的收獲。 史前智人如果沒有張凡虎的帶動是沒有可能會織網捕魚的,也不會製弓射箭捕獵,現在他們是富裕部落。另外好望角邊上還有上百畝的椰樹林、草原上隨處可見的猴麵包樹,還有一些野菜比如紫嬌花等也為他們提供維生素……
一句話,張凡虎他們現在很富有,而且完全有能力支援其余同類。人類在吃飽後都會追求吃好,這就是所謂的享受了,現代社會中能餓死人的地方已經很少了,只要不是動蕩等地,人們都會千方百計地追求享受,這也是人類能不斷進化的關鍵。
原來的和柴燒烤張凡虎在初來乍到就改為了三腳架懸掛式燒烤,然後為椰殼鍋烹煮,最後是陶鍋,現在張凡虎還在嘗試做個平底鍋,在雨季的時候有機會撿拾幾個鳥蛋和其余什麽油炸或者烙餅。族人們原來擠在一棵樹上睡覺,現在每人都有自己的小房間。這些都是族人們在解決溫飽問題之後對生活另一種追求,而休洛樹汁和阿洛樹枝何嘗又不是這方面的呢?史前智人一定要喝酒、刷牙嗎?
張凡虎覺得,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就大膽去做,只要不危害到自然環境,在這個環境的承受范圍之內的事情、對族人們好的事情都可以去做。現在,他要讓文明再次跨越一大步——造紙。
紙,真正意義上的紙眾人皆知是我國古代人民發明的,是我國引以為豪的“四大發明”之一。到現代科技日新月異的年代人類也離不開紙,即使所有文字圖片等全部變為了電子文檔,人類在生理上也需要。
史前當然不會有紙,張凡虎雖然想寫點什麽但是這些畢竟還可以忍受,寫日記留念不如把最好的記憶留在大腦中,他也有自己實用的日歷。雖然在這方面他不需要,但是每天早上的生理需求卻是一種讓人不太享受的事,這也是張凡虎自己的那棵猴麵包樹上的葉子比族人們的要少的原因。
張凡虎不是神,他並不是什麽都會做,但是造紙原理他是知道的,其實並不難,只是要做好就太難了。
古埃及作為世界上公認的最為古老的國家,它與我國遠古一樣,在我國炎帝沒被黃帝打敗之前,黃河流域有很多的部落。黃帝與炎帝聯合打敗蚩尤部落,然後黃帝再打敗炎帝,形成了中國古代國家雛形,也就是我們炎黃子孫的由來。
古埃及以前也是許多部落,在七千年前埃及人定居尼羅河三角洲,大力發展農業,也就是從那時起古埃及成了世界上最古老國家的起源。當時的古埃及眾多部落年年戰亂紛飛,部落之間少不了相互吞噬與融合,最後沿尼羅河分為上埃及與下埃及兩個小國,在五千一百年前上埃及的美尼斯終於統一了整個埃及,成為古埃及第一代法老王,這與我國黃帝統一黃河中部流域大部分地區時代大致相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對人類文明歷史進程都起到重要作用的偉大人物在在位二十余年後在一次狩獵中不幸身亡,而罪魁禍首就是張凡虎他們背上送給大荒族禮物的原始狀態——一頭河馬。
在五千年前,下埃及發明了一種“紙”,它叫紙草,就是用尼羅河沿岸沼澤地帶一種高杆植物——紙莎草造紙,他們把草莖中間部分取出來,就像張凡虎等人為了搓繩子把一般的草莖取出來一樣。這些長長的草莖被他們鋪為一層,然後稍微揉軟用樹膠粘成,說它是紙就太勉強了,所以叫它紙草。但那畢竟是公元前數千年,當地人能就地取材造出紙草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紙的英語單詞“paper”也是起源於此,就像“toufu”是我國發明的豆腐的英語單詞一個道理。
紙草是古埃及人用來寫字的,雖然趕不上我國製造的紙,但是用來寫字也可以將就。這種紙草張凡虎要造那也就是小半天的事,現在草原上乾草莖太好找了,只是比紙莎草小短,至於用魚膠和樹皮熬製出來的膠絕對比單純的樹膠要好,但是張凡虎可不會製造這種紙草,因為寫字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而是紙的另一種用途。
我國在西漢就用上等的棉等製造紙,但是造價太高,甚至超過了富貴人們用來寫字的白絲綢,平窮書生還是用他們的竹子,所以普及並不廣。一直到東漢時期蔡倫改造了造紙術,這雖然不是發明一種東西那麽偉大,但這就像一千多年後西方瓦特改良蒸汽機一樣——改造的人名氣和偉大程度遠遠超過了發明者。
一千九百多年前的蔡倫造紙用粗布、麻繩、破漁網、樹皮等粗纖維造出如美人肌膚一樣又白又滑的紙,而且造價低廉,深受人們歡迎,這也是張凡虎所想要達到的。
當張凡虎率領大家再次來到那那棵樹下,那條被束縛了幾天的非洲岩蟒精神已經有些萎靡不振了,腹部也縮小了很多,那隻羚羊已經被它超強的消化能力解決大半了。幾十個大荒族族人看到這條一百多公斤的蟒蛇已經被束縛住都相當吃驚,這是他們一般也不願意招惹的存在,但是沒想到卻被對方輕易製服了。接下來沒有什麽懸念了,在草原上也可以稱為一霸的岩蟒被射殺然後幾人扛著繼續前進。
在距族人聚居地還有近十公裡張凡虎他們又被族人發現了,看著望遠鏡中族人舉起的巨大鸚鵡螺號,那位“氣量大”的族人肯定又在賣力地吹,只是那聲音不能傳到這麽遠。
在大荒族疑惑的眼光中,張凡虎與十二個族人變換著隊形,先是橫著再是豎著,這是經上次張凡虎帶人回來引起一場小誤會而這次在走之前與留守族人約好的暗號,表示是自己人。
十幾分鍾之後,讓大荒族更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一隻半大斑馬背上馱著兩個光屁股的小孩子衝了過來!小斑馬在張凡虎身邊親密地蹭著, 兩個小孩子也跳了下來。小斑馬當然是細紋斑馬白墨,已經半歲多的它是族中“重量級”成員,體重超過了智力的八十幾公斤
達到了一百公斤,但這還只是它成年的三分之一而已,要知道一般雄性斑馬體重都是三百多公斤,而細紋斑馬比起一般的巴拿馬體型還要稍大,體重當然也就隨之更重。兩個小孩加起來也不過二三十公斤,這對於白墨來說並不重。
前六個月,張凡虎剛來的時候族中有五個小孩子:智靈、樹枝、樹葉,還有就是這兩個小孩,其中一個是五六個月大的小男孩,另一個是一歲多的小姑娘。史前的孩子可不會像現代的小孩那麽矯情,他們父母也不會太溺愛他們,一歲左右的小男孩就能滿地瘋跑了,他與他兩歲的小姐姐還有半歲多的小弟弟斑馬白墨是最要好的夥伴。
今晚的儀式免不了又是隆重而熱烈的,看著如今漸漸走向強盛的部落,老族長激動得熱淚盈眶。第二天,大荒族的獵手們都走了,看著他們戀戀不舍看著族中的各類設施,然後看著他們曾經族長羨慕的眼神,誰都能看出他們的不舍,只是估計他們的女祭司和幾個老頭子早有交代,所以在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之後,他們拿著兩張弓、兩個陶鍋興奮地踏上了歸途。
看著對方的激動神情,張凡虎何嘗又不是踏上了一條讓人振奮的道路呢。
“智力!智速!”張凡虎向著小湖跑去,今天,造紙的時刻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