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伴,你說那黑甲軍幾千之眾,怎麽會無端消失無蹤呢?這其中,怕不是另有隱情吧!”駱養性離開後,崇禎就問曹化淳道。
“皇爺,那黑甲軍無君無父,但也沒有反逆之心,且已遠遁海外,對我朝其實威脅有限,請皇爺保重龍體為要。”曹化淳關心主子,好心勸慰道。
……
俗話說想什麽,就來什麽,崇禎帝萬萬沒有想到,他關心黑甲軍的下落,卻是韃子來告狀了。
原來那黑甲軍,還真就遠赴遼東了,所謂藝高人膽大,黑甲軍僅憑幾千區區之眾,就打下了韃子的金複二州,繳獲無數,連韃子都束手無策,轉而來他禦前告狀了。
“……皇帝陛下,為免兩軍交戰,望請處置那善挑邊釁的黑甲軍統帥,返還我後金子民財物,至可免那刀兵之禍。”
韃子使者滿嘴威脅之詞,令崇禎非常不滿,他厲聲喝斥道:“住嘴,邊鄙小邦安敢言兵,我堂堂中華,黎民億兆,豈是你邊鄙小邦所能威脅,左右,給我打將出去,朕不想見這等無理之人。”
自古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崇禎雖然心惡,卻也只是趕將出去了事。
“本兵,你對這件事怎麽看?”待那韃子使者被殿值大漢將軍押走後,崇禎首先就問殿下侍立的署理兵部尚書熊文燦。
熊文燦出班奏對道:“陛下,這黑甲軍既然如此精銳,不若派員前去招撫,為我所用,至於東虜的威脅,則不必理會,我朝與東虜必將有一戰,有人打擊東虜,與我朝有益。”
此時還是二月,熊文燦還未去福建任職,他剛剛從兵部左侍郎,升任署理尚書,因此崇禎第一個就問他。
“嗯!孤亦有此意,此事就這麽辦了,著兵部辦理招撫之事,如那黑甲軍統帥願就撫,可遷為長生島副將,由登萊巡撫直領。”崇禎帝點頭認可並做出指示道。
“臣遵旨!”熊文燦接旨道。
這時在文班末尾站出來一人,卻是兵科給事中許譽卿,他舉圭稟奏道:“啟奏陛下,臣兵科給事許譽卿,狀告旅順副將張攀,私藏禍心,那黑甲軍所在的長生島,就在左近,故意隱瞞不報一事。”
給事中一職,官卑職重,屬於言官的一種,逮住誰都可以告,不告還不行,否則就是他自身失職,像張攀就是明擺著的隱瞞不報,故而他必須站出來告張攀。
“準奏,著史部、兵部、刑部合議,削職查辦。”崇禎帝想也沒想就下旨了。
就這樣,張攀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韃子會去明朝告狀,當軍閥爽是爽,沒有約束,但一旦事發,就免不了牢獄之災了。
不過,也算是張攀的運氣,朝堂上崇禎帝動動嘴皮子就下達了旨意,卻不知此時整個北方沿海都結冰了,行不了船,那些辦案的官員和招撫的官員,一時無法成行,只能等到三四月份,海冰融化之後,再赴遼東。
這期間就有變故,如果張攀朝庭有人,可以提早通知他,使他可以想辦法應對危機。
張攀貴為副將,以前雖然出身低微,但副將管著幾千部眾,油水豐厚,他自然也派了人在京城公關。
有心人偷偷的告訴了張攀的家臣,那家臣不是蠢人,否則張攀也不會派他來京城主事了,他知道自家老爺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這是皇帝下的旨意,又證據確鑿,辯無可辯,找最多的關系也是白搭,因此他自做主張,偷偷潛回張攀老家,將這般塌天禍事,告知了主母,並言明需全家逃往旅順,否則老爺下獄,有可能禍及家人。
張攀起於微未,他的正室夫人,學識不高,乍一聽到這般塌天禍事,立刻就六神無主了,她自身沒了主意,就聽從了家臣的主意,全家連夜潛逃了。
其實冬季,也不是到不了遼東,北方的旅順是不凍港,所以可以去南方坐船去旅順,至少要到南直地地界,張家人是逃命,自然是不顧辛勞,直下江南,然後乘船折轉反上遼東。
……
明朝終於注視到黑甲軍了,崇禎帝還想招撫,這一切,遠在長生島的楊文禮還一無所知。
前段時間,長生島上爆炸聲不斷,至近期才結束,標志著王汝成等已掌握了手雷的最佳方案,下一步就是大量製造了。
王汝成剛有閑遐,楊文禮一紙命令又把他召到面前。
“汝成,手雷的製造,你可放手予手下去做,如今我正在研製迫擊炮彈,你繼續當我的助手。”
“大統領,你盡管吩咐,卑職求之不得。”王汝成欣然應諾。
“某前段時間,都在設計製圖,今日方有些眉目,我們先建好一座熱鑄擠壓台,再鑄造一根炮管再說,迫擊炮彈涉及到力學與流體力學,需要做大量的實驗,這些步驟不能少。”
楊文禮說乾就乾,親自帶著王汝成兩人用失蠟法制作大型螺杆模型,有碗口般粗細,高僅止一米五左右,還有那代替螺母功能的支架,這裡有一點點不同,因為用力需巨,所以是十字形支架,以加強支架的穩定性,還有十字形粗如兒臂的杠杆,這些部件鑄造,楊文禮有經驗,技術上沒有難度,只是比較費時。
半個月之後,巨大的熱擠壓台製成,這是因為楊文禮親自指揮手下的奴兵製造,人員一多,速度提高了許多倍的關系。
接下來就是鑄造迫擊炮管和炮管內模,迫擊炮管構造非常簡單,就是一根直管子, 唯一的技術難點就是裡面的撞針。
撞針要能耐高溫灼燒,不能變形,本身體積又很小,必須要用到特種鋼,有一定的難度。
楊文禮當然煉不出特種鋼,但他可以用淬火工藝,給針尖摻雜,用各種不同的白膏泥稀土實驗,可以使撞針頂端變成耐熱合金。
然後測試在赤熱環境下的抗撞擊能力,還把撞針鑄成堆形,進一步增加撞針的強度。
做材料實驗,很費時間,楊文禮和王汝成一搞就又是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搞了這麽久的科研,楊文禮的急性子已經磨平了,他不急不燥,依然在按步就班的做著各種實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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