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贓並獲啊...程斌看著屋內被綁在床邊的人影心下歎道。
顯然這個世界三人組雖然沒找上程斌,但他們的生意也不會停擺,就是不知道這次他們綁票的又是什麽人了。
程斌看了看那團努力挪動著發出細微嗚嗚聲的人影,心下再次歎息一聲――你說恰好遇上了,順手幫忙救救人也不是什麽問題,但是...這按常理發展這裡受困的難道不應該是個楚楚可憐的妹子麽...
雖然沒開燈導致光線不好看不清楚臉部細節,但程斌大致上也能看出被綁住的人是個什麽造型――標準的街坊大媽哎?!那三個家夥口味這麽重的嗎?
向著被捆住的大媽比劃著手勢示意她安靜,程斌活動了下手腳就向著臥室門走去,他隱約都聽見了那三個有點熟悉的聲音――
“來喝!”“順子!”“王炸!”
看著程斌向客廳走去,被捆住大媽忍不住再次嗚嗚出聲用力掙扎了起來,她此時心裡想的是提醒程斌――那邊凶徒危險,趕快報警去呀!
她全然沒想到以程斌這副梁上君子的造型,報警被抓的都會有誰...
“哢嚓――”
聽到開門聲,客廳裡正圍坐在桌前一邊喝啤酒一邊鬥地主的吳夯、牛彪、崔華三人愕然回首,就看見一個帶著頭罩口罩的鬼祟人影從他們藏人票的房間裡走了進來,然後反手將門碰的關上。
“嗨!”程斌看著下意識站了起來的三人,壓著嗓子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啊。”
“這位兄弟...是哪條道上來的?”吳夯向另外兩人打了個眼色,正對著程斌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可是有什麽過節?”
說話不過是拖延時間,另外兩人乘著吳夯吸引對方的注意力,慢慢向著程斌的側面挪去――要不是這裡是居民小區怕弄出太大動靜來,他們早就一擁而上了。
不過見程斌對他們繞背的行為視若無睹,竟然直直看著說話的吳夯,耐心不好的黃毛青年牛彪索性就直接衝了上來,對著程斌的喉嚨就是一拳擊出!
從正常人眼角余光方向來的攻擊,若不轉頭看清楚怕是很難防備,但程斌眼珠都沒動,就一個抬手精準的接住了黃毛的拳頭,念氣輔助下程斌連身體都沒抖一下。
開啟視覺強化後的程斌,其視野已經大大地超過了普通人,就算他想要看見後腦杓方向的景象,也無非就是讓光線多折射幾次罷了,若不是還不適應太過廣闊的視角,對焦方面也有一些問題,程斌早就可以做到火影裡白眼那種廣域環繞視覺了。
既然動起手了程斌也不會客氣,於是程斌右手改捏為拉,將黃毛拉的一個失衡後補了一個肘擊,念氣強化下的肘擊威力不小,一下就將之擊倒,而此時瞧見機會的崔華一個旋身揮臂,借著跨步扭腰的力道,拳頭如鐵錘般向程斌腦袋襲來。
聽到呼嘯的風聲,程斌眼內閃過一絲異樣,曲臂硬擋了這一下,結果如他所料,在念氣的持續緩衝下他隻是小臂輕輕一痛就穩穩地接住了這一擊。
揮臂的崔華臉色一變,自他學習格鬥以來可謂身經百戰,卻從來沒遇到這麽詭異的情景,這一次攻擊仿佛打進了泥潭裡,力道在層層緩衝吸附下卸得一乾二淨。正當他震驚之下想開口提醒其他人時,就被程斌一腳踹到腹部上,崔華雙眼一突,被踹的連連倒退靠到牆上,伴隨著肚子刀絞般的疼痛緩緩滑坐到了地上。
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臂,
程斌隻覺得之前用念氣抵消攻擊的過程讓他心中的朦朧感觸更明晰了一些... 不久前程斌面對這三個人還得用上一些不那麽雅觀的手段,現在念氣功率不過高了那麽一點,配合著程斌肢體發力就已經可以打出不弱的傷害,對付這些頂天了就會鬥毆開片的家夥那是完全不需要第二下了。
吳夯看著兩個同伴一個回合間就被擊倒在地,一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個捂腹靠牆滿臉汗跡,一時間他咽喉有點發乾,迎著程斌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目光,吳夯摸到衣內匕首刀柄的手卻怎麽都拔不出來。
深呼吸了兩次,吳夯松開捏住的匕首,僵硬地搓了搓手,對著程斌試探道:“這位,嗯,大哥?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別這麽見外,”程斌本就壓著的聲音透過口罩更是變得模糊:“我就想和你們聊一聊而已啊。”
帶著偽裝潛入三個作案後綁匪的窩點裡,打翻兩個綁匪後說他的目的隻是聊聊天,鬼都不會信啊!
