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大宋小郎中最新章節!
縹緲仙子嬌笑道:“既然官人這麽喜歡你,我可以多留你些日子,等到官人哪天對你膩味了,就是你該變醜的日子了。甚至還可以到地下去當你的絕塵仙子,我這個人很大方,可以送你一程……”
“夠了洞主!”楊仙茅冷聲打斷了對方的話,“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請你回到你的船上離開,我們各走各的路。”
飄渺仙子腳尖一點,腰肢輕旋,轉了個圈,百褶裙飛躍而起,如百合綻放,又如巫峽嫋嫋升起的一縷青煙,而她的聲音也帶著些許的落寞:“官人,難道你從沒有好生瞧瞧我嗎?我哪一點比不上你懷裡的這個女人?是臉蛋身材,還是身家?我告訴你,在這長江三峽,我跺一下腳,三峽都會為之顫抖。你要是娶了我,你就是三峽的主人,三峽這十萬大山,無數百姓,就是你的子民,你就是這裡的皇帝。她能給你這些嗎?你如果懷疑這一切,那你跟我走,我可以用一天時間證明給你看,好不好官人?”
楊仙茅斷然搖頭說道:“免了,我對這些全是沒有興趣。我只是一個普通百姓,隻想過普普通通的日子。所以我跟洞主不是一路人,咱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別讓你我的臉上難看。”
“聽官人這話,難道是為了這個女人和那個連你自己都沒見過的女人要跟我動手嗎?”
“如果洞主逼我的話,我真的很不願意這樣做。”
飄渺仙子緩緩點點頭,遲疑片刻才說道:“既然公子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那有句話請三位務必記住,我飄渺仙子說的話,從來是算數的。我要得到的東西,也從不會落空。而且我達到目的的手段,不僅僅是武力,還有很多很多。——至於是什麽?咯咯咯,你們會知道的。”
說到這,飄渺仙子拋給楊仙茅一個甜美且意味深長的微笑,轉身走到船邊,往前一步踏出,竟然凌空虛渡,輕巧的落在了自己的船頭。
那船調轉船頭,重新順流而下,飄渺仙子那悠揚的歌聲,又在三峽間回蕩:
回去吧,
各人回去各人家,
來時好比蛾投火,
回去好比蝶戀花。
歌聲飄渺如三峽間的薄霧,漸漸淡去。
楊仙茅一直等到那艘船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剛剛回頭便看見了彩鳳仰著頭,怔怔地望著他,眸子燦若星辰,載滿了熱烈期盼,但其中卻還夾雜了一絲憂傷:“楊大哥,你會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嗎?我,我真的好害怕……”
楊仙茅撫摸著她如雲般的秀發,說道:“我說過的話也從來算話,放心吧。下一次,他若真的對你動手,我不會客氣的,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彩鳳嗯了一聲,柔柔地撫在楊仙茅的懷裡,眼淚簌簌而下。旁邊的張鐵嘴砸吧砸吧嘴,心想,自己別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這件事讓彩鳳和張鐵嘴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畢竟這飄渺仙子可是三峽一帶的魔頭,她的話絕對不是虛張聲勢,不過楊仙茅曾經一招重傷乾坤二老,這種威猛也不是飄渺仙子所能夠輕視的。更何況她想跟楊仙茅成就好事,還不能夠做的太過分,免得楊仙茅恨上她。如果真將彩鳳弄成個醜八怪,把張鐵嘴的女兒整死,她自己也同樣達不到目的,無法成為楊仙茅的伴侶,所以她不會輕易傷害她們的。
可越是如此,就越是讓彩鳳和張鐵嘴心中懸吊吊的,不知危險什麽時候來臨。
可是沒想到後面的幾天卻一切太平無事,一直到他們的船在峪州碼頭停靠,他們棄船登岸,登車前往了。
踏上渝州碼頭那一層層的石階,楊仙茅的心頭感慨萬千。
四十年前,自己曾經從百年前穿越來到這裡,心中極度苦悶之下,在這台階之上擺下藥攤謀生,任憑刺骨的河風肆虐來折磨自己,希望能夠因此轉移注意力。當時那段日子,當真是不堪回首。
楊仙茅走過茶館,夏寡婦的那家茶館早就已經改成了一處宅院,不知道是誰把它買下後修的。當年的痕跡,除了地上那青青的石板路之外,其他的都已不存在了。
當晚,楊仙茅他們住在了一家豪華的酒樓裡,準備第二天再雇車前往遂州,因為這一去還有好幾天行程呢。
晚宴,楊仙茅點了一桌精致的菜肴,與彩鳳和張鐵嘴共飲,算是對這一路來辛苦的犒勞。
這酒喝的很是舒心愜意,原本被飄渺仙子那番話留下的陰霾,一路行來已經淡了許多。彩鳳又說又笑,快樂的像隻剛剛會飛的麻雀。
便在這時,她卻突然不笑了,定定的望著門口站著的-->> ,最快更新大宋小郎中最新章節!
