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次停駐休息,半路上又歇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晚飯時分,隊伍到了離天塘寨尚有十裡路之遠的無名山谷,楊仁天派了少量警衛人員在山嶺上潛伏守衛,大部隊就躲到山谷裡休整。
與敵距十裡扎營是古代行軍布陣的規距,因為敵方的哨探往往會前出十裡設暗樁。
隊伍扎好營盤後,負責開路的楊仁地走到楊仁天身邊一臉憂慮地說道:“大哥,這天塘寨不好打呀!那裡山勢險要,又視線開闊,我們隔著幾裡之遠就會被他們看到。上山的狹谷口子上有一道寨門,有大量嘍囉守衛,上山全是走崖壁棧道,強攻絕不可行,山上只要滾石頭下來,我們穿最好的盔甲也無用,那樣傷亡會很大。大哥,你說怎麽辦?”
楊仁地負責開路,也兼打探敵情,他帶了幾個人化妝潛伏,小心的前出幾裡,察看地形,這一看他的心就涼了半截,地勢太險要了,土匪所佔的主峰高達兩千多米,山勢聳峙,只有一條盤山棧道宛然曲折直通峰頂,強攻根本打不下來。因此他返之後,馬上找楊仁天商量戰術了。
“嘶!”楊仁天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第一次領軍出戰,就踫到這樣的硬骨頭,真是倒霉催的。
楊仁天思慮良久之後,一臉狠厲之色的狠狠地說道:“如今別無它法,只有借助夜晚土匪們視線不佳去偷襲寨門,如果能無聲無息拿下寨門,那麽我們就可以趁夜偷爬上山。
如果偷襲寨門失敗,我們就要馬上趁亂強攻上山,夜晚視線不好,土匪的地利優勢也會喪失大半,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大哥,強攻傷亡會很大,我們莫若裝作過路客商,引山上的土匪下來打劫,這樣我們趁機發難,定可以將土匪一網打盡,在平地交戰,我們有絕對的優勢,應該不會有傷亡。”楊仁地看過地形,他不讚成強攻,他想到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謀。
“不可,不可!你那樣會打草驚蛇,土匪不可能全部下山來打劫的,只要有小半土匪留在山上,我們就別想拿下天塘寨。
我反覆想過了,實際上我們只有一次偷襲機會,只要驚動了土匪,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特別是白天,我們會拿已經高度戒備的土匪毫無辦法。”楊仁天說了自己的考慮。
楊仁地聽了大哥的話,仔細想了一下,才發覺自己的計謀漏洞百出,真的會打草驚蛇。反而大哥的計劃看似冒險,卻是最有可能拿下天堂寨的辦法。於是他感歎道:“大哥,你到底年紀大一些,考慮問題就是比我全面。”
聽了二弟的話,素來冷酷的楊仁天也嘴角翹了起來。任何人都需要別人的肯定,這樣才能證明自己的才能。
商量既定,第二天白天,因為不急著打天塘寨,楊仁天帶著幾個隻弟悄悄的潛伏到天塘寨寨門附近,察看地形。
夜晚不僅對土匪不利,其實自己一方何嘗不是也看不清楚,因此察看地形就是最重要也是必須的一步。
回來之後,楊仁天就和幾個兄弟商量戰術,幾人討論良久之後,楊仁天正式發布作戰命令道:“仁宇、仁宙、仁荒,你們三人晚上領頭潛行到寨門附近,如果嘍囉們發現了,就迅速出擊,如果沒有,你們就盡量消滅掉守寨門的嘍囉。
記住,只要驚動了土匪嘍囉,你們不要戀戰,一直往前衝,殺光路上看到的土匪,不要停留,徑直上山。
在山腳這一段,你們不要停留,舉著盾牌快速往上衝,到了山巔那一段,
每射一枝箭,就要趕快移動,不要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以你們三人領頭要發揚不怕死的作風,猛打猛衝,衝到山頂,你們就守住通道口,讓後面的人員往裡衝,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仁宇三兄弟一起高聲應諾。
楊仁天點了點頭,又轉頭命令楊仁日道:“仁日,我們都會住山上衝,除了幫你消滅路上踫到的土匪,其余的人要靠你和你的五個奴兵去消滅。聽明白了嗎?”
“明白”楊仁日也立正行禮應諾。
夜晚十一點,早早就休息了的兵丁被楊仁天派人叫了起來,營地裡立刻熱鬧喧囂起來。輔兵們馬上服侍正兵著甲,楊文禮設計的盔甲很好穿,只要找對洞套進去就成,也非常穩固,他設計了六個受力點,把重量分配到兩肩、背部和腰上,因此也非常省力。
“出發”幾分鍾之後,楊仁天一聲令下,楊仁宇就帶隊領頭出發,之後是楊仁宙伍,楊仁荒伍,他們三個伍是滿員屯田兵伍,是這作戰的主力。
再之後是楊仁地帶領的十一人伍,之後才是楊仁天帶領五個奴隸兵壓後。最後是楊仁日帶領民夫跟上,民夫們由於沒有接受過訓練, 容易暴露目標,因此要隔得遠一些。
此時正是下半月,夜色很濃,要小心行路,才能看清地面,但也很好的掩護了隊伍的行蹤,楊文禮的軍隊夥食很好,肉食充足,因此一個個都沒有夜盲症,可以不打火把,就看清夜路。
離寨門尚有兩裡路遠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楊仁宇舉手握挙打了一個停止手勢,然後再打子一個爬行手式,就自己帶頭爬伏前進,後面有樣學樣,也開始爬伏前進。
到了一裡路之後,為了不驚動守寨門的嘍囉,隊伍爬行得很慢,如同蝸牛一般爬行。越到寨門跟前越小心,僅最後一裡的短短距離就爬行了一個小時之久。
此時已是午夜過後了,但寨門外門還有嘍囉巡邏,寨門裡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嘍囉,現在寨門堅閉,外面強攻進不去,楊仁宇趴著沒動,打算等土匪換崗的時候,打開寨門時,再趁機衝進寨門,只要奪了寨門,等於就成功了一小半。
果然又等了一個小時之後,土匪們就喊暗號交令,要換班了。就在寨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小隊土匪準備交班時,楊仁天馬上躍起,拿弓在手,從後面箭筒裡抽箭就射。
“啾啾啾!”楊仁宇邊走邊射連發三箭,他後面跟著的奴隸兵也跟著射箭,不過他們箭術還不夠熟練,隻射了一支。
八支箭都是對著寨門射的,正在門口交接的土匪立馬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遠離了寨門,所以他們逃得一命,不過也只有一時,在下一秒,他們就被後面跟著衝的屯田兵射成了篩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