縱然心下在咆哮,但形勢比人強,武力值明顯處於弱勢一方的吳夯也隻能唯唯諾諾,程斌問什麽他就答什麽了――反正這人看上去也不是什麽好路數,要是堅持抵抗下去引起別人注意,落在警察手裡反就得不償失了。
令吳夯意外的是,程斌居然真的隻是詢問了他們的大致經歷,要走了他們三人的身份證看了看,既不是什麽尋仇,也沒管他們的錢財,委實奇怪的很。
程斌倒是順利得知了想要的信息,這三個人的經歷和內域一號世界也幾乎沒有差別――除了在彩票中心跟蹤程斌那次行動跟丟失敗了之外。
系統說過世界的疊加是以他自己為中心的,程斌本以為其他人在不同世界線上會有很大的差異,現在看起來似乎並不是,是因為信息偏移太小,還是自己與他們有過接觸?
程斌一邊思索,一邊在吳夯驚愕的目光中兩步衝過去將之擊暈,原地想了想後程斌又補了一下弄折了吳夯一條腿,然後對著另外兩人也如法炮製。
回憶了一下小區的信息,程斌從吳夯身上掏出手機簡單報了個警,隨後就準備離開。
將房屋鎖住的大門打開,程斌重新向來的陽台走去,看著被綁住的大媽,程斌壓低嗓子告訴她外面三個人已經被製服而且他已經報警了,隨後就想開燈松開大媽身上的繩索。
然而當打開這臥室的燈光看清楚大媽的模樣後,程斌臉色卻猛地一變, 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王阿姨?程斌強忍著沒喊出聲來,他完全沒想到被綁票的人居然會是他認識的人,甚至還稱得上是非常熟的人。
抑製住心底翻滾的複雜思緒,程斌幫王大媽松開了繩索,在她抬手想解掉嘴上的封口布時迅速退到陽台,不顧身後傳來的模糊聲音一撐欄杆就翻了出去。
......
程斌站在房頂遠遠的看著那個小區門口,在強化視覺的幫助下,他能清楚的看見警察們衝進樓裡,看著他們將那三人組架了出來,看著一個女警扶著被綁票的王阿姨慢慢走進警車。
在程斌小時候的W鎮,王阿姨一家和程斌家一直是很熟悉親近的,在程斌考上大學一家漸漸轉移到C市後也沒斷了聯系,兩家時常走動,直到兩年以前的車禍...
同樣在車禍中失去親人的王阿姨一家,和程斌家那份熟悉和親近迅速轉為冷漠與隔閡...乃至於仇恨。
那次事件結束後,程斌再也沒能聯系上她們。
回憶了一下吳夯對這次綁票的說辭,程斌黯然的歎了口氣,既然她們現在生活的不錯,那他還是別去觸碰她們的傷口了。
將此事帶來的思緒按下,程斌振奮了一下精神,今天這一輪拳拳到肉的念氣使用,給他帶來了不少奇妙的感觸,自從上次內域穿越歸來後就有的,一直朦朦朧朧的靈感,今天終於明確的展示在他面前,程斌已經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他的實驗室了。
隻要完成那個預想,他的念氣將迎來真正的質變。
革命性的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