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經連續一百四十七天,未曾下雨了。”
丞相抬頭望著天空,雙手搭在眼睛上,遮擋著天空之中,那刺目的太陽強光。
在他久經歲月侵蝕的臉上,帶著濃鬱的憂愁。
而在他的身邊,那身穿黑色王袍,頭戴冕冠的國王。歲月讓他的身材已經有些佝僂,長時間在烈日之下祭祀,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讓他全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著。
“是寡人失德,獲罪於天,若是如此,上天罰我一人就是,南羅國三十萬百姓何辜啊!”
國王忍不住歎息。
一場祭祀下來,一絲絲的風都沒有,更被說那雨雲了。
整個京都的百姓都抬著頭,死死的盯著天空。
祭台下禁衛組成的人牆之外,早已經圍滿了人群,一個個臉上帶著絕望之中生出的一點點希望,望著天空,祈禱著龍王爺布雲施雨。
漸漸的,這些人的眼睛之中,再也沒有了希望。
天空,還是那個天空,
一片晴空,
燥熱的空氣恨不得要下一團團火點子下來!
“多羅河的水,已經幹了。八十裡翡跡湖的水,已經只剩下不到一百米大小了。地裡的稻子、栗米已經眼看眼的就快死了。
村裡最後的那口最深的水井,也快打不上水來了······”
“國要亡,民要死了······”
“老天呐,你真的要逼死我們嗎?”
怨氣,在百姓的心中翻弄起來。
就在大家最後的那一點希望也要散去了,最悲哀的絕望已經開始泛上來的時候。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一陣輕柔的風忽然開始徐徐吹來了。
那種令人煩悶的燥熱,隨著這一股風吹來,頓時帶來了絲絲的清涼。
這不是那種令人煩躁的熱風,這絲絲涼風,不只吹走了那令人煩躁的熱風,還吹走了人們心中剛剛騰升起來的怨氣。
“起風了!”
人們感受著這吹過肌膚的清風,清風越來越大,一開始像是愛人溫柔的撫摸,後來像是情人用力的鞭撻,繼而像是來自暴躁男人無情而粗暴的抽打······
在這漸漸變狂的風中,烏雲從天邊席卷而來。
將整個天地都籠罩了起來,天色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人群振奮起來,激動的手舞足蹈!
“哢嚓!”
雷霆閃亮,整個世界瞬間的透亮之後,又變得黑暗。
“轟隆隆隆······”
雷聲,
閃電。
“嘩啦啦啦······”
驟雨傾盆。
整個南羅國,方圓千余裡,雨滴砸落,將那乾裂的土地,砸出一個個小坑,很快水流便將那乾裂的縫隙填滿,縫隙中,板結成塊的土壤開始融化成泥漿,一縷縷水流匯集起來,流入水溝之中,一條條水溝聚集起來,流入南羅河中,最終有湧入到那翡跡湖中······
凡間南羅國三十余萬百姓狂歡著,
而呼風喚雨而來的楚天,已經攜美離開了南羅國的地界,繼續駕著祥雲遊歷了。
“這呼風喚雨的法術,還真是好用。”
剛剛只是小試牛刀,以規則偉力施展法術,對於楚天並沒有消耗多少仙力。
“天地之間自有因果定數,這種法術還是少用為好,否則受到天庭注意,恐怕會平白招惹禍端。”
白素貞輕聲勸道。
楚天點點頭,不過此時,他眉心天眼睜開之後,看到信仰力量縷縷而來,直接融入到了自己的願力羽衣之中,為自己增添威儀。
雖然南羅地少人希,但在這祭祀膜拜下,願力非常可觀。
氣勢,楚天對於白蛇世界的天庭,有些不以為然。
雖然楚天還未曾見識過這個世界的天庭是什麽模樣,但這一方世界的天庭,所掌管的世界,只有仙界、人間、冥界,此三界而已。
比之本世界天道意識所傳給自己的信息之中,那鎮壓萬界的天庭,相差何止萬裡!
不過,楚天馬上就意識到自己有些膨脹了。
生、老、病、死,愛憎悔,恨別離,
成了仙,去了苦,
心性越發的圓通,本性就越發的明顯起來。
就像是去了枷鎖之後的內心格外奔放,有了無盡時間可以揮霍,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愛好去實現。
窮而,富而生仁。
成仙之前,時間去日苦多,譬如朝露。生殺掠奪,凡能成仙,無所不做。
成仙之後,時間如江河奔湧,源源不絕。又開始講因果,談業力,定心性。
楚天剛剛成仙,一時發飄,但也隨即就意識到。
收攝心神,和白素貞把臂同遊。
數日過去,楚天和白素貞尋仙仿道,剛剛晉入散仙境界的楚天,不但將境界穩定了下來,而且還在和仙友論道時,獲益良多。
隨後,楚天又和小白去了一趟冥土,取了一些幽冥陰鐵和忘川水來。
之後,兩人直接回到了臨安府中。
三個月過去,這個時候的臨安府之中,一座皇宮已經建立起來了。
如今,中原大地,也已經迎來萬物複蘇的春風,應天府那邊的文武官員,也已經收拾好了家業,準備好了馬車,只等著尋個吉日出發,隨皇帝將帝都搬遷來臨安府了。
回到保和堂之後,
楚天便開始去用取來的幽冥陰鐵和忘川水,煉製了釘頭七箭。
曾經在法海送楚天雄黃的時候,楚天就取了那法海的一縷氣息,如今將這一縷氣息融入到那稻草人中,這稻草人就算是煉製成功了。
······
“嗯?”
金山之上,正在主持水陸法會的法海,忽然感覺一陣心悸。
凝眉駐足,掐指一算,然後一雙深眸看向南方。
“諸位施主,金山寺今日施粥至辰時之末,貧僧尚有課業,就先告辭了。”
法海說完,
便直接身化一道貫天長虹而去了。
千裡不過刹那,
施展了一個隱身咒的法海,就已經落到了保和堂的後院之中。
一個眉眼肖似自己的稻草人,正被擺放在窗台之上,冥冥之中似乎與自己有什麽聯系。
那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正是從這稻草人上傳來的。
“不問自取,是為偷。大師此舉, 可非大德高師所為。”
寡淡的聲音從屋裡傳來,一個少年人,正盤盤膝而坐,漂浮於虛空之中,仙靈之氣繚繞其身,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正盯著自己。
“你成仙了?”
法海皺眉,
臉上勉強繃住了,但是內心已經翻江倒海,難以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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