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馬群雖然是向著東北方向前進,但它們的遷徙終點並不在東北方。東北方向雨水充足,沼澤、時令河、湖泊密布,雖然這讓很多角馬停止了遷徙,但是大多數的角馬仍繼續遷徙。 約三分之一六七十萬隻角馬消散在漫漫東北方向遷徙路上,這在現代屬於博茨瓦納的中部地區,國家公園眾多,面積也廣闊,是動物們的天堂。
此地據非洲最南部厄加勒斯腳直線距離約一千七百公裡,但以角馬群的蜿蜒曲折的遷徙路線絕對在兩千公裡以上,所以它們到此地也並不輕松,與現代往返於南北方向的坦桑尼亞和肯尼亞著名的角馬大遷徙相比並不顯弱。
角馬大部隊並沒有停止遷徙,它們從卡拉哈拉沙漠的東北方向繞過,消滅了當地一半的水草之後,留下三分之一的族員,剩余一百多萬隻角馬轉向向西北方前進。一路上路線如同毒蛇潛行,上百萬隻角馬和斑馬等遷徙動物的混合群尋找沙漠中並不多的水源,一路上削弱著當地食草動物們的希望。
這麽一來一回繞過了最乾旱的沙漠南部和中部,原本由好望角到此地直線距離只有不到兩千公裡的距離硬是讓角馬大軍走出了三千公裡的漫漫長路,來到了張凡虎期待已久的奧卡萬戈三角洲。
喀拉哈裡西北部的安哥拉中部高地在夏季那充足的雨水進入盆地,大量的水會流進期待它們已久的乾旱窪地,形成一個巨大的三角形沼澤帶。
這才是真正的大沼澤,即使是在現代生態受到破壞乾旱的非洲,這個大沼澤面積也有驚人的近一萬七千平方公裡!它橫貫納米比亞東北部和博茨瓦納西北方,甚至北方與納米比亞交界的安哥拉也有很大一片地方,奧卡萬戈河就成了兩國邊界。
現代的美國佛羅裡達州南部有個名字就叫“大沼澤”的沼澤,但是它長也就約一百六十公裡,寬約八十公裡,面積也就接近一萬三千平方公裡,遠遠小於非洲這片生靈自由之地上的奧科萬戈三角洲沼澤。
喀拉哈裡沙漠北部根本就無沙漠景象,只不過此地仍然在卡拉哈裡盆地之中,於是勉為其難地叫“沙漠”。
雖然獵手們都見到過沙漠南部的那片茂盛的“冒牌”熱帶雨林,但是這裡開闊的林地還是讓眾人極為驚歎,尤其是那些只聽見獵手和智靈、智月等人述說的留守族人更是驚歎不已。
獵手們都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將兩者比較,但是最後還是覺得這兒的樹林好。沙漠南部的那片樹林雖然茂密,即使乾旱的冬季仍有少量的河水在林中流動,但是那詭異、壓抑的氣氛讓獵手們有些受不了,他們更喜歡的是草原、藍天白雲,最重要的是喜歡能結果的樹種。
沙漠中的樹林中結果的樹寥寥無幾,而且有潛藏的巨大危險,說不定哪片茂密的灌木中就會冒出來一隻兩米長、一百多千克重的海蠍子。但是在這兒完全不一樣,樹林不是很茂密,但是面積廣闊,而且在灌叢中的不是潛藏的海蠍子而是一種前所未見的果樹。
這種果樹很像椰子樹,樹葉也是隻生長在樹冠;樹乾上也有能做繩子的樹衣,但是只有好望角椰樹一半高度。只不過樹冠下面結滿的卻不是椰子,而是一粒粒小指頭大小的青黃色的小種子。
這是棕櫚樹,木質外堅內柔,耐潮防腐,是優良的建材;葉鞘纖維可製刷子、蓑衣。張凡虎還記得在他還年幼時公公就用此做了一張綠蓑衣,爸媽的塑料雨衣換了兩三批了,那蓑衣依然如故,只不過變得枯黃而不是那斜風細雨中的綠蓑衣了。
棕櫚樹在現代全世界多國都被用來當做綠化樹和觀賞樹,張凡虎中學時期有一件關於此的趣事:似乎是讀高一時,一位老兄在打掃操場衛生時,不知是春天的風吹得他一時興起還是想起了即將一位同學答應做他女友的喜事,他的掃帚向著樹頂上拋,想讓那些一粒粒細如黃豆的米黃色的棕樹花下來分享他的喜悅。
密密麻麻的棕樹花骨朵如春雨一般淅淅瀝瀝落下來,然後不遠處彎腰除草的老園丁也如風一般奔過來了——那位老兄後來吃了一周的素菜——罰款五十!
