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非洲獅全年都可以繁殖,但是它們和所有非洲大草原上的動物一樣,也會把主要繁殖時間挑選在水草豐茂的雨季。雌獅們會在雨季前一月左右懷孕,然後雨季後兩個月草木茂盛、食草動物也繁盛的時候生產。 懷孕的雌獅捕食懷孕食草動物、剛生產的雌獅捕食剛生產的食草動物和它們的幼崽、雌獅捕食食草動物給剛斷奶的幼獅吃、雌獅捕獲食草動物幼崽給與獵物年齡一般大小的幼獅練習捕食,最後快成年的獅子捕食快成年的食草動物。最後學會捕食的獅子會被父親趕走,它們的母親又會為自己生下弟弟妹妹。
如此輪回,生生不息。
張凡虎就是這個循環了數十上百萬年的大自然輪回中的一個介入者,並且是和一個作為競爭者的隊友強勢介入。
他們已經在荒原上遊蕩了十余天了,但是還是沒有合適的機會。
三角洲東方營地邊緣數千平方公裡都被神樹族獵隊偵查了個大概,其中也至少發現了上百個大大小小的獅群,以前神樹族是繞道而走,張凡虎在粘在角馬皮上的昏黃的紙上畫地圖。
為了對廣袤的三角洲了解更為細致,一張精良的地圖是少不了的。
我國絕對是世界上第一也是唯一用毛筆的國家,以前相傳毛筆是兩千兩百多年前被始皇派往鎮守北方預防匈奴侵犯的蒙恬大將軍發明的,當時他用北方的草原狼冬天的毛做成毛筆,稱為“狼毫”筆,向始皇匯報軍情。
但是後來我國在發現的周朝古墓中卻發現了毛筆,也就是說我國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經有毛筆了。
張凡虎管不了那麽多了,把毛筆的誕生時間再提升十萬年有何妨?張凡虎的毛筆是用卡拉哈拉沙漠上的沙鼠的胡須做成的。那時他沒有遇到更適合做筆的蜜獾,而角馬、斑馬、野狗、斑鬣狗等動物的皮毛也不適合。
一千多年前的東晉書聖王羲之就在他二十八歲時用自己做的毛筆書寫了“天下第一行書”——《蘭亭集序》,而他也是用的老鼠胡須,是卡拉哈拉沙漠的沙鼠的親戚。
用毛筆當然得有墨水,至於墨水的發明時期也有爭論。有人說在四千年前古埃及和我國人們就自行研製了墨水,當時用的是燃燒天然樹脂使漆黑的碳顆粒粉末懸浮在清水中,形成最原始的墨水。
在我國古代最動蕩的公園五百年前後的南北朝,文化卻得到了很好的發展,其中墨水就是其中一項。那是發明了松煙墨,用松樹脂、松樹皮汁解膠而成,墨水有很好聞的松香味,這就是我國有名的松香墨。
到了唐朝更是我國古代文化發展的一個巔峰,那時的王公貴族用珍珠粉、麝香、樟腦、犀牛角還有很多名貴中藥加入墨水,成為一種聞著好甚至吃著也好的墨水,當時很多人用來當蘸水吃、藥材用,可見我國古代各方面文化的繁榮。
張凡虎當然沒有那麽好的閑心做那種奢侈品,他用的是古印度製墨方法,選擇一些樹脂多的植物燃燒,最後加入一些樹膠,成為一種濃稠的墨水,即使遇水也不容易糊。
現在拉烏就看見張凡虎一邊用望遠鏡眺望,一邊用筆在一張巨大的角馬皮紙上畫著什麽。
前面又是一處獅群地盤,或者說他們無時不刻都在獅群的領地中,只不過馬上又要進入另一個獅群的領地罷了。這個獅群比較大,雌獅數量在二十五隻左右,而雄獅居然有三頭之多,這在獅群中是很少見的。
要知道,“兄弟歸兄弟,
老婆歸老婆”、“朋友妻,不可欺”的這些人類的定理在獅群中一樣常見,不過有二十五頭雌獅之多的超大獅群也只有三頭雄獅才能鎮壓住了。而且雌獅數量這麽多,它們也不至於爭得不可開交,平時矛盾當然存在,但是在抵禦外敵時確實空前團結,比如現在—— 張凡虎已經在此地呆了十余分鍾了,因為前面數公裡就是獅群的巢穴,那是一處小灌木林,是獅群最喜歡的地方。小獅子不能被烈日暴曬,而獅子等貓科動物又是不做洞穴的動物也不喜歡密林,所以小樹林是最佳選擇。
現在這片平時在白天獅群休息時寧靜異常的樹林現在確實一片慌亂,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雨季已過了近兩個月,大多雌獅都產下了小獅子,現在一個月左右的小獅子正是最可愛的時候,毛茸茸、胖滾滾的幼獅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在地上大鬧、在熟睡的母親、阿姨們身上攀爬了。而平時懶懶散散的父親“們”現在也收斂了那種腐敗的氣息,釋放出強大的王者威勢,讓它們這些幼崽膽戰心驚。
雌獅緊張不安地叼著最小的幼獅走近密林,後面跟著其余幼崽。而三頭威風凜凜的雄獅站在灌木林外的一個小土丘上或者仰頭髮出介於“嘔”和“吼”之間的一種低沉但是敦厚的咆哮,有的用爪子刨著地上的泥土、青草,還有一頭把尾巴高高豎起,臀部對著一棵樹乾噴灑一種刺激氣味,無不在宣告著這是它們領地。
