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帖木兒率大軍陳兵邊境,一個月以來未動一兵一卒。”
南京,奉天殿內,前線戰報再次傳了回來。
“肯定是帖木兒畏懼我大明兵鋒,知道我大軍即將抵達前線,才按兵不動,此乃天佑我朝啊!”
“是啊!”
聽到這則戰報,殿內的眾大臣又嚷嚷了起來。
“哼!告訴他們鄭和船隊走到哪兒了?”
看著下面一群人的表現,朱棣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堂下眾臣正為帖木兒大軍按兵不動感到高興,忽然朱棣來了這麽一句,頓時安靜下來,不知道朱棣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回皇上,根據這月鄭統領傳回來的奏章,船隊現在可能已經到了西域的邊境海域了。”一旁的曹公公不急不緩的對下方眾大臣說道。
“聽清楚了吧!沒聽懂的朕現在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們,帖木兒之所以按兵不動,不是因為他帖木兒怕了大明數十萬大軍。而是鄭和船隊已經到西域海疆,是大明船隊的意圖讓帖木兒不敢下定決心進犯大明。”
“他帖木兒不敢賭,因為他押上的是整個西域草原部落的命運。”
“吾皇聖明。”
都說得這麽明白了,下面眾人若再不明白可就真的傻了。
“朕是聖明,但是沒有鄭和,就沒有現在的局面,鄭和再次給朕,給大明又立下了一功啊!”
“是啊!”
“我看主要原因還是皇上天威如獄,嚇退了帖木兒。”
堂下眾臣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雖然大家心中都明白朱棣現在提這事,除了湊巧外,無非是想為鄭和下西洋這件事減輕阻力,增加更多有利因素。但是朝堂這麽大,總會有那麽一兩個不一樣的觀點。
“皇上,臣認為鄭和所率船隊雖然有著一定作用,可是現階段並沒有對帖木兒大軍造成一點傷亡。況且如果帖木兒按兵不動的原因不是因為鄭和,現在言之鄭和立功是否為時過早。”
朱棣剛在上面說完,解晉就第一個站出來說道。
解晉話音剛落,朝堂下面立刻就鴉雀無聲,一眾文武低頭斜視著解晉,偶爾一半個輕微抬頭瞟著朱棣的表情。
“朕相信鄭和不會讓朕失望。”
“可是皇上……”
“好了,這件事就議到這裡。夏原吉,朕安排你做的事準備如何了!”
朱棣直接打斷解晉的話,轉身坐回了龍椅。
“回皇上,臣以讓張玉將軍將先皇長孫的屍首暫時安放在宗廟內。”
見朱棣不在討論鄭和之事,問向自己。夏原吉隻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因為事情的保密性,朝中大臣幾乎很少有人知情,所以無數雙迷惑的目光齊刷刷的朝夏原吉掃視了過來。
“既然已經準備妥當,那就盡快讓欽天監擇一良辰,朕要親自將朕的侄兒風光大葬。”
“皇上,臣有事請奏。”
“臣想知道夏尚書口中的先皇長孫是否指建文皇帝?”
“確實是朕那侄兒,可惜在南洋被奸人所害,幸得鄭和找到了凶手,把允文的屍首帶了回來。不然凶手逍遙海外不說,允文的屍首也將流落海外。”
聽完朱棣如此一說,朝堂瞬間就炸開了鍋。眾人就如何置辦朱允文葬禮之事又開始了新一輪扯皮。
……
西域下方沿海,庫裡科西海域。鄭和與蘇寒經歷了一個月的航行,終於抵達了這處海圖上的陌生海域。
正如朱棣所預估的一樣,當無數艘小山般的寶船橫跨大洋來到庫裡科西海域的時候。
帖木兒已經沒有膽量在繼續攻打大明邊關了,反而時刻派人盯著鄭和船隊的一舉一動。他傾全國之力,聯系多國聯軍,共擊大明邊境,絕不會允許數萬大明水師導致功虧一簣!
船艙中,蘇寒鄭和等人井然有序的坐在一起。因為帖木兒的人隨時看守著沿海,兩人的意見經過了數輪商討還是未統一。
“殿下,鄭和還是不同意您的請求,再耽擱下去,如果前線崩潰,那我們即便依計行事也是做無用功了!”
蕭摩訶跟在蘇寒身後走出船艙,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就按原計劃行事。”
面對蕭摩訶的詢問,蘇寒只是稍加思索,便迅速做出了決定。當斷不斷, 反受其亂。戰機轉瞬即逝,若是最後任務完不成不說,還搭上了自己性命就得不償失了。
“鄭大人,鄭大人,二殿下昨晚與蕭統領率領船隊上的五千人馬連夜上了岸,說是奉了您的命令。”
一大早,王景弘便匆忙敲著鄭和的艙門向鄭和詢問道。
“鄭大人,鄭大人。”見裡面無人回應,王景弘隻好叫了兩名士兵暴力破開了艙門。
“景弘,何事如此急急忙忙。”
破門而入的聲音終於將鄭和吵了起來,清醒了一下暈乎乎的腦袋,鄭和才想起來昨晚的事。
昨晚蘇寒說來找他商議作戰事宜,期間他也隻順便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泯了一口。然後,好像就沒有然後了。
“他們往哪去了?”
理清了思路,鄭和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據船上留下的士兵說,殿下他們好像往西北而去了。”
“我們用派人去追嗎?”王景弘皺眉問道。
“已經來不及了,命所有士兵嚴格防備帖木兒大軍偷襲,剩余船隻向東北方向移動,吸引帖木兒大軍注意力。”
追不上蘇寒,鄭和就只能全力配合,誰讓人家是皇子。
“跟上,全速前進。”
一處平坦的草原上,蘇寒與蕭摩訶帶領著五千大明水師精銳遮掩著行跡向草原更深處行進著。
天空漸漸變得黯淡,天邊也逐漸浮現出晚霞,紅藍二色相融,絢麗奪目。一群男女老少放著牧群,慢慢的朝水草豐茂的帳篷區走去。
殊不知,殺戮正在靜悄悄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