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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話要是放在大宋皇宮之內,跟宋太宗的皇后嬪妃們這麽說,那絕對會認為大逆不道,亂棍打死的。但是在遼朝卻不一樣,遼朝畢竟是草原民族,對男女之防遠遠沒有宋朝那樣嚴謹,君臣之禮也看得並不算太重,更何況楊仙茅還不是遼朝的臣,而是貴賓,加之又都喝了酒,聽到楊仙茅誇讚蕭燕燕的美貌,這些將領們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覺得楊仙茅敢於直言,是個爽快之人,於是都挑起大拇指,先前隻敬他三分的,此刻已經敬到了七分。
蕭燕燕笑魘如花,微微道:“多謝爵爺誇讚。爵爺請過來。”
她又朝楊仙茅招了招手。於是楊仙茅抱著酒壇端著酒碗俯身過去,把耳朵湊到她嘴邊,蕭燕燕輕聲笑道:“其實,我妹妹比我年輕,比我漂亮,我先前的提議爵爺好生考慮一下。”
楊仙茅這時候當然不能再拒絕,那就煞風景了,但也不能當面答應,於是便含混的說:“好好。——來,娘娘,在下敬皇后娘娘一碗。”
蕭燕燕媚眼如絲,朝他點點頭,小巧的兩隻手端著那一盅酒,瞧了一眼,微微吸了口氣,抬眼又望著楊仙茅說:“真要喝這一碗呀?那我可就醉了。”
“娘娘過謙了。娘娘領導群雄,不僅文功武治蓋絕天下,即便是酒量也不讓須眉啊!”
蕭燕燕用一隻手端著酒碗,一隻手扶著自己高聳的前胸,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喝,旁邊的韓德讓說道:“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有本事衝我來。——娘娘,我幫你喝!”
蕭燕燕瞪了他一眼,說道:“什麽男人女人,不要這麽說。你要幫我喝,得看爵爺答應不。”
楊仙茅斜眼瞧著韓德讓,說道:“那有什麽不行的,只不過替人喝酒,自己要先喝一碗,才有資格幫別人喝。”
韓德讓撇撇嘴,說:“行啊,那我就先喝一碗,再替娘娘喝。”
說罷,他端起自己的滿滿一碗酒,當真一口氣咚咚全都喝了下去,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楊仙茅點點頭說:“原來韓將軍是好酒量啊,好好好。”
韓德讓伸手去接蕭燕燕手裡的那一碗酒,蕭燕燕卻沒有給他,說:“這是楊爵爺敬我的酒,我總不能一口都不喝吧。——我先喝,喝不下再給你。”
說罷,蕭燕燕慢慢地非常斯文的開始喝酒,一點一點喝下去,竟然如長虹吸水,一直喝了大半碗,都快見底了,這才停下來,輕輕舒了口氣,將剩下的一小點酒遞給韓德讓說:“呐,你幫我喝,我實在喝不下了。”
在場的人大不多是好酒之徒,見到娘娘如此飲酒,幾乎將那一碗酒喝完,都不禁讚歎,連挑大拇指,高聲叫好。
楊仙茅心中也是十分讚歎,這蕭燕燕深藏不露,喝酒如果一口灌到肚子裡,那樣雖然看著豪邁,但是實際上酒在嘴裡頭過的時間比較短,反而不太難受。要像蕭燕燕這樣像品茶一樣一點一點喝下去,整個酒在口腔中經過的時間會很綿長,酒的刺激會更厲害,所以這種喝法比一口灌進去那可要難多了。但從飲酒的這種方式來看,不僅顯示了他貴為皇后娘娘的端莊華貴,同時也說明她其實酒量非常好,並不像她所說的不行。
韓德讓也有些驚愕,接過那剩下的一小碗酒,倒在了自己的酒杯之中,把酒碗恭敬地放在蕭燕燕的茶幾之上,然後才端著自己的碗,把剩下的那一點酒喝了。
楊仙茅對韓德讓說:“本來我應該緊接著敬楊爵爺的,不過韓將軍剛才剛喝了一大碗,又替娘娘喝了一碗,如果我現在跟將軍喝酒,有些佔便宜。這樣吧,我敬完各位將軍一圈,每人喝一碗之後,回頭再來跟韓將軍喝上三大碗。你先休息。”
他這一番話說出,場中眾人頓時都驚呆了。楊仙茅居然給大帳之中十多位遼朝大將敬一圈,再來跟韓德讓喝三大碗,那該有多大的酒量,不由得一個個面面相覷,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叫好聲。
楊仙茅放出如此豪言壯語,倒不是酒勁上來打腫臉充胖子硬著頭皮上,而是胸有成竹。因為先前幾碗酒下肚之後,他並沒有感覺到不適,他便對經過陰陽真火淬煉之後的身體的耐酒能力有了充分的自信。
楊仙茅抱著酒壇子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旁邊的侍女要過來幫抱酒壇,卻被他拒絕了。他喜歡這樣自斟自飲,更顯豪邁。走到耶律休哥面前,耶律休哥早已經站起身,端著滿滿一碗酒微笑瞧著他說:“楊爵爺真是還海量。末將佩服。”
楊仙茅呵呵笑著說:“放心吧,你的傷我找時間給你治了,沒問題,不敢說一定能夠完好如初,但是掄槍使棒應該不在話下。”
耶律休哥一聽不由大喜,他正琢磨用什麽來跟楊仙茅交-->> ,最快更新大宋小郎中最新章節!
