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叫花子不認為封雲會是習武之人,因為峽口鎮習武之人只會在王家大院,獨龍寨以及四通鏢局這三個地方,這些地方的人他基本上都認識,他也不敢去觸霉頭。
凡是在其他地方習武的不是暴斃而亡,就是莫名的失蹤,所以他才能肆無忌憚的在峽口鎮乾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打狗棍足有手腕粗細,實心木,握在手裡有點沉重,若他躲避不及,這樣一棒下去,足夠讓他上黃泉路。
乞丐本不令人生厭,隻不過在某些別有用心人的組織下,乞丐已經變了味,而眼前這幾人顯然荼毒不深。
心裡發寒,封雲也懶得與他多說,揮舞打狗棒就攻了上去,如果細看,一招一式皆能發現虎烈刀法的蹤影。
尚未接近,封雲又看到另外兩人趁著封雲搶攻時刻從自己兩側飛撲過來。
他身體本能的一窒。
打狗棍往左一架,長棍擋住一個乞丐,然後猛地低身側身一退,後面那人收刹不住,打狗棍結結實實打在那人腦門上,頓時鮮血順著臉頰滾滾而下。
“你陰老子!”
那人隻說了一句話便一頭栽倒在地上。
趁著另一人錯愕之際,封雲揮舞長棍擊打在那人脖頸處。
“嘭!”
一聲巨響,緊跟著先前那人暈倒在地。
這兩下用力頓時讓他有些氣力不濟,幸好吃了一碗牛肉面,否則一經累趴在地上了。
兩個乞丐先後栽倒在地,加上之前的那個,三個乞丐被他撂倒在地,只剩下最後一個,封雲紅著眼緊盯著為首乞丐,也是最強的乞丐。
短短時間內,三個小弟被眼前這個瘦小的家夥弄到,為首乞丐嘴唇有些發乾,雙手緊握著打狗棒,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天色越來越暗,伴隨著最先躺倒在地乞丐的嗯哼聲,氣氛有些凝重。
為首乞丐率先承受不住,大叫一聲
“啊!”
握著打狗棒,照著封雲就是一通亂舞。
封雲不斷後退躲閃,心裡卻越來越平靜,之前他都是靠著身體的本能與敵人對抗,這次他想化主動為被動。
打狗棍雖不同於長刀,但也有相通之處。
雙手握棍,手臂微斜,身體緩緩下降,雙腿用力長棍自上而下,對著衝過來的為首乞丐就是一招虎躍!
呼!
風中仿佛湧出一隻猛虎的虛影。
為首叫花子身體一顫,動作慢了半拍。
封雲手中打狗棍準確無誤落在為首乞丐右手膀子上。
“哦!”
為首乞丐吃痛,慘叫一聲,捂著肩膀掉頭就跑。
直到那人消失在胡同盡頭,封雲才狠狠的出了一口氣。本來他體力就弱,連番大戰體力消耗所剩無幾,若非一招製敵,他怕是也會受傷不輕。
撿起地面上拋落的銅錢,又在那幾個乞丐身上搜索了一遍,摸出了七八個銅錢,匆匆往王家大院趕去,遲了可就進不去了。
雖是偶遇可也讓封雲認清了自己實力。
絕對比沒練武之前的自己強,但也有個度,最多對付尋常兩三個人,根本無法與王家大院那些黑衣勁裝大漢相比。
同樣也讓他明白。
虎烈刀法絕對的貨真價實,而問題就出在“氣血”二字,氣血乃武之根本也,練不出氣血,功法就是擺設。
封雲一路小跑著趕回王家大院,看到尚未關閉的大門,長舒一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大步踏入大院。
……
剛回到床上坐定,孫老頭就推門走了進來,一臉急色。
“你小子這麽晚了跑哪兒去了?”
今天發生的事他肯定不會說的,跳下床將孫老頭讓了進來,微微一笑道:“自小就沒去過峽口鎮,好不容易出去了,怎麽著也得逛個開心!”
“峽口鎮有什麽好的!”孫老頭癟癟嘴,“你去了鎮遠城就知道峽口鎮什麽都不是。”
鎮遠城方圓百裡之內最大的城鎮,峽口鎮歸其管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真正的明珠。
“能去峽口鎮就不錯了,鎮遠城也就想想而已!”封雲自嘲的道。
“也是!”孫老頭嘴角顫了顫,抬起頭看著封雲:“對了,這幾天在太陽落山之前必須回來,尤其是不要去前院!”
“怎麽了?”封雲皺著眉頭,這是他聽過孫老頭最嚴厲的話。
“王家大院出了鬼!”
“鬼?我一沒偷雞摸狗,二沒做出對不起王家的事,何懼之有?”
“我說的不是那種鬼!而是真正的鬼!我們看不到的鬼!”
孫老頭的話陰沉沉的,聽著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封雲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孫老你不要嚇我,這世界哪有什麽鬼?”
孫老頭一怔, 眨了眨眼睛不與封雲直視,側過頭按著封雲肩膀,“這幾天不太平,晚上盡量不要出去!”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鬼?這世上有鬼麽?
人死如燈滅何來鬼之說!
封雲搖搖頭,洗漱完畢,上了床,腦海中都是今天發生的一切。
四個乞丐被他放到三個,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這足矣說明虎烈刀法的強悍之處,但是練了一個多月,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也一點沒有氣血凝絲的跡象,讓他頗為苦惱。
或許還得想其他辦法。
想著想著,瞌睡湧上心頭便沉沉睡了下去。
封雲所住的地方位於後院的邊牆角處,一長排有二十多間房子,本來是盛放雜物的地方,隨著後院人數的增加被用來當作他們這些人的住所,隻是後院人流變化較大,這一排房子隻住著封雲、老孫頭等寥寥幾個人,大多數被空置著。
夜半時分,圓月懸於烏雲之後。
一道白色的人影從前院猛然衝了出來,略微在空曠的大院內駐足了片刻,便飄然鑽入最右邊的一間房間。
隨著人影的飄入,屋內溫度驟然冷了下來,牆角的水缸上逐漸結了一層薄冰。
那團人影周遭慢慢升騰起一片白霧,將整個人影籠罩在其中,只露出一抹齊腰的黑發。
白色人影移動到床頭便停下下來,靜靜的佇立著,仿佛在微笑的看著床頭少年。
少年似乎也感受到了屋內的寒冷。
嘟囔了一聲。
扯緊了單薄的黑的失去了本來顏色的被子蜷縮著身體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