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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住房的時候,太子妃刻意的跟管事的要求,把秋月的房間安排在他們的主臥旁,好方便說話,而公玉環卻也嘰嘰喳喳的跟著要住在秋月的旁邊,於是便安排在了一起。
反倒是文馨喜歡清靜,所以管事的單獨給她安排了一間閣樓。
住下之後,錢太子讓婢女傳下話,讓她們這段時間都留在屋中,不要隨意外出。要外出,必須得到太子許可並派人護送。由此一來,太子監控這些女眷以便控制那些前禁軍將領的想法便昭然若揭了。
於是太子妃就把秋月、公玉環等女眷都叫到屋子裡喝酒做遊戲、說話聊天。錢太子到了之後便出去,不知道去哪裡去了,只是留下來的護衛看守,不讓她們離開,也不讓其他人靠近。
喝酒之後熱,再加上屋裡放了好幾盆火爐,太子妃便把柔軟保暖的裘袍都脫了,跟秋月一樣隻穿一身秋裙,侍女和秋月等女眷都勸她還是穿上,她卻不理睬,隻拉著秋月等人喝酒、做遊戲。
席間,太子妃已經微醉,要上茅廁,搖搖晃晃拉著秋月陪著去。
秋月拿了太子妃的裘袍要給她穿上,卻被她推開了,隻說這樣天熱著呢,可是出到門外,來到後院,寒風一吹,不由得迎著風打了好幾個噴嚏。秋月這才趕緊將柔軟貼身的雪白裘袍裹住她的嬌軀,很自然地將她抱在懷裡,嗔怪說:“你就不聽話,偏要病倒了才甘心?”
太子妃臉上紅撲撲的,仰著俏臉望著她說:“我就要病來著,——我病了,你照顧我不?”
“有的是人照顧你,何苦找我?”
“我不要別人,就要你來照顧我,好不好嘛?”說罷將一張滾燙的臉貼在秋月高聳的臉頰之上,閉著眼,嬌喘著,不勝酒力。
秋月含糊的嗯了一聲,扶著她入了廁,然後又把她裹得緊緊的,半摟半抱,將她送回了屋子。
寒風這一吹,太子妃還真就病倒了。酒沒喝完,就說頭疼,身子冷。於是一眾女眷便都著急起來,不再喝了,扶她上床躺下,又讓後廚熬一碗濃濃的薑湯送來,給她服下,捂著被子汗。可是卻沒有多大作用,待到夜濃時分,竟起燒來,高燒不退,還不停的咳嗽。
而錢太子卻已經不知所蹤,問了管事的,讓他去找,管事的卻說他也不知太子去了哪裡,隻讓去請郎中來給太子妃瞧病。
此刻的太子妃早已經不能享受太醫待遇,只能去街上找郎中。
打聽了京城有名的一家醫館,距離倒也不遠,趕緊去請了來。
郎中診脈望舌之後說是風寒入體,沒有關系,服兩劑藥,現散就會好的,所以開了解表藥兩劑,收了診金走了。
可是太子妃吃了這個藥,並沒有什麽好轉,到夜裡卻越的沉重,也沒有出汗,只是全身滾燙。
可是太子一直沒有出現,自從太子妃病倒,秋月便一直守在她身邊,或許是先前太子妃已經有了感覺,預感到自己會病倒了,說了那個話,讓秋月無法推辭照料她,再加上這幾日朝夕相處,倒也生了一些感情,見她可憐見的,丈夫也不能守在身邊,別的將領女眷也沒跟她很要好的,不是談不來,便是敬而遠之。文馨倒是來看過兩次,卻沒有留下作陪,所以只有秋月衣不解帶一直守在她身邊,照料她,喂她服藥。
秋月這時候開始有些後悔,她全身心的都放在了神醫華佗《青囊經》的外科手術上面,對於內科則並不在乎,並沒有潛心研修,即便是這普通的傷風,他都不能拿出行之有效的方劑來。看來以後得多注意內科和其他方面的醫術研修了。
不過,太子妃的病卻也不是一般的傷寒,便是京城的有名的郎中來看了開了藥,也沒有起到效果,更何況她這個只是太醫院學徒的郎中,這方面拿不出有效手段倒也情有可原。
待到後半夜,太子妃忽然大叫說有鬼,全身抖,用手捂著臉,躲在秋月的懷裡,全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先前為了讓太子妃能安睡,秋月已經讓侍女把燈籠都滅了,只是遠遠的在屋角點一支紅燭,所以屋裡光線比較昏暗。聽到太子妃這麽驚叫,秋月忙不迭又叫侍女趕緊把其他燈籠都點亮了,屋裡頓時明亮起來。
太子妃這才稍稍安靜,確還是死死拉著秋月的手不放,神情驚恐,呼吸急促。
秋月覺得不對勁,馬上讓侍女去跟管事的說,再請一個郎中來,先前郎中應該藥不對症,要請一個好的,善於治風寒的。於是又請了一個老郎中,很快便到了,給太子妃診病。
這郎中診脈望舌又問了得風寒的經過之後,也說是傷了風邪,寒氣入體,必須要解表汗才行。方劑跟前面一個郎-->> ,最快更新大宋小郎中最新章節!