其實那位哥們兒真的是浪費了資源:未開花的棕櫚樹花苞可作蔬菜食用;開後的花、初冬的十一月後棕櫚樹熟後的種子、棕樹根及葉基棕板都可加工入藥,主治瘡、癬等皮膚病和便血、痢疾等腸胃疾病有很好的療效;另外種子上的蠟皮則可提取蠟;種仁含有豐富的澱粉和蛋白質,雖然口味不佳,但是用來做角馬、斑馬等的食料卻是佳品。
三角洲有沼澤,外邊當然就有濕地了,河水不僅帶來了珍貴的水,暴漲的河水還帶來了對植物生長極重要的淤泥,那些常綠樹和落葉樹均長到十五米高,高大茂盛。
當然,其中最大的樹還是猴麵包樹。自從離開聚居地之後族人們對沿途的猴麵包樹就有一種別樣的感情,要知道他們自稱“神樹族”就是因為聚居地帶給他們生存下去基礎的那棵巨型猴麵包樹,離開生活多年的聚居地和帶給他們生命的猴麵包樹,每人在當初都難以割舍,現在看到這些直徑動輒八九米的巨樹讓他們仿佛找回了失落的靈魂。
奧卡萬戈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那無與倫比的大沼澤地,其余大多數樹木、動物、風光在非洲其余地方都能看見,但是唯獨這兒的濕地卻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濕地是地球的腎,能吸收地球上很多對生態環境有害的物質,所以現代各國都在逐漸加強對濕地的保護。三角洲濕地密布,滋長著眾多嗜水的植物,如蘆葦葦、睡蓮,還有大名鼎鼎的紙莎草。
紙莎草在五千多年前被古埃及做成了可供寫字的“紙”,即使現代也可以作為製作紙的原料,當然了,現代製作的紙可不是古埃及的那種把紙莎草草芯壓成一塊而成的“紙”。數年前張凡虎在造紙的時候就想到了這種紙,只不過非洲南部草原沒有紙莎草,現在他有把握與族人們一起造出更為優質的紙。
糧食是怎麽來的?糧食不過是能吃的植物種子罷了,人類最早使用的糧食是什麽誰也無法說清。在卡拉哈拉盆地東北部的莫桑比克的一個溶洞中,考古學家發現了十萬五千年前的各種石器,而且石器上面粘著許多當地的一種高粱的顆粒。這些高粱顆粒肯定不是在漆黑的洞穴中自然產出的,顯然這是中期智人從洞穴外收集野生甚至自己種植的高粱作物。
這是迄今為止人類食用高粱的最早發現,具有重要的歷史研究價值。但是張凡虎一想到這兒就有點怪異思想:這不會是自己留下的吧?十萬年的時間中五千年的差距很短,這點誤差是有可能的,更何況他只是根據族人的進化程度和史前生物來估計自己來到了史前十萬年,如果多了五千年更是極有可能的事。
在現代的三角洲,所有的非洲人家庭都種植玉蜀黍、高粱和南瓜等糧食作物,另外在雨季還有眾多的野生植物可供他們采摘,更有萬千的動物可供他們捕獲。
狒狒也是靈長類動物,是猴科下的一員:狒狒屬。五種狒狒都分布於非洲地區,是非洲的特有動物。似乎和人類有關的動物都不是那麽老實的動物,它們似乎也想向自己的遠親人類學習,它們是雜食動物,常捕獲小型哺乳動物,蛋白質給了它們大腦發育提供了基礎,這也說明了雜食動物黑猩猩比純素食的近親大猩猩要聰明的原因。
狒狒在三角洲是土著霸王,那五厘米長的犬齒是除了大象等有限的幾種食草動物不懼怕的存在,再加上數十上百隻的群體、五六十千克的體重,凶猛、聰明團結的性格,非洲七霸也得正視它們。
族人們看著這種以前未見到的動物,聽著它們發出介於“哇”“嘔”之間的叫聲,再看到膽大來到據他們二三十米外不住那誇張翻眉頭露出白色眼瞼的它們,一個個都不禁樂了起來,智靈更是想不明白這麽調皮可愛的動物怎麽會有哥說的那麽可怕。
當智靈看到一隻長十余厘米呈錐形的圓筒鼻子、渾身黑色、一條灰白色蓬松尾巴背上又馱著一隻與它一樣的小獸的動物時不禁大叫起來,搖著張凡虎的胳膊叫他看。
張凡虎一笑,這是食蟻獸,中南美洲有數種,而非洲只有一種,主要居住在熱帶草原和疏林中,尤其是水邊低窪處和森沼澤地,更是它喜愛的樂園。
食蟻獸是很奇特的動物,食蟻獸母親總是把幼仔馱在背上,形影不離地照看,盡顯母愛的偉大。食蟻獸的主要食物是白蟻,那能驚人地伸到六十厘米長的舌頭能以一分鍾一百五十次的頻率伸縮,舌頭上遍布小刺並有大量的粘液是白蟻的噩夢。
當然非洲眾多的蛇和蜥蜴在這兒也很常見,現在雨季剛過不久,地上豐富的水帶來的生命讓還有大量的候鳥來到此地,簡直是最完美的生命之地。
(此章寫得很開心也麻煩,碼字的雙手間就是厚厚的一本《世界地圖集》,翻來覆去地把多國地圖相連接,並把頭腦中和筆記本上及百度到的資料整理出來。另外我那倔強的懷疑態度又來了:百度說棕櫚原產於中國,最後傳到全世界,但是我認為才被外界了解不久的奧科萬戈三角洲的棕櫚樹絕對不是我國的樹種。百度上說棕櫚樹屬於棕櫚目下的棕櫚科下的棕櫚屬下的棕櫚種,樹種多樣,非洲的與我國的應該是同屬或者同科但是不同種。還有食蟻獸,百度“食蟻獸”只能找到說它們生活在中南美洲,但是我在CCTV10上看到過關於非洲的紀錄片中有食蟻獸,而百度“卡拉哈拉沙漠”時也能找到奧卡萬戈三角洲中生活著食蟻獸,這也說明了百度在很多方面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