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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乾瘦漢子手持樸刀,跨步來到歸管家面前,樸刀刷了幾個刀花,擺了一個架子,看上去倒著實有些威風,刀尖指著歸管家說道:“看你一把年紀,活到這歲數不易,我們老大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你若執迷不悟,我只有送你上西天見佛祖。”
歸管家笑了笑說:“你這句話說得沒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既然手下留有余地,我這邊也就不會太過分。這樣吧,我憑一雙肉掌跟你樸刀對決,三招之內我若不能打落你的樸刀,就算我輸了,所有東西都留給你們,如何?如果是三招之內我僥幸獲勝,還請各位道上朋友給個面子,讓我們過去,二十兩銀子自當奉上。”
一聽他說話如此篤定,這些人又相互看了一眼,絡腮胡又對那幾個壯漢說:“這老小子說不定還真有點兩下子,他敢這麽說。要不我們別打了,賣他個交情,拿二十兩銀子也不少了。”
其他幾個壯漢當場哭笑不得,又一起說道:“那一箱子裡頭的錢只怕兩百兩、兩千兩都不止呢,又何必去在乎區區二十兩呢?咱們已經落草為寇,還理會他作甚。不給就殺呀!大王。”
絡腮胡又連聲點頭,連聲說對,大喝一聲道:“你還愣著幹什麽,衝上去,把這老頭給我砍了!”
那乾瘦漢子答應了一聲,一聲暴喝,手裡的樸刀力劈華山砍了下去,只是刀鋒略微偏了,朝著他的手臂砍去的,看來這竹竿漢子還是記住了他們老大的話,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殺就不殺,所以隻想傷了這歸管家,把錢財搶走也就是了。
歸管家見這一刀劈下來,穩穩不動,等到那一刀已經到了肩頭時,這才飛起一腳,這一腳正中樸刀的長長的刀杆上,當的一下,將樸刀從乾瘦漢子手中震脫手,嗖的一聲飛到半空,畫了一道弧線,落到山崖下面去了。
那乾瘦漢子虎口都震得裂了,滲出了鮮血,腦袋被震得嗡嗡響,往後蹬蹬倒退數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的望著老者。
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他們知道這漢子的武功不弱,沒想到一招之下就被別人踢飛了樸刀。
站在歸管家身後的楊仙茅,也吃了一驚,卻原來這老者踢飛樸刀的這一手,實在令人駭然,當真深藏不露。禁不住瞧了他背影一眼。
歸管家盡管一腳踢飛了對方的樸刀,可是臉上卻沒有洋洋得意的樣子,反倒是好像他做錯了事情似的,抱拳拱手一禮,說道:“得罪得罪,承讓了,各位兄弟,這就讓我們過去吧。”
回過頭來,對一個跟著的小廝說道:“取二十兩銀子過來。”
那小廝答應了,脫下背上的背包,從裡面取出了兩錠銀子遞給了歸管家。歸管家雙手托著,微笑著徑直走到了那絡腮胡面前,沒有任何戒備,雙手捧著銀子送了過去,說:“給諸位兄弟買碗茶喝,小意思,請收下。”
這一來,這些山賊們面面相覷,心中都已經萌生了退意。這老者顯露出這一手驚世駭俗的武功,在場的這些山賊們自忖沒有誰比剛才那乾瘦漢子更厲害,就算他們群毆,只怕也討不到好處,於是便把目光都望向了絡腮胡,等他決定。
絡腮胡朝歸管家訕訕的笑了笑,回頭對那些壯漢說道:“你們這幫王八蛋,我剛才都說了不要打,你們非要打,怎麽樣,現在丟人了吧?奶奶的,不聽老子的話,就要吃眼前虧。”
說到這,絡腮胡將手中的鬼頭刀調轉刀柄,抱拳拱手說道:“技不如人,不敢強留尊駕。尊駕所賜也不好意思要啦,我們這就走。”
他倒提著單刀轉身要走,卻被歸管家一把胳膊給抓住了,頓時動彈不得。歸管家將手裡的兩錠銀子啪的一下放到他的懷裡說:“既然有緣相見,便是朋友。這錢啊還是得收下的,諸位請啦。”
絡腮胡被他一把抓住,居然無法動彈,便知道對方功力已經高到了他簡直難以望其背的地步。既然他這麽說,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不然反而多生是非,於是訕訕的抓住了那二十貫,乾笑兩聲說:“那就多謝前輩了。”
“不敢當,諸位請走好。”
這幫山賊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隱入了叢林。身後的那些挑夫們這才松了一口氣,都用敬畏的目光望著這其貌不揚的老者,原來人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楊仙茅卻沒有任何表情,走回了挑子,將兩擔東西又挑到了身上,歸管家高聲道:“咱們繼續走,沒事了,這一段應該不會再有其他的山賊,一山不容二虎。不過咱們腳下再加快點,剛才耽誤了點時間,咱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落腳的地方,免得露宿在路上。”
緊接著一行人繼續往前。隨後的兩天時間裡,再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一路之上,楊仙茅都是得到兩個肉餅和一個雞腿,而且-->> ,最快更新大宋小郎中最新章節!