中如出一轍。
秋月看了之後很是生氣,同樣的方子前面已經用了,沒有效果,病情反倒更加沉重,如何能再用。便將那郎中送走,吩咐再去另外醫館找郎中來。
這時,已經是後半夜,好不容易敲門找了個郎中來之後,看完說:“熱已經傳裡,必須要瀉下之藥,通過瀉下將體內的虛火泄出,就能退熱了。”
於是又開了一個瀉下的方劑,吩咐去抓藥來煎。
藥煎好之後,秋月親自給太子妃喂服。
太子妃服下這一碗湯藥,肚子隱痛,入廁兩次,身上的滾燙高燒卻絲毫沒有褪去,反倒更加沉重。
盡管屋裡已經點了數盞明晃晃的燈,太子妃卻還是驚叫屋裡有鬼,要來掐她,便又緊緊的抱著秋月的腰肢,把頭埋在她的懷裡,全身抖跟冬天落水的鵪鶉似的。
秋月很是心疼,摟著她不停安慰,覺得請的這三個郎中雖然都是京城的,卻還是不靠譜,越治病越厲害,現在居然產生幻覺。
她決定硬著頭皮自己親自來嘗試一下,看看行不行。但病人是太子妃,得征求她自己的意見。於是秋月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娘娘,三個郎中的藥都不頂事,要不我給你看看吧?我懂一點偏方,不知道有沒有用。”
太子妃已經燒得一張淨如白玉一般的俏臉成了火燒雲,摸上去滾燙,即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她肌膚散出來的熱量。
太子妃此刻眼神迷離,昏昏沉沉,聽到秋月的聲音猶如從天際飄來,但是這個聲音卻讓她心頭有了說不出來的歸屬安全感,讓她根本不去細想這只是一個殿前將軍的夫人,以前只是鞍馬功夫了得,又何曾聽說給人看過病。可這時,她心中卻有那港灣般的踏實和安全,讓她顧不得再去細究別的,只是跟著這份感覺,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弱弱的聲音說道:“好,你要你……給我治……”
秋月先前已經診過脈,現在又拉過她的手再次仔細診脈,現她的脈象輕按浮數而微,重按澀而弱微。
秋月握著她滾燙的手腕,凝神沉思,回憶著自己在太醫院背的若乾醫書,那些醫書關於風寒的論述便歷歷在目浮現,心頭審視良久,不由眼前一亮,心想脈數,應該是陽氣不足,澀弱者,陰血不足。由此可見,太子妃是陰陽俱虛之症,如果這時使用汗法和下法,都是峻猛的治療方法,會使人體更虛弱,因為要用汗和瀉下,都會帶走人的正氣和津液,特別是瀉下的藥。
先前那郎中開的解表的藥,想通過汗的形式來退熱,思路是對的,但是沒有考慮到太子妃身體極其虛弱。體內正氣不足以逼邪外出而為汗,這時候應該補其正氣,才能將汗出,而那郎中開的方劑,只是單純的解表,並沒有補中益氣的作用,所以達不到汗的效果。
至於後一個郎中使用瀉下的藥達不到退熱的作用,反而使得太子妃高熱之下產生幻覺見到鬼,這就是《難經》所說的脫陽了,更是損傷正氣和津液的方子,斷不能再用。
秋月做出這樣的判斷之後,決定使用補中益氣湯加附子、薑棗煎服。
按照這個思路開了一個方劑,立刻叫侍女去敲門,撿藥回來親自煎服給太子妃服下。
湯藥服下之後,太子妃還是說有鬼,擠在秋月懷裡,這讓秋月頓時心頭涼了半截。不過想著湯藥剛服下,還沒有來得及揮藥效,應該還不是藥本身的問題,所以耐著性子等一等。
等了小半個時辰,太子妃便開始出汗,先是額頭隱隱的汗珠冒出來,秋月一見太子妃出汗,頓時興奮起來,只要能夠汗解表,熱就應該能退下來。
很快, 身上也開始出汗,她的貼身小衣很快便被汗水浸濕了。
秋月趕緊叫侍女過來給太子妃換了貼身小衣,又換了被褥,因為被褥床單都被汗水浸濕了。
在換衣服的時候,秋月準備退到屋外去,卻被太子妃緊緊的拉著,隻好坐在床頭,看著侍女給她換衣服。
太子妃的身材凸凹有致、珠圓玉潤,肌膚白膩如凝脂一般,胸前一對玉峰飽滿挺拔,在香汗淋淋下,如同雨後山巒般香豔。
秋月只看了一眼,便趕緊把頭扭了過去,看侍女忙活。
換好衣服,太子妃已經漸漸清醒,這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秋月摸了摸她的額頭,現高熱已經退了不少,這才放心,因為她的手被太子妃緊緊攥著,她也感到有些困頓,便靠在床頭,就這樣,一直到了天亮。
太子妃睡著了,秋月這才得以把手輕輕從太子妃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後叮囑侍女好生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