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降不降?”蘇澤淡淡道。
“不降!”阿布龐大身軀如遭雷擊,一隻腿半跪在地上,就好像是背部背著一座巍峨高山一樣,一動也不能動,只是憑借著強悍至極的身體強行支撐著。
他面色猙獰,怒吼道:“誓死不降!你休想!”
轟!
重力再度加大十倍,阿布全身的骨頭都吱嘎作響,濃鬱的汗水幾乎將他淹沒。
“降不降?”蘇澤冷聲問道,似是已經失去了耐性。
“……”
阿布不再吭聲,汗如雨下,全身顫抖不止,然而他的沉默,卻是清晰的表明了他的態度。
寧死不降!
“呵呵。”蘇澤忽的一笑,撤去全部重力。
在重力壓迫下還能苦苦支撐許久的阿布,這時候卻是瞬間就倒了下來,雙膝跪地半趴在地上,似是已經失去了站起來的力氣。
“你就殺了我吧,我是不可能投降於你的。青松兄弟既然被你殺了,我也無力替他報仇,索性不過一死,以報他當年收留之恩。”
阿布自然不傻,經過方才這一幕,他便深深意識到他與眼前這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不說天與地,也絕對相差不遠了。
這樣的強者,就是放任他再肆意修行幾十年,到時候差距可能沒有縮小,反而會更加增大,他又拿什麽去替青松兄弟報仇?
於是他便目光沉靜的凝視著被自己壓出一個巨坑的地面,以及坑裡淹沒他的雙腳的汗水,聲音低沉的說道。
蘇澤微微一笑,饒有興致的反問道:“我何時說過你那青松兄弟已經死了?”
“……”
清風徐來,大殿之前是死一般的寂靜。
阿布呆呆的抬起頭來,銅鈴般的目光充滿呆滯的看著臉上笑意盎然的青衫少年,呆呆的道:“你不是說……送他去該去的地方麽……”
蘇澤笑道:“那該去的地方,就一定會是地府麽?”
阿布一向直來直往,何時跟人玩過這種文字遊戲?
他似是有些苦惱,有些迷茫,粗大手掌有些困惑的撓了撓頭,喃喃道:“好像是這個道理啊……”
可惜以他現在的龐大體型,即便是隔著蘇澤十幾米遠,這壓的很低的喃喃自語卻還是如同雷鳴一般,響徹在蘇澤的耳畔。
他一揮手,阿布面前便驀然浮現一個隻穿著內襯的青年,正是剛剛離奇消失的青松兄弟,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嚇人的事情,他此刻表情驚恐,已經陷入了昏迷。
“青松兄弟!”
阿布低吼一聲,連忙想從坑裡爬出來看看青年是不是真的活著,可他卻忘了自個兒的身體剛剛究竟是承受了怎樣的壓力,右腿一邁,渾身一震,險些就摔倒在地上。
蘇澤雖然有心收下這傻大個兒,但到底也只是一時心起,看他憨傻可愛,頗為有趣,並不是他真的有多麽重要,非要他投降不可。
換句話說,也就是他並不會一直容忍他的拒絕。
這兩人到底是這一群賊子的主人,雖然看得出來阿布本性不壞,沒做過什麽壞事,不然他也不會與他逗趣,浪費時間來試他心性,但賊子到底是賊子,這黑衣青年到底能不能活下去,也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蘇澤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壞人,但也不是什麽滿心良善的聖母。
阿布不能為他所用,他可以離開,蘇澤並不會為難於他。當然,那就代表著黑衣青年就必死無疑。
既然試探已經結束,蘇澤便直接道:“放心吧,他沒什麽事。”
這傻大個腦筋簡單,蘇澤也不跟他玩什麽彎彎繞,便直接問道:“你想要他活命的話,如今就只有一條路供你選擇。不願保他的話,現在立即轉身離去,我也不為難你。”
話說到這份上,阿布雖然不甚聰明,卻也能明白蘇澤的意思。
他猶豫半晌,方才抬頭神情複雜的道:“只要我願意做你奴仆,你就可以放過他嗎?”
“不行。”
蘇澤搖搖頭,淡淡道:“死罪可免,活罪難……”
看著阿布滿臉茫然的神情,蘇澤話音便戛然而止,他輕咳一聲,繼續道:“你這兄弟作惡多端,雖然有你幫助可以免得一死,但卻不能放他繼續去逍遙,必須關押在我雲海宗後山的天牢中,此生不得再出獄,以贖其罪。”
阿布勃然變色,怒道:“那跟死又有什麽區別?他又沒有殺過人,只是喜愛女色,也從不強逼。”
“呵呵。”
蘇澤冷笑道:“他不親手殺人,難道他手下殺死的那些人就不是因他而死?我能讓他在天牢中了卻一生,就已經是看在他未曾殺人的份上。大塊頭,我的耐心有限,你莫要得寸進尺,到底是要他活還是要他死,就快些決定吧。”
他當然也可以先行哄騙這傻大個,等到他臣服之後再將這廝關進天牢。
但那樣做,也未免太過丟人與無恥。
他蘇澤雖然算不上什麽良善之輩,也曾路見不平救人無數,也曾破宗滅門殺人如麻,卻還真是不屑於用近乎於騙的方式來叫人臣服……
這也忒丟人了些,他堂堂帝君,可真是丟不起這個面子。
阿布眼珠轉了轉,卻還是不肯就這麽放任黑衣青年永生永世身陷牢獄。
他一臉的義正言辭,大聲道:“青松兄弟又沒傷這宗門的一個人,只是想把他們圈禁在一起搶奪些天材地寶而已。搶奪完我們自己就會離開!又沒做什麽壞事!”
“噢?”蘇澤便笑道:“你們搶奪他們的財富,難道就不是做壞事?”
“那是他們自己羸弱,弱肉強食,怨不得我們,就算我們不搶,也會有別人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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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澤“嗯”了一聲,微笑道:“說得好,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阿布咧開了嘴,神情得意。
蘇澤便繼續自言自語道:“那我懲罰你們,自然也是天經地義,完全符合弱肉強食的定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阿布不禁傻眼,呆了好半晌,便又繼續嘴硬道:“你又不是這地方的主人,又憑什麽來懲罰我們?我不服!”
蘇澤笑道:“誰說我不是這裡的主人?”
他朝著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到遠處的道玄真人招了招手,道玄真人便樂顛顛的跑了過來。
蘇澤笑吟吟的問:“我且問你,我與你這裡可有關系?”
道玄真人連忙一拜到底,恭敬道:“上仙乃是我天泉宗上宗殿主,自然是有很大關系的!”
“……”
阿布徹底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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