還有一大葫蘆的酒。肉餅和雞腿當然都給了劉冬雁,而那一葫蘆酒楊仙茅當然是不會給別人的,只可惜沒有下酒菜,只有炊餅,但是就算這樣,已經讓他非常滿意了。
這一天傍晚時分,他們終於來到了一處道觀。
這道觀位於一座小縣城外的小山上,道觀不大,裡面只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帶著兩個小道童,一個大大的煉丹爐,大殿裡的神像油漆都剝落了,似乎年久失修,房頂的瓦都長了青草,一看就知道這小小道觀應該有些很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留下來的。
到了道觀之後,歸管家讓挑夫們把所有擔子都放在院子中等候,他帶著楊仙茅挑著擔子,跟著領路的小道童繞過大殿,來到後面老道的屋裡。
歸管家讓楊仙茅將那一箱子東西放下,然後拱手對在蒲團上盤膝而坐閉目入定的老道說道:“拜見青雲道長。”
這話說了之後,過了好片刻,坐在蒲團之上的那須發皆白的老道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瞧了一眼歸管家,嗯了一聲,又把眼睛閉上了。
別看這歸管家先前面對強敵,面不改色,出手狠辣,可此刻在這老道面前卻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冒昧之處,見老道閉目養神,他也沒說話,只是垂手而立,好像並沒有跟老道在說話似的。
良久,老道這才又一次緩緩睜開眼睛,說了一聲:“你來啦。”
歸管家這才上前半步,躬身又是一禮,說道:“是,晚輩奉家主之命來請那神物,不知是否方便?”
歸管家伸手將那箱子上面的鎖打開,裡面居然真的是白花花的銀子,滿滿的一大箱。他又打開另外一口箱子,裡面同樣是滿滿的錢。楊仙茅暗自怎舌,難怪這兩口箱子這麽重,原來裡面居然真的裝滿了錢。
那老道看見這滿滿兩箱錢,眼中飄過一絲奇異的色彩,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徒兒,去點點,看看成色如何。”
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小道童答應了,分別上前,各自蹲在一口箱子面前,開始查看裡面的銀子。一邊數,一邊細細查看銀子的成色,等到把一箱子錢都數完了,這才起身說道:“師父,數量是對的,成色也不錯。”
那老道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慢慢起身道:“跟我來吧。”
歸管家恭敬的答應了一聲,回頭對楊仙茅說:“跟著。” 楊仙茅答應了一聲,跟在歸管家身後,尾隨著那老道出了禪房,來到後院的一個大池子旁。
這大池子滿是烏黑的水,散發著一種詭異的味道,讓楊仙茅感覺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細細想來倒有點像他以前練習外科手術時解剖屍體,剖開屍體肚子之後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味,夾雜著屍臭。
楊仙茅禁不住皺了皺眉,這池子裡究竟是啥玩意兒?
站在那池子邊,老道回頭對兩個道童說:“去把水缸抬過來。”
兩個小道童答應了,快步來到一間屋子前,進屋之後很快出來,兩人搖搖晃晃抬著一個大水缸,這水缸異常沉重,竟然是精鐵打造。
兩個道童把鐵缸在池邊放下,又回去很快又抬來了另外一個鐵缸,鐵缸外面有拇指粗的麻繩編成的套子兜著的,跟籮筐一樣。
接著,兩人用杓子舀池裡的黑水倒進大水缸裡,到一大半時停止。然後又拿來了一根鐵棍。這鐵棍十分沉重,兩個小童一前一後抬著來的。
老道怪模怪樣的看著楊仙茅,似乎在探究這個看著清瘦的年輕人能不能用這根沉重的鐵棍挑動那兩個水缸,而水缸裡肯定是要裝滿東西的。
兩個小童又從屋裡取來了一杆巨大的撈魚網兜, 這網兜的長柄是用純鐵打造,十分沉重,網線也是黝黑的,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成的。關鍵是那網兜,跟大鐵缸的口子差不多寬。
老道將巨大的長杆網兜伸到池中,靜靜的站在那不動,隻過得片刻,忽然老道雙手猛一使勁,嘩一下,從池中撈出了一個巨大的癩蛤蟆一樣的怪物。
這東西在漁網中猛烈的掙扎,卻掙不脫特殊網兜的束縛。這家夥比楊仙茅見過的最大的海龜還要大上幾倍,恐怕有上百斤重。
老道將那網兜網住的巨大癩蛤蟆一樣的怪物放進了已經舀滿水的水缸之中,這才舒了口氣,然後又將漁網伸到了池中,靜靜等候著。
又過得片刻,再次網起了一隻巨大的十分嚇人的癩蛤蟆,倒進了另外一口已經裝滿黑水的水缸之中。
這之前,兩個道童已經麻利的從屋裡抱來了兩張大網,將水缸整個罩住,扎緊,然後外面再套上一層藍布,扎緊。把鐵棍穿在兩個大鐵缸繩索上系好,然後一起似笑非笑瞧著楊仙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