這是各種威懾,但是對方可卻並不懼怕,絲毫沒有把這放在眼裡。侵略者身體和心理都在告訴它們必須要這麽做,這是一種本能的傳承,它們對這個大獅群已經留意了很久了,從它們還是一個剛被敢出獅群流浪小青年開始,到成為一個成熟、穩重、健壯、狡猾的壯年雄獅一直都在留意。
四隻雄獅!四對三,雖然四隻雄獅聯盟不太穩固,但是在擊敗三頭獅王之前卻是堅定的盟友。
一方是四頭處在壯年、每天與自然中各種挑戰和磨礪進行搏鬥的戰士;一方是三頭處在中年、每天過著舒適高高在上的獅王,這樣看似獅王無論在數量、年齡導致的身體健壯度和士氣都處在下風,但是不要忘了,獅王做的才是所有男人追求的事:尋歡作樂和與情敵戰鬥。
第一件事每年也就那麽幾次,而後面的事情確是時常都要遇到的,它們是真正的戰爭之王,它們不再年輕的中年閱歷使其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心理素質也好,處變不驚。再加上它們能成為一個超大的獅群的獅王,原本的實力就在一個很高的境地,所以這場戰鬥的結果就連張凡虎也難以預測。
魯迅先生說過,獅子不怕胖,因為它們是獅子,但是豬和羊就不一樣了。
野生動物除了靠用毒這種“非對稱作戰優勢”的動物,其余動物幾乎都是靠著體積取勝,體積賦予了它們力量、防禦力,而且速度也並不會減少多少,就像雄獅速度比雌獅快,大象、犀牛、河馬等大型動物速度也並不慢一樣。
三頭獅王受到二十幾個老婆的照顧,每次捕獵都是被它們很不紳士地首先享用,每次吃飽了就睡使它們長得很彪悍,體重在兩百五十千克左右。它們是獅子中的重量級拳王,力量、力要超過前來的競爭者。
四頭前來競爭的雄獅雖然在身體上稍遜一籌,各在兩百千克左右,但是它們勝在脂肪少、肌肉細胞靈活性好,所以在敏捷度上超過三頭獅王。如此一來還是無法推測雙方的戰鬥結果。
下午兩點正是一天最炎熱的時候,而這兒距好望角直線距離也在兩千公裡,距離赤道更近,所以氣溫要高於神樹族的巨型猴麵包樹聚居地。
烈日如火,樹葉都奄奄一息,從樹林中的陰影之地看出去是看不清遠處景物的:高溫能把空氣變為一種氤氳的狀態,使肉眼看過去遠處的景物處在一種如水波一樣的波動景象,如果拍照,最後的照片絕對不清晰。
獅子很怕熱,尤其是獅鬃濃密又有些中年發福的獅王,但是現在它們取不得不打起精神。
小獅子在樹林中焦急地叫著,張著小嘴巴伸出小舌頭直喘氣。雌獅們更加焦躁不安,一邊來回走著一邊低吼,但是卻並不上去幫忙抵抗侵略者。
隨著一聲聲音變得高昂的簡短咆哮,最前面的一頭獅王率先出動了。似乎在這三兄弟之中它是兄長,地位略高於另兩頭,平時或者以前流浪時常發號施令。
不攻則已,否則出手就得一擊必殺!
另兩頭獅王也一聲咆哮衝了過去,而且它們配合很有默契,又或者是獅王兄長的命令很高明。三頭雄獅首先衝向最左邊離它們最近的那一頭雄獅,想合三王之力的突襲來個一擊必殺,解決了這個遊動分子之後就可以一對一地應對其余挑戰者,而那樣它們就有很大的成功可能。
當然那取決於它們的初步計劃成功。
受到突襲的雄獅並沒有被嚇住,但是它也不是傻子去硬抗,而是向著與它最近的隊友一躍,與此同時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三頭獅王的進攻鋒芒。
對手的斜後退並沒有讓獅王們改變進攻策略,這是優秀獵手都具有的品質:三心二意地無論是人還是獸都將注定失敗。
三頭雄獅的進攻速度對手的後退速度,所以當那一頭競爭者剛靠近自己隊友時已經與三王正面對上了,當然它也受到了對友庇佑。
三頭雄獅迅速分開,兩頭徑直撲向了對手,剩余的一頭略微轉向撞向了另一個對手,在防止對手幫忙的同時也盡可能地使其受傷以減弱它的戰鬥力,為接下來的持久戰做準備。
“吼吼吼!”連續不斷的獅吼聲想起來,每聲發音時間不超過三分之一秒,五頭交戰的雄獅在這一瞬間就爆發出了如同數十個悶雷一起爆炸的怒吼。
最先受到攻擊的雄獅被兩頭體重超過它的獅王直接撲倒在地,它也只有用對它防禦更為有利的仰頭撕咬、推抓來防禦兩頭獅王。一個獅頭、兩隻獅爪與兩個獅頭交戰在一起,一時間被太陽暴曬的草地塵土彌漫,草泥飛揚,一團十余平方米的煙塵迅速擴散到數十米寬、高。
另一隻獅王的阻擊戰也很順利,完全把對方壓在了下風,對方面部已經被抓出了數條血口子,眼睛被險而又險地避開去。從這看出,一對一四頭競爭者還真不是這些獅王的對手,也可看出真正獅王的實力,更可以揣摩獅王年輕時候的威風。
三王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簡單地勝利了,這只是它們抓住對方一個空子而得到短暫勝利的突襲而已,只有不到兩秒鍾的時間另外兩頭雄獅也衝上來了,並一舉將地上受傷較重的隊友解救了出來。
初次交鋒,三王獲得初步勝利,但是,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