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將沒有沾染上絲毫血跡、或者說血跡都被莫名吞噬了的箭矢放在桌上,回過頭的巴薩羅有些詫異的看到,脖頸動脈都被戳破的女人,流出的血液總量卻並不多。
那撕裂了喉管的猙獰傷口上,細胞仿佛正在沸騰,兩邊的皮肉有著收攏愈合的趨勢。
女人瞪大的雙眼中雖然滿是恐懼與迷茫,但咬著牙的她臉上也有著強烈的求生欲望,一股執念始終支撐著她的意識,令其不在身體異變帶來的痛苦中崩潰。
“被選中了麽...”巴薩羅有些開心的抹了把自己的光頭,他瞥了眼旁邊滿身傷疤的枷鎖,“我還以為除了這個怪胎外沒哪個女人能堅持下來,真是意外啊。”
仔細打量著掙扎中女人的巴薩羅眯起了眼睛,他的身後再次浮現出了手持烙鐵身披鬥篷的黑煙怪影——
不管支撐著女人活下來的力量是親情、愛情還是仇恨,這對巴薩羅來說都不重要,只要對方被他的替身“奴隸主”刻下了烙印,那對方就逃不了被他奴役的未來。
他替身手中武器在人體上留下的烙印,可以讓被烙印的奴隸產生地獄般的痛苦與天堂般的舒適感。
一開始這種痛苦與快樂的幅度並不大,還可以被部分意志堅定的所抵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體驗次數的增多,這種仿若毒品般的力量就會徹底淹沒人的神智,令其變成唯命是從、甚至無懼生死的傀儡——在奴隸主帶來的體驗面前,死亡真的不值得畏懼。
“奴隸主”雖然沒有什麽戰鬥能力,但其能力持續的時間,以及其能夠奴役的人數,卻是沒有上限的。
在意外獲得奴隸主這個異常適應他的替身能力之後,冷酷的巴薩羅立刻就拿自己身邊的手下做了實驗,隨後他就依靠被其完全控制的奴隸們將組織內所有對頭都抓來打上了烙印。
巴薩羅就這麽順著組織脈絡一路侵蝕,支配著無數悍不畏死的奴隸乾掉了原本組織的頭頭,徹底掌控了原屬於某個境外毒梟的龐大勢力。
在這個過程中,遭遇到其他特殊能力者並仗著仿若軍隊般的奴隸將之擊敗、刻下烙印後,巴薩羅深深體會到了替身能力的恐怖,普通人在替身使者面前幾乎毫無反抗之力,他也就由此萌發了製造替身奴隸的念頭,並在付出大量人命後成功了幾例。
每個替身使者在其能力的領域內幾乎就是無視了物理規則的上帝,只要有足夠多的這種奴隸,巴薩羅的野心就能無限膨脹——區區毒梟算什麽?他可以統治這個世界!
如果不是烙印後的人隱約會被箭所排斥,意志力也會在奴隸烙印作用下大幅度削弱,導致其基本不可能覺醒替身,巴薩羅其實更願意先製造奴隸再進行箭的試煉。
在讓替身奴隸主緩緩靠前、將烙鐵伸向有著回神傾向的被禁錮者時,巴薩羅腦海裡不禁浮現出整個世界所有人都被他刻下烙印的未來幻象...
“轟——”
陰暗地下室驟然劇烈震蕩了起來,猝不及防的巴薩羅差點摔倒,他惱怒的看向角落蜷縮著的枷鎖:“怎麽回事?!”
“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渾身都是傷疤的女人有些結巴的說道,“上面連接著我替身的樓梯垮塌了。”
“總不會是地震了吧?”巴薩羅皺了皺眉——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箭的秘密,所以相關的實驗一直都在由枷鎖的替身能力構築的隱秘地下室中進行,知道他秘密的只有活下來的奴隸。
這間地下審訊室就是枷鎖替身的具現化,上面的樓梯外就是存放實驗道具人類的監牢,平時有兩個心腹蹲在那等候巴薩羅透過枷鎖傳達的指令送來新的實驗品...
想了想後,巴薩羅猛然回身,黑煙替身奴隸主手持的烙鐵驟然貼在了在神智慢慢恢復過來的被禁錮者身上。
赤紅的烙鐵並沒有任何溫度,但被烙印者卻慘叫了一聲,空氣中仿佛回蕩著隱約的滋滋聲。
隨手刻下烙印後,巴薩羅也顧不上給這個新奴隸進行前期教育,他命令枷鎖看好新人並觀察對方的能力,同時讓其製造出通向地表的通道,隨後他就匆匆沿著地下室牆壁上扭曲擴大的空洞走了出去。
......
替身之所以叫做替身,就是因為其形象大多近似人形,就像站立在其主人背後的影子。
一邊仔細觀察周圍環境細節,一邊向著目標街道深入的高大白衣男人,身體表面緩緩浮現出了一層藍紫色的重影。
這仿若一層幻影鎧甲般的存在,外表是一個渾身布滿爆炸性肌肉的藍紫色魁梧壯漢。
這就是空條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
已知的替身有著很多種分類方法,以存在與運作形態來看,空條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屬於近距離戰鬥型的替身。
近距離戰鬥型替身無法離開本體太遠,其往往具有遠超一般替身的強大戰鬥素質。
而空條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就是這一類替身中最為頂級的存在,其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與速度,以及堪比科研儀器的恐怖觀察力與精密度。
在具現出自己的替身後,空條承太郎感受著周圍越加深沉的敵意,心底不斷調整著自己的行動計劃——
雖然更喜歡用力量碾壓敵人,但經由外公喬瑟夫教育的他心底也承認,在替身使者間的戰鬥中,智力、應變和情報遠比純粹的力量強度要重要。
每一位替身使者的能力,在沒有替身與之對抗的情況下,是絕對的。
像這樣正面攻擊有著複數替身使者的組織,是一件有著相當風險的事情,如果有的選擇,空條承太郎也不願意在情報稀缺的情況下做這樣莽撞的事情。
不過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戰鬥可以等到人準備萬全再去進行呢?
被藍紫色虛影鎧甲籠罩的白衣男子, 嘴角慢慢翹起一絲弧度,一股屬於好戰者的炙熱感覺在他血液中蔓延——自與迪奧的死鬥後,他有多久沒有肆意戰鬥過了?
區區幾個混跡於黑暗角落的、剛獲得能力沒多久的野生替身使者,又怎麽可能戰勝得了他這樣有著龐大勢力支撐、經歷了無數研究與艱苦訓練,對替身能力理解深刻無比的存在?
他已經不是幾年前剛剛覺醒替身、遇事只能靠莽的他了...現在的他,莽的更有技巧!
無視了前方低矮樓房頂端傳來的警告聲,踏步向前的白衣男人,在閃亮的槍火與蜂擁而至的子彈中,腳底逐漸離開了地面...
......
就在地球各處擁有替身能力的存在,在“命運”的推動下相遇時,一些從未出現在任何動物圖鑒上的、時而化為飛鷹時而變成劍魚的怪異生物,正從非洲大地的某個角落出發,在天空與大海中向著地球上傳來莫名感應的各個方向飛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