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楊越覺得有難度,其實這個想法在醞釀當初,眼鏡蛇也有些忐忑。AB隊的老家夥們就不說了,打個團隊又不是沒打過,勝多敗少,輕車熟路問題不大。關鍵是新組建的D隊,說實話,有點沒底。但是如果不拉出來試一試,又說服不了別人,咬著牙齒也得上。
至於說輸了就打報告去偵察科的這個事,聽聽就好,讓他拋棄空突營,還不如直接讓他脫軍裝滾蛋。
楊越把這個消息跟老蘭州說了,眼鏡蛇的這個腹稿打得好,老蘭州聽完懵逼地不行。
這外面那群生瓜蛋子,索降是能索降了,但技術還不太熟練,都沒你這個練了沒幾個小時的參謀嫻熟。倒是挑出來的那四個小隊,滑降上手了。
楊越叉著腰,看見丁開蒙著防風眼鏡、穿著特種作戰背心、扣著凱夫拉頭盔,掛著九五式自動步槍,背上背著一隻包,腰裡還別著一支54式、一柄傘兵刀和一個防毒面具。
正往他這裡瞧。
“管不了那麽多了,先熟悉技巧,至於怎麽打,晚上把幾個連長叫過來,我們開個會。”
“嗯!”老蘭州一想,也只能這樣,至少得先出來個作戰方案,然後才能根據方案進行調整。
三個連長其實都還不錯,關鍵時刻找來,也能想想辦法。
楊越去看了丁開的訓練,背上裝備都快一百八九十斤的重量,順著兩指粗的繩索跐溜一下就落到了地面,動作幾乎完美。崔岩、孟浪和被楊越調進他們小隊的狙擊手區亮也不賴,算是四個戰術小隊裡動作最敏捷、姿態最優美的小隊。
還很安全。
楊越招了招手,讓這四個人休息一會。丁開單臂抱著頭盔,問:“楊參謀,我們什麽時候上機?”
楊越抽出了丁開腰間的手槍,卸下彈夾,呵呵地說道,“現在就行,只要你們不怕死。”
幾人相視一笑,怕死?怕死我們就不來空突營了。
孟浪怎呼道:“我跟你說,楊參謀!就我們這四個,你不把我們當尖兵用,你就是在浪費人才,暴殄天物。”
“有這麽誇自己的嗎?”楊越迎著陽光,眯縫著眼,背光下,那四個身影高大地很,“我要四個最出色的隊員,將來引領全隊進攻,你們乾不乾?”
丁開打了個響指,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我在步兵團連長都不乾,就是想到空突營來當尖兵的。”
“行了!”楊越把手裡把玩著的空手槍還給了丁開,“下午上機,先試試水!”
老蘭州沒想到楊越是說到做到,這才第七天啊!下午就從陸航飛來了一架直11,降落在了基地的空地上。
直升機啊!
空突營的根本啊!
大綱裡就沒有這種輕型直升機的訓練內容啊!
D隊繩子都不玩了,圍過來看恐龍似的圍著飛機,那樣子是要抬起來賣掉點錢的架勢。
這啥啊?
你眼瞎啊?這麽大個直升機你看不到啊?
我問著啥型號的?看上去不大啊!頂多就坐四個人的樣子,剛好一個組誒。
哎,還是米171霸氣,裝一個班都夠了……
飛行員暈得很,這是一群菜雞啊!?老司機倒是認識老蘭州,但不認識楊越,老蘭州把意圖一說,飛行員笑了,行!上來吧,我先給這幫鳥來一動萊維斯曼。
楊越直捂額頭,萊維斯曼嘛,坐著直升機玩過山車。
牛逼大發了。
老蘭州嚇一跳,“這飛機行不行啊,太單薄了吧?”
飛行員眨了眨眉毛:“單飛可以,裝人沒試過。不過還是差點意思,畢竟發動機功率小,
做個樣子估計可以。”楊越連忙擺手:“你們飛行員自己飛的時候玩玩就算了,我這四條人命交你手上,我和你都賠不起。”
那年頭的陸航飛行員在全軍都是出了名的吊兒郎當,這種人腦洞開闊,心思大膽,開飛機就跟在地上開跑車一樣。一聽楊越這話,飛行員就有點不開心了,好不容易能秀一把飛行技巧,還被人給否定了。想了想,算了,主體單位都不敢造次,他這個配合單位就不要亂跳了,還是老實點比較好。
丁開四人全副武裝上了飛機,一切都感覺到那麽地新奇。飛行員看著坐在座位上的四個菜鳥,萊維斯曼不能動,搖搖機身還是可以的,幾個大弧線飛下來,孟浪差點當場噴。
下了飛機以後,頭都還有點暈。
這不是暈動症的表現,他只是嚇得不輕。 其他三個也好不到哪裡去,感覺在天上忽然一陣猛摔,要不是安全帶扣著,人都要飛出去好遠。
別人坐飛機新鮮,他們坐飛機感覺要命。
老蘭州很有經驗,跟大家現場教學:“軍用直升機,面臨的是各種口徑的敵對火力。直升機在空中難免做出各種規避動作,所以這樣的搖擺訓練,是必要的。等多來幾動之後,熟悉了就好。”
第二次升空,楊越也上機感受了一下,那滋味是不知道東南西北,不曉得天高雲淡,一落地,就感覺腳下在飄。
但盡管是這樣,D隊的弟兄仍然向往,丁開的戰術小組上去飛了三趟,把別人羨慕地不行。一想到以後自己也要坐上這樣的直升機,所有人訓練的乾勁都更高了。
晚上吃過了晚飯,楊越把丁開的這個組和兩個連長叫到了隊部。
在討論作戰方案之前,楊越先摸了一下戰術小組自己的想法。
關於這架直升機,你們覺得怎麽樣?
丁開幾個互相看了幾眼,孟浪先說到:“我覺得還行,總說它速度慢,航程短,我看兩百七的時速已經很厲害了,米171可能都達不到。”
“那可不是?米171的續航強啊!畢竟起飛重量那麽大。”丁開說:“我就是覺得不太方便。飛機上有座位,四個人很擁擠,背著裝備行動不便,容易磕碰。而且還有個艙門,也是讓人頭疼。不做改變的話,想快,估計快不到哪裡去。”
楊越拿著個筆記本,一邊記,一邊看向其他幾個人,崔岩和區亮也點頭,連長說的有道理,是有這麽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