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山,雲海宗。
在面見過那位高深莫測,功參造化的少年掌教,成功得到可以自由在外行走,而不必再受門規約束的許諾後。蘇澤便提著一些從黑山郡城帶來的特產靈珍,施施然的前來拜會方茹虹。
一呢,他是想感謝感謝,對方在那時對他的照拂。
二呢,就是想詢問一下,那個秘境具體開啟的日子,也好早做準備。
……
雲海宗共有五峰,蘇澤原先所在的玉泉峰,專是負責管理宗門的雜役三院,乃至於整個外門,也勉強算得上是位卑權重。
而方茹虹所在的玉華峰,則是除了掌教一脈之外,實力最強的一峰,由各種修行世家把控大權,方茹虹所在的方家,也囊括在其中。
故而,方茹虹自己居住的洞府,自然也是修建的一等一的豪華,在整個以豪奢聞名的玉華峰內,也算的上是最頂端的幾個院落。
玉華峰內設有飛行禁製,蘇澤徒步上山後,便按著林奇的指引,一路風平浪靜的來到了方茹虹的洞府前,沒有引起絲毫波瀾。
他自從穿越後,便一直在外奔波,導致認識他的人少的可憐。而這次離宗半年後,雖然已然是名氣暴漲,儼然有成為雲海宗新一代領頭人的架勢,但真正見過他,並且能認出他的,倒是沒有幾個,所以才格外的平靜。
蘇澤隨意打量幾眼眼前這流光溢彩,鱗次櫛比,處處透著華貴氣息的別院,就朝著門口出的兩隻彩色鳥雀輕聲道:“勞煩二位通報方長老,就說是故人蘇澤來訪!”
“嘰嘰!”
兩隻外形精致,毛色亮麗的鳥雀就嘰嘰喳喳的輕聲鳴叫著,拖著兩道明亮的七彩虹光,飛進了院裡。
不多時,大門輕輕打開。
一身紅裙,婀娜多姿的美婦人,就帶著一個膚色略顯蒼白,臉上神態恭敬中帶著幾分激動的少年人走了出來。
她輕笑著凝視著蘇澤,微笑道:“沒想到啊,就這麽點時間,你就已經快要趕上我了?”
表面上雖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感到無比的震撼。
畢竟,蘇澤恐怖的修行速度,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要知道,按照她那時候的想法,蘇澤在這時能突破到靈淵境,並且穩固自己的境界,已經就能讓她感到滿意了。
誰曾想……只是區區半年的時間,人家已經是一飛衝天。不但修為突飛猛進,已經快要趕上自己。就連在整個東玄域的名氣,也是遠遠的超過了自己。
“他現在還願意履行那個諾言嗎?難道他今天來,就是特意想要解除約定的?”
微笑面對的同時,方茹虹的心中,就不可避免的升起這麽個忐忑的想法。
她更加悲哀的發現,就算人家現在直接提出不想遵守那個約定,自己居然也已經無法奈何得了對方了。
……
蘇澤哪裡知道對面柔美少婦心中濃濃的愁緒,他笑了笑,說道:“也算是運氣不錯,僥幸突破到神海境而已,不足掛齒。”
正說著,注意到方茹虹古怪的目光,似乎也覺得這麽說,實在是有點無恥。
他只能是看向了那個偷偷看他的清朗少年,微笑著轉移話題:“不知這位是?”
方茹虹定了定神,對著蘇澤做出個請的姿勢,回道:“這就是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兒,讓你見笑了!”
“哪裡哪裡,長老言重了。”
事實上,這兩人都不是善於交談之人,進到大堂裡,隨便寒暄了幾句,蘇澤便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長老那時所說的那個秘境,究竟是何時開啟?”
方茹茹聞言,俏臉頓時泛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喜色,雖不明顯,但還是被蘇澤給看到。
他怔了怔,就笑道:“長老難道還以為我會爽約不成?”
“怎麽會呢……”
方茹尷尬一笑,就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說道:“秘境開啟,大約就是在一個月之後,到時候,還得勞煩蘇殿主替我走一趟,照看一下這孩子了。當然,進去之後,文浩只會聽你的指揮,絕不會胡鬧,秘境中的東西,你也可以隨便取用,不用顧忌我們,至於要調查什麽,到了那時,我會私下告訴你的!”
“那……我如今的修為,還可以進入這個秘境嗎?”蘇澤狐疑的問。
“當然可以,實不相瞞,這個秘境,其實是按照年齡限制的……”方茹虹就表情古怪的道。
“哦,這樣啊……”
蘇澤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知長老為何突然稱我為殿主?”
他可不記得,自己在雲海宗中,還有什麽殿主的職務啊。
方茹虹愣了愣,不解的道:“宗門已經任命你為瀾滄殿副殿主,你不知道嗎?”
“我……不甚清楚……”
蘇澤皺了皺眉,問道:“這是何時的事情,我怎麽沒聽到一點消息,掌教真人也沒告訴我。”
方茹虹輕輕搖頭:“這是剛才我去玉皇峰的時候,真陽殿中剛剛傳達出來的指令,想必你來的匆忙,沒有碰到他們吧。至於沈掌教……”
她失笑道:“他是從來不管這些瑣事的。”
“原來如此……”
也對,這種小事,自然會有專人傳達消息,沈墨白堂堂一派之尊,又哪裡會主動告訴他這種事情。
既然事情解決,蘇澤自然也沒什麽多留一會兒的想法,朝著方茹虹告罪一聲,便起身想要離去。
方茹虹挽留不得, 便派出了一直沉默觀察蘇澤的侄子方文浩,來替她送行,蘇澤自然也不好拒絕。
蘇澤背著雙手,一邊思索著自己突然被任命為副殿主的消息,一邊就在身後這“羞澀”少年的陪同下,緩緩走下玉華峰。
到了山下,正想隨口讓他回去,遠處傳來的冷笑聲,就令得他怔了一怔,收回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似笑非笑的走了過去。
方文浩一愣,連忙跟在了後面,看著蘇澤背影的眼神,也如同是初出茅廬的小萌新看著行業頂端的大佬一般,充滿了崇拜的色彩。
……
“楚青言,明明是你有錯在先,態度還敢這麽張狂?真當內門也像外門一般,無人能治得了你了嗎?”
一處山坡上,兩波年輕的男女,就互相對峙著,火氣旺盛的樣子。
其中一個面容普通的青年冷笑一聲,就對著對面人群中,那個一身紫衣,愈發顯得雍容華貴的年輕少年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