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帖木兒語氣強烈,扎忽塔還能說什麽。隨即轉身出去指揮全部人馬殺進嘉峪關,他之前提議暫避鋒芒也只是擔心己方打不過對面的大明援軍。
畢竟自己這邊損失慘重,經歷攻城戰後麾下戰士又個個精疲力盡。即便人多佔優,可萬一敗了就真是全盤皆輸了。
出了帥帳,扎忽塔又轉念一想:“對面大明援軍同樣也是遠道而來,都是疲憊之師,自己這邊還有什麽理由會輸呢!”
另一邊齊國公剛率領大明士兵衝進嘉峪關,就發現對面的草原士兵居然也殺進來了。
看到城中到處都是屍體和混戰聲,剩下的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大明士兵奮力抵抗著湧現出的草原士兵。
齊國公頓時兩眼通紅,抽出腰間的長劍,朝前面不斷湧現的草原士兵暴喝道:“殺光這些韃子,給死去的嘉峪關兄弟們報仇。”
兩股人流如同顏色分明的混合物,刹那間猛烈的撞擊在一起,短兵交鋒,一連串的兵器碰撞聲過後緊接便是刺入身體噗呲聲。
“鏘。”
兵對兵,將對將。扎忽塔手中的彎刀狠狠的砍在齊國公的寶劍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股巨力順刀而出,下意識接到扎忽塔的彎刀,齊國公整個身體都被撞退了幾步。抬頭看到面前扎忽塔的武器,齊國公才反應過來眼前之人是敵方的將軍。
“砰。”
來而來不往非禮也,齊國公揮劍向扎忽塔迎面而上。沒想到敵軍將領居然如此陰險,穿著和普通戰士一樣的衣服。若不是自己反應及時,還真有可能被對方偷襲得逞。
“你,有資格知道本將的名號。記住,殺你的人叫扎忽塔,乃帖木兒王庭左衛大將軍。”
見齊國公居然下意識破了自己的蓄力一擊,扎忽塔輕微躬身,躲開迎面而來的一劍,用著無比流利的漢語朝齊國公說道。
“大言不慚。”
齊國公冷哼一聲,再次揮舞手中的長劍擊了上去。
“當,當,當。”
刀劍橫碰,兩人位置互換。同時又扭曲身體向後互刺而去,兩旁的士兵殺聲依舊。
扎忽塔持刀的手顫抖不停,右臂鮮血頓時浸染而出。
“喝。”
沒有任何猶豫,齊國公手中的劍鋒再次降臨。戰場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何況面對草原韃子,他又豈會留手。
扎忽塔強忍著右臂傷口抬刀架出,格擋片刻便向後翻滾開,欲向城外撤離。
“死來。”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有那麽容易。面對圍上來護著扎忽塔退後數名草原士兵的長槍,齊國公面不改色,一劍蕩開所有的槍頭,劍尖便刺入身旁最近的一名草原士兵體內。
關外帥帳中,帖木兒安排完作戰任務後就拆開了手中的信封。雖然前線很急,但後方的安危同樣也很重要。
“親愛的大哥,想必大明的援軍應該到了吧!這大概也是我最後一次以弟弟的身份向你傳達信息。這一生…………希望你可以以哥哥的身份原諒弟弟我的最後一次任性。”
“噗!”
腦海中的怒氣蓬勃而出,帖木兒一口鮮血噴在手中的信上,暈倒過去。
“可汗,可汗。”
在門外值守的士兵聽到裡面的動靜後立刻就衝了進去。
“傳令,傳令大軍回來。”
在搖搖晃晃中被扶起來睜開眼的帖木兒有氣無力的對身旁的值守士兵講到。
他實在沒有想到,
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帖火兒居然會在自己舉全國之力東征之時謊報軍情,切斷了自己大軍後方供給不說,還改旗易幟盜竊了自己的王位。 哪怕放棄即將到手的嘉峪關,拚著這次東征失敗,他也要回去滅了這個亂臣賊子。
“可汗,可汗!我們被大明援軍包圍了。關外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又來了一支上萬人的大明軍隊,正向我方大營殺來。”
剛跑出去沒多遠的值守士兵還沒進入嘉峪關,就望見大營身後濃煙滾滾,大明旗幟若隱若現。也顧不上進嘉峪關內和前線殺得正歡的將軍們報信了,急忙跑回來和帖木兒稟報道。
城外林中的人馬自然不可能是蘇寒和蕭摩訶,而是鄭和和王景弘帶著剩下的五千大明水師。在帖木兒開始進攻嘉峪關時,鄭和就知道帖木兒已經不在顧忌大明船隊的實力了。
便索性找了一處適合的港灣,將船上的水手和其他人員安排妥當,帶著剩下的水師上了岸隱藏在嘉峪關外。
若是嘉峪關輕易被破,鄭和自然不會輕易現身。可現在大明援軍已到,敵軍又剛好破城,雙方在城門血戰陷入焦灼,自己這五千人馬便成為了一支奇兵。
在觀察到帖木兒將全部兵力投入嘉峪關自己卻沒有上場指揮後,鄭和便果斷的做出了選擇。一千人馬留在林中製造出聲勢迷惑帖木兒判斷,其余四千人馬則襲擊敵軍帥營活捉帖木兒。
“可汗,我們該怎麽辦?”
鄭和大軍頃刻而至,大營中留下的草原士兵最多也只有百余人,根本抵擋不了多久。兩名值守士兵士兵此刻心中是慌亂無比,等著帖木兒的下一步命令。
帖木兒此刻心中更是氣的一批,要不是還需要這兩個蠢貨扶著,他早就抽出腰間的金刀砍了這兩個二逼了。
“怎麽辦,敵人都快打過來了!還問怎麽辦,當然是背著老子跑進嘉峪關去找我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