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變得斑駁不堪,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敗的味道。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古舊!
本來的磚瓦房,變成了古舊的老建築。
而站在門前的,渾身高度腐爛,浮腫的臉上泛著慘綠色短毛,像是腐敗了很久的毛豆腐。一雙眼眶之中,沒有眼睛,只有兩個被泡了的黑黝黝的窟窿,有蛆蟲在其中蠕動著,手上腐爛白,還露出幾節森森的白骨,渾身腫脹不堪,像是被泡在水裡很久的屍體,但此時卻就這樣站在了眾人的眼前!
看不出他還是她,只能從她那濕噠噠的長頭勉強將她劃歸為女人。
“哢嚓!”
閃電驟然劈落。
一下子將世界照的雪亮,炫目的閃光,在大家的視網膜上留下了大片光斑,黑暗中刹那之間的明亮反而讓大家更加恐懼了!
“來了呀,家裡坐。”
那個怪物,說話了。
像是貓頭鷹的啼鳴,滲人!
楚天看向楊書記的時候,他仿佛能夠聽到自己轉脖子的時候,那骨骼仿佛缺少了潤滑的齒輪一樣,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現楊書記此時也已經失去了剛剛那股子氣勢。
楚天再也不敢多想,轉身拔腿就跑,這輩子做夢做的再奇幻,都沒想到,自己這一生竟然能遇到這樣的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一刻,楚天隻想跑出去,跑出這個村子,開上車,遠遠地離開這裡,回到城市,回到自己小房子裡,鑽進自己的被窩裡,然後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
可是,
在他第一步剛剛邁出去的時候,渾身再次過電一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周圍的一切,
已經不是之前的一切了!
破落的村子,很多都是茅草屋和少數幾間土胚房。
這幾年國家加大扶貧力度,土胚房和基本被界定為危房,是要推倒進行危房改造的。可以說,村子裡已經基本沒有土胚房了,更別說那些根本不經風雨的茅草屋了!
更令人震駭的是,村子裡的格局已經完全變了。
令人仿佛瞬間,時空錯亂,來到了另一個時空!
“哢嚓!”
慘白的閃電,從天而降,天地之間再次閃亮。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百,接著恢復了視野。
“你們是水木洋行的人?這風雨這麽大,還是先來家裡避避雨吧。小三子,快燒點熱水,放點兒辣椒,給幾位客人去去寒。”
閃電之後的怪物,忽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花襖子黑褲子,鼓鼓的胸膛,小小的臉蛋,長長的頭因為淋了雨,有些濕噠噠的。
眼前腐敗的味道也消失了,斑駁腐敗的感覺沒有了,只是依舊古舊。
“好嘞,姐姐你也喝點兒,可別感冒了。”
後邊傳來的聲音,年輕而卻富有活力,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關心,應該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
“楊、楊、楊書記,我、我、我我們好好像是、是遇遇到鬼了······”
大青叔嘴巴有些不利索,牙齒嘚嘚嘚的打,腿軟的就想和那大華舅一樣蹲進泥地裡了。
“都、都給我上!這些都是假象!楚楚、楚主任,你說、說這是什麽玩意兒!”
楊書記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眼神之中帶著期待,看向楚天。
“這、這是特殊環境下的映射!這些,其實都是以前情景,被記錄在了這一片的電離子之中,這一刻爆了出來,出現的影像而已,就跟故宮之中的紅牆一樣,就和那光盤記錄影像的道理是一樣的······”
這一會兒,驚駭欲絕之後,楚天反而沒有剛剛那麽怕了,
硬著頭皮說了一套自己都不相信的理論。但,
這並不是要大家相信,只是給大家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楚主任是大學生,是黨員,大家聽楚主任的!打它丫的!”
恐懼之下,反而激起人的憤怒,楊書記帶著一股子凶戾氣,拚盡了全力,抄起手裡的拄地用的木棍,朝著那女人腦袋當頭砸了下去。
“嗡!”
棍子帶起劇烈的風聲,連成了線的暴雨劃出了一道弧線。
“啊!”
在女人不敢置信的神色之中,棍子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腦門上!
“哢嚓!”
木棍斷裂和頭骨碎裂的聲音,頭破血流,女人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在滿眼不敢置信的表情之中,像一根面條兒一樣軟倒在了地上。
血,陰了出來,流了一地!
似乎是,
死了?
雖然剛剛心中憤怒狠唳,但此刻看到這被自己一棍子打死的女人,楊書記也忍不住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
到底是和平年代,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中,
殺人了?
周圍人,包括楚天在內,都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升騰起來。
眼前這一幕,沒有鬼物,明明就是一個人啊?
“怎麽了?怎麽姐姐?”
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 後面想響起了弟弟關心的喊聲。
接著,一陣呱唧呱唧的腳步聲中,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兒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姐姐,這個男孩兒一下子就瘋狂了!
“姐姐!姐姐!你們,你們,我草你媽,敢打我姐姐!我弄死你們!麻痹!啊啊啊啊啊!”
男孩兒徹底的瘋狂了,隨手抓起了門後的一柄柴刀,朝著眾人就衝了過來。
“噌!”
“啊!!!”
刀切肉,刀鋒卡在了骨頭裡。
站在前面的一個青壯村民,痛苦的慘嚎著!
不過這一下,也激起了村民們的凶性。
反正眼前這一幕,是極為不正常的,所有人都像是陷入了噩夢中一樣!所有人舉起木棍,朝著少年狠狠地砸去,既是自救,也是泄著心中的恐懼。
一陣棍棒聲之後,弟弟也軟倒在了地上,浸泡在了冷雨之中,身體不時還抽動一下。
“楊二叔,你沒事兒吧?”
“楊二叔,咱們快點回去,去醫院!”
“你們都起來,先給老楊止血!”
大華舅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泥水裡爬了起來,伸手“嘩”的一聲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撕下來一縷,狠狠地扎在了楊書記手臂的近心端,頓時血流度就慢了下來。
接著,他又給楊書記仔細包扎之後,又兩個青壯負責攙扶著楊書記。
“活、活、活了······”
忽然,一個青年兒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慘白,指著大門。
“什麽活了?”
“他們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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