換替自己做手術,沒想到楊仙茅主動承諾幫他治傷,而且根本不提交換條件,就讓他更是感動。端著酒碗的手都有些顫抖,說道:“楊爵爺,末將平生很少服人,對楊爵爺我是徹底的口服心服。楊爵爺不僅武功高強,聰明蓋世,而且為人豪爽義薄雲天。如果爵爺能看得起在下,在下願意接與爵爺結為兄弟。”
楊仙茅哈哈大笑,將左手一碗酒灌到肚子中,然後才將酒碗放在桌上,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說道:“好兄弟,我認你這兄弟。”
“多謝大哥,小弟幹了這一碗。”耶律休哥將一碗酒喝了下去。他其實年紀比楊仙茅要大一些,但是卻口稱小弟,那是打心眼裡佩服楊仙茅,不敢在楊仙茅面前自稱大哥。
楊仙茅一路敬下去,每人都喝一大碗。敬到耶律瓦力面前時,他有些不好意思,捧著酒碗說道:“楊爵爺,先前在路上末將都多有得罪,還請爵爺海涵。”
“瓦力將軍說得太客氣了,各為其主嘛,你是盡職盡責,有什麽可以怪罪的呢?來,咱們喝了這碗酒,以後,便是好朋友啦!”
兩人各自喝了一大碗酒,都哈哈大笑。
蕭燕燕一直在注視著楊仙茅,見他挨個敬酒,每人都是結結實實喝上一大碗,居然沒有出現醉態,他開始還是有些擔心,讓侍女后面跟著,隨時準備攙扶,可見楊仙茅敬酒過了大半,居然還是步履沉穩,說話口齒清楚,言談舉止得體,不就不由暗自稱奇。心想這人當真是世間罕見的奇才,不僅擅長開膛破肚治病療傷,單單論這酒量便可稱得上冠絕天下。
楊仙茅敬酒到了蕭乾面前,蕭乾很是惶恐地端著酒碗,早就站起來恭候他。等他過來便陪著笑說:“爵爺,你可真是海量。”
楊仙茅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說:“咱們都是好兄弟,不用客氣。酒這東西就是好,喝了它什麽煩惱都沒有了。來!喝酒。”
蕭乾便感覺到楊仙茅手掌中有一枚藥丸放到自己手心裡,當楊仙茅撤回手之後,他翻掌微微展開一看,真的是一枚藥丸。有些詫異地抬頭望向楊仙茅,又聽楊仙茅說一切煩惱都沒有了,不由心中又驚又喜,難道這就是那苦味丸的解藥嗎?
眼看楊仙茅,喝幹了那一碗酒,他也趕緊一口氣把酒喝完。他酒量不行,又心情激蕩之下喝得太急,喝到一半竟然嗆到了氣管裡,不停咳嗽。楊仙茅哈哈大笑,抱著酒壇接著敬下去。
楊仙茅給蕭乾的的確是化苦丸。蕭乾雖然在他最需要的幫手的關頭沒有幫他,但是路上幫助他們過了不少遼軍的封鎖線,還在遼軍弓箭手準備偷襲他們的時候告訴了楊仙茅,避免了重大傷亡,因此,楊仙茅最終還是決定把這化苦丸給他。
蕭乾將化苦丸吞到肚子中,頓時感覺到全身通泰,當他確信這就是解藥,心中的舒暢和歡快當真無以言表,也對楊仙茅充滿了愧疚和感激。
楊仙茅抱著酒壇子敬到下一位遼朝大將時,這位大將各自身材高大,一丈有余,比楊仙茅足足高出一個多頭,楊仙茅站起身時,隻到他肩膀這麽高,膀大腰圓,至少有楊仙茅兩三個那麽重,說話甕聲甕氣的。他看了一眼楊仙茅手裡的酒碗,有些鄙夷地說:“這種碗是給小孩喝的,我不習慣。楊爵爺還能喝多少?”
楊仙茅一聽他這話,便眯著微醉的一雙眸子瞧著他說:“你叫蕭撻凜對吧,你想怎麽喝?”
楊仙茅記憶力甚好,剛才蕭燕燕介紹一圈在座的人之後,雖然每個人名字隻說了一遍,他也已經記住。所以知道這個身材魁梧黑鐵塔似的大漢的名字叫做蕭撻凜。但是,既然聽對方話語有挑釁的意思, 於是也故意帶挑釁的口氣反問。
蕭撻凜從來沒跟楊仙茅見過面。而且,蕭撻凜是坐在靠近帳篷的位置的,說明在座的將領中他的級別算是最低的,沒想到楊仙茅居然準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所以微微有些驚愕,聽他這麽問之後,於是說道:“你一路喝來,到我這已經喝了十來碗,我跟你喝也是欺負你。你先休息,找時間咱們再喝。”
楊仙茅笑了笑說:“你可真囉嗦,要喝就喝,不喝拉倒。”
蕭撻凜愣了一下,點點頭說:“好,快人快語,換最大酒碗!”
草原上有一種酒碗,是專門在喜慶的時候用來祭祀的,一般不用來喝酒,因為太大了,一碗可以裝兩斤酒。蕭撻凜人高馬大,平時喝酒卻喜歡用這種大碗。
“蕭撻凜不得無禮!”蕭燕燕和耶律休哥幾乎同時出聲阻止。
楊仙茅卻一擺手,示意蕭燕燕和耶律休哥不用管。他眼睛眯成一條縫,瞧著蕭撻凜說道:“用酒碗喝沒意思,要不,咱們用壇子喝吧?十斤裝的每人喝一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