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弗裡・約翰遜。”低語在夢境中回蕩。

　　“誰在那兒?誰在說話?”約翰遜驚慌失措，他被困在一個白茫茫的世界，望不到盡頭，極度的壓抑，透不過氣來。

　　“回應我，你將能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低語在耳邊縈繞。

　　“我……我想……”約翰遜的抗拒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肉眼凡胎在黑暗魔法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隨他閉門禱告，隨他祈求哀嚎，這致命的詛咒無人能逃！

　　輕而易舉就攻破了他的防線，白牧單刀直入，剖開約翰遜內心最深處的秘密，掌握並以此為切入點，全面將他拖入深淵。

　　你最重要的秘密是什麽呢?

　　白牧隱約聽到了，約翰遜最為隱秘、也是最為害怕的一個秘密是……鏡中自己變成的綠皮膚、尖耳朵的形象，這是他極力想要遺忘的過去。

　　什麽?綠皮膚?

　　白牧十分詫異，總統原來是變種人嗎?

　　正當他想要進一步究其原因時，約翰遜的潛意識裡產生了強烈的反抗，凡人的力量無法掙脫低語，但再持續下去他將崩潰。

　　白牧知道操之過急了，剛認識就想挖人家老底，誰都會抗拒。他轉為去了解和重現約翰遜的野心。

　　溫和接觸讓他情緒恢復平穩，他希望能結束跟妻子的冷戰，她現在只剩下了在公眾面前表演的溫柔，再無當年的恩愛。

　　至於為什麽?那或許跟他的幾次背叛有關，但……坐在他這個位置上，注定擺脫不了逢場作戲，他取得了這一切，難道不是應得的回報嗎?

　　他還想要這兩年的政路平穩出色，千萬別再搞什麽亂子了，尤其是那敵對黨的家夥，那張惡毒的嘴，自己恨不得不派人把他乾掉――如果可以的話！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自己所有的政敵都去死！為什麽CIA、FBI都不能無條件聽從自己的號令呢?幕僚長說不能重演水門事件，去他媽的！

　　老子是總統，是這個星球上權力的巔峰！我跺一下腳，全世界都要抖三抖！我艦隊開出去，任何一個國家都要擔驚受怕！

　　那些愛指手畫腳的財閥，他們又算什麽玩意兒?他能手握核武器密碼嗎?他能調動海陸空三軍嗎?遲早要教這幫人，被權力支配的恐懼！

　　約翰遜發泄著他的不滿和憤怒，他壓抑的黑暗一面完全爆發！他的想法偏激到了，想要讓國安局去給政敵投毒，讓CIA去暗殺那些敵國首腦！

　　任何一個人都有黑暗的一面，白牧就是把這一切放大，然後抓住有利的弱點，最後一步步的把約翰遜往黑暗深淵裡拉。

　　……

　　但想要保持正常的、契約關系的約翰遜，不免還得要多費心思，一點點的滲透約翰遜意識的最深處，扎根發芽。

　　了解越多，掌控就越深――計劃最有趣的地方，是白牧能夠以上帝的角度，觀看到一個人真正的、毫無遮掩的經歷。

　　他知道了該從哪種方面去入手，約翰遜跟他老婆的糟糕關系，他的低語會針對這方面，進行魔鬼式的花言巧語。

　　約翰遜想要的政績出色，想要讓政黨閉嘴，少對他的工作瞎比比，想要再度獲得連任，風風光光。

　　上古之神當然也會保證他願望的實現。太簡單了，跟總統敵對的政敵，誰能保證他不發瘋一下，或者不泄露一下醜聞?

　　就這這些“野心”，不斷的腐化入侵拉開。

　　他們已經建立了信任關系，

嚴格說是約翰遜把白牧當做了天神或上帝，他傾吐了一切心聲，想要獲得野心的實現。　　他老婆的內心也被滲透成了篩子，白牧得知了一切的根源，也確實是清官難斷家務事那一套，在她的立場上很難說清是非。

　　但她重點也隻是想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這就好辦了，白牧可以隨時給她幾十個理由，讓她忘掉過去歲月裡積累的那些不快。

　　約翰遜的願望，已經逐步實現了――他老婆有了結束冷戰的意思，她還專程等待了他們一家晚餐，甚至晚上他們還親熱了。

　　約翰遜更是覺得夢中的低語，簡直是他的救星、他的上帝，他應該永遠忠誠和膜拜的存在，他離不開這份眷顧，要永遠把握在手裡。

　　除了他極端抗拒的綠皮膚秘密，白牧覺得，現階段變種人總統估計會讓社會很不安，但以後?難說。

　　被白牧掌握在手裡的已經足夠，玄妙的魔法編織成了密不透風的天網，撞上去後，就再無逃脫可能。

　　當這一切達成後，意味著收網時機的成熟！

　　……

　　第二天，總統特勤隊火速出動，一輛輛黑色肅穆的雪佛蘭SUV，打著紅藍爆閃風風火火穿過街道，路上車輛紛紛避讓，看著車隊呼嘯遠去。

　　打破早間寧靜的車隊，將一家酒店圍得水泄不通，然後從車上跳下來一群群黑衣男子，體格剽悍的特工戒嚴了四周。

　　路人遠遠看著這一幕，議論紛紛……不一會兒，特工們重新出現，眼尖的還會發現人群裡多了一位亞裔青年。

　　“先生！”特工拉開雪佛蘭的後車門，示意上車。

　　白牧看著面前的陣仗，滿意地點點頭。作為總統特邀的貴賓，這又是車隊，又是特工，還隨時能封路的陣勢，對得起自己的派頭。

　　意氣風發的上了車，特工們立即就位，一路護送著抵達白宮。總統秘書也早已經等候一旁，下車後直接跳過安檢程序，因為總統要立即到位。

　　白宮的安全人員就有股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的荒誕，什麽時候，有人能夠不進行安檢，就大搖大擺的進白宮了?

　　白牧就做到了――如果人們能看到接下來這一幕，恐怕會嚇傻――等到沒有旁人在場後，約翰遜竟然在他面前彎腰俯首:“恭迎您的大駕光臨。”

　　白牧背著手，在辦公室裡打量了一圈，權利核心的環境不錯。他坐上總統的寶座，腿伸長了搭在辦公桌上，當老大就是舒坦！

　　約翰遜像個管家般站在旁邊，這一幕在他眼裡是理所當然的，他還說了:“您若喜歡，這裡的一切都將按照您至高無上的意志來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