一個中年人。
那人穿了一件粗布長衫,背著手。眼眸中有些許的憂傷和無奈,定定地瞧著彩鳳。
彩鳳弱弱的說了一聲:“爹,你,你來啦。”
楊仙茅回頭瞧去,不由一愣,原來進來的這人,竟是那天在揚州酒樓三人吃飯時,說走錯路的那個中年人。
楊仙茅現在明白了,當時彩鳳為何會緊接著就借口出去,卻原來是她的父親來了,想必是她父親勸她回去,結果反倒激起了她逆反的心。原先還不打算跟楊仙茅他們走的,父親這一露面,她反倒有了這心思,於是回來之後就主動提出要跟楊仙茅他們到千裡之外西蜀的遂州了。
而在經歷這一路的辛苦後,彩鳳那原本賭氣的心早已蕩然無存,先前又受了飄渺仙子的威脅,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現在見到父親,心中當真五味雜陳。站在那裡眼眶滿是淚水。
彩鳳的父親到底把緊繃的臉松弛了,長歎一聲說道:“彩鳳,你還好吧?”
這一句原本平淡的問候,來自於父親,那自然是有萬般的分量,讓心中萬般委屈的彩鳳,猶如疾風暴雨中的一葉小舟看見了寧靜的港灣。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顧一切的撲進了父親的懷裡,嗚嗚地哭著,哭得是那樣的傷心。削瘦的雙肩不停聳動,隻片刻間,淚水便已經將父親衣襟都打濕了一片。
她的父親臉上滿是溫柔,撫摸著女兒的秀發說道:“這不是好端端的嗎?哭什麽?是你自己不要爹,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害的爹也顧不得生意,只能來找你。到底是找到了,你這就跟爹走吧。”
彩鳳立刻離開了父親的懷裡,一抹眼淚破顏而笑說道:“爹,我一直等你來呢,楊大哥說,要跟你跟你談些事。”
彩鳳爹點點頭說:“我已經得到他們稟報了,你看上的就是他嗎?”彩鳳爹的目光終於緩緩地落在了楊仙茅身上。
楊仙茅已經站起了身,見他瞧向自己,便抱拳拱手,躬身一禮說道:“小生楊仙茅拜見伯父。”
“你都要娶我女兒了,還叫我伯父。也罷,還沒有拿到婚書,這麽叫也未嘗不可。我就這麽個寶貝女兒,原本給她選了夫婿,可是她就是不中意,偏偏喜歡你。我聽說你們家倒也是與我們家能夠相配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婚事倒也可以。口說無憑,我還是想見見你的父母,你們家在哪?我可以去跟你父母見見面嗎?”
楊仙茅搖頭說道:“伯父,很抱歉,我爹娘都沒辦法替我做主,我自己做主就可以。”
彩鳳的爹點了點頭,又皺了皺眉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站著商談你跟我女兒的婚事嗎?”
楊仙茅忙歉意的一欠身說道:“抱歉,小生考慮不周,伯父快快請坐。”
自從這彩鳳的爹進門,張鐵嘴就張口結舌,很是窘迫,不知該說什麽好。沒想到彩鳳的爹卻走到他身邊,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一巴掌說道:“老二,你怎麽還跟以前一樣,對我依舊如此冷冷淡淡的。我離開家那也是不得已,都是一個娘肚子生的,沒必要搞的如此水火不容吧。”
張鐵嘴想不到彩鳳的爹居然認他這個弟弟,心頭頓時大喜,想必是彩鳳之前把他們的約定告訴了她父親了?她父親願意跟自己一起演這場雙簧嗎?不管怎麽樣,這個結果已經讓張鐵嘴大出所料,實在是一場意外的驚喜,讓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臉上卻憤憤的說道:“行了,以前的事還說它做啥。坐吧。”
楊仙茅瞧了瞧張鐵嘴,又看了看望著女兒的彩鳳的爹。心想,這彩鳳的爹這麽有錢, 居然忍心看著自己的弟弟在揚州街頭給人算卦謀生,也算得上是奇葩了。
彩鳳爹說道:“既然你能自己做主,那你說說看,準備用多少聘禮來娶我這寶貝女兒?——我跟你交個底,我是做生意的,我眼睛裡只有錢,這個我不怕跟你說實話。要想娶到我女兒,這彩禮少了那可是不行的。你也盡管可以放心,你出的彩禮越多我陪嫁的嫁妝也越多,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錢實際上我不僅會還給你們,而且甚至還要多,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大的能耐,讓我女兒享受到富足的生活。我讓女兒從小到大衣食無憂,我不願意讓她跟著一個窮鬼受苦。很抱歉,我說話很直接。”
楊仙茅點點頭:“直截了當最好不過,我也不喜歡拐彎抹角。”
說到這兒,楊仙茅伸手把自己的包裹拿了過來,也不解開,直接伸手進去,從裡面抓了一把,然後放在桌上。卻是幾條項鏈手鐲之類的,只是這項鏈手鐲做工及其精致,全都鑲滿了異常珍貴的珠寶。隨便其中一條,那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這種東西即使是在京城最好的珠寶店也是買不到的,因為它是出自於皇家。
楊仙茅淡淡的說道:“不知道這些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