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師父把車停在了這個鎮子的政fu。(;好看的小說(79
其實所謂的政fu在這種民風彪悍,並不融於世間的鎮子裡並沒有多大的威懾力,但多少也是處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把車子停在這種地方再合適不過了。
當然,這樣的忙也不是白幫,免不了‘花’一些錢上下打點了一下,算是幫忙看車的費用,畢竟現在對於現在的我和師父來說太重要了,最後去到雪山一脈無人區,還要靠它。
做完這一切,已經夜晚時分,這種時候上山顯然已經不現實了,我們本想在這個簡陋的政fu樓住一夜,無奈這下別人怎麽都不答應了,因為除了一個‘門’房老大爺,其余工作人員都‘走’光了。
後來,我們才得知,這裡的政fu只是離這裡最近的一個鎮子的政fu人員偶爾過來管理一下,這個偏僻到極點的鎮子基本上自治,他們不敢留我們,是因為這裡民風彪悍,萬一出了什麽事兒,也別在這辦公大樓出事兒。
我和師父無奈了,其實在我印象中的苗人是分兩個極端的,一個就像是月堰苗寨那種寨子裡的人,溫柔而善良,一個卻是黑岩苗寨的人,民風確實彪悍,排外,甚至有些冷血。
但無論那種苗人,其實我都感覺他們對自己的文化有一種比較‘偏‘激’’的保護,既想融合,但更重要的是要保護文化的傳承不能被這種融合所改變。
其實,這種偏‘激’的保護我偶爾會覺得很好,因為我華夏的文化也源遠流長,是不是需要一些偏‘激’的保護呢?
最終,我和師父還是沒有冒失的去到寨子,死乞白賴的留在了‘門’房大爺這裡...
是夜,一壺酒,兩包煙,幾袋‘花’生米,我們和‘門’房大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準備熬過這個漫漫長夜,畢竟這個小小的‘門’崗也無法睡。
師父天生就有一種很隨意與人溝通的能力,卻不是像我,一開始接觸總是和人保持著距離,怕投入感情的顧忌。所以,很快就和‘門’房大爺打成一片,天南地北的聊開了。
‘門’房大爺是一個漢人,他喝酒以後,和師父談的最多的無非就是在這裡工作了好多年,鎮子上的每個人看著都眼熟,可就是不知道名字。(;好看的小說
至於原因,是因為這個鎮子上的人不愛與漢人說話,他也始終融入不了這個鎮子。
那麽排外?我有些驚奇...就算感覺黑岩苗寨也不是那麽排外的。
“那也是無奈啊,我以前出生在農村,政fu政策好,我也運氣好,‘弄’了那麽一個公職。我以前可不是守大‘門’的,是退下來了,閑不住。說我對這裡沒感情吧?那不能...畢竟守‘門’之前,我也時不時到這裡工作的。我很遺憾啊,這裡的人們始終就沒接收咱們,感覺就像是隔絕起來自個兒過一樣。說來好笑啊...我在這嘎達這麽多年了,一包同樣的煙,這個鎮子上的人在小賣部買,5塊!我去買10塊...坑人呢。可不買又怎辦?人家還愛賣不賣呢。”大爺喝了兩杯,情緒有些‘激’動,說著說著話,竟然帶上了一絲東北味兒。
這讓我聽得很親切,想起了那一年在深林子裡的一切,幽默膽小,但關鍵時候卻不會掉鏈子的吳老貴,憨厚老實,為人靠譜的老張,神奇的棍兒,白雪皚皚的密林,還有我那魂牽夢繞的姑娘一切的一切都留在了那裡。
想起如雪,內心又莫名的刺痛了一下,現在這種刺痛,每一次都伴隨著靈魂,會讓我猛地呆滯一下,但我也學會了掩飾,只是拿著‘花’生米的手抖了一下,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神情的變化。
這是連師父都看不出來的掩飾,他還在和‘門’房大爺搭話,10塊錢是坑人,這不貴了一倍嗎?
這親切的東北話讓我對‘門’房大爺,不,應該是對任何陌生人防備的心弱了一點,臉上不自覺的就浮出一絲自然的笑容,為‘門’房大爺倒了一杯酒。
‘門’房大爺可能感覺這看起來‘挺’冷漠,不好說話的年輕男人忽然對自己示好,有些感動,也衝我感‘激’的笑了笑。端起酒杯,哧溜又喝了半口....
有時,人與人的友好看起來就是那樣簡單,我卻常常做不到,我不知道是不是被童子命所累,總是感覺我所深愛的人,想象到最後總會離開我,會留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空曠的地方,無助的喊著‘我不放’,這些讓我很防備。
終究還是應了師父那句話,對於感情,我拿不起,也放不下,對陌生人亦如是。
和‘門’房大爺聊的高興的師父也沒注意到我的這些情緒,我想在這樣的深夜胡思‘亂’想也不好,乾脆收回了思緒,一邊剝著‘花’生米,一邊一點點的抿酒,聽‘門’房大爺‘激’動的說話。
“誰能夠說10塊不貴呢?可就這,還是友情價呢...其他辦事人員去買東西,包括當官的,我不瞞你們說,翻個三倍才是正常呢。”‘門’房大爺說的‘激’動,但也有些小驕傲,他能有個‘友情價’。
師父不動聲‘色’的喝了一杯酒,然後扔了一顆‘花’生米在嘴裡細細的嚼了,才說到:“這些人怎麽那麽排外呢?以前我記得可沒有這樣一個鎮子啊?這.....”
啊?以前沒有這樣一個鎮子?我有些莫名其妙,那師父為什麽會指路我來這裡?可是,我只能裝作不動聲‘色’,聽他們聊。
“咦?你怎知道呢?以前還真沒有這個鎮子,以前這嘎達連個村子都不是,就零零散散住著一些人家。這忽然有一年吧...”大爺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好像有些顧忌的樣子。
師父趕緊的為大爺倒了一杯酒,說到:“無妨,不瞞你說吧,我以前也和這裡頗有淵源,否則怎會這麽了解?”說著,師父壓低了聲調,小聲的說到:“山上的人我也認識好些呢?”
“啊,你認識山上的人?”大爺的眼光驚疑不定,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師父幾眼,又有些疑‘惑’的說到:“莫非你也是個苗人?”
“得,哪兒可能,我就是正宗的漢人,只不過...有些機緣巧合,認識了山上的人。”師父說的很真誠,實際上他也沒說謊,這不過是一種說話的技巧,說了等於什麽都沒說。
可這個‘門’房大爺‘激’動了,一拍放酒的凳子,酒瓶子都差點兒倒了,還是我連忙扶住的,可他顧不上,小聲的說到:“嗨,那我可真羨慕。這山上的人可不簡單呐,怎麽不簡單我是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們會神奇的東西?就比如叫法術?”
平常人分不清楚道術和巫術,還有一些其它術法,統稱為法術也沒錯。
“哦?那我也相信啊,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人越老啊,就越相信這些,說的不好聽一些,這人一輩子吧,誰還沒遇見過幾件兒怪事兒啊!到老了,想起來了,也就所謂的‘‘迷’信’了些吧。”師父四兩撥千斤的,把話撥了回去,畢竟和一個普通人深談這些,在真正的圈子裡都是忌諱的。
“也是...總之不說這個,就說回先前的事兒吧,以前這裡還真沒有鎮子...多久以前呢?我得想想,大概十年前?反正我在這裡工作了不少年頭...這個鎮子上的人排外也是也原因,哎...”說著話,大爺把面前的一杯酒一口氣給吞了,才把空酒杯重重的放在板凳兒上,說到:“這些人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確切的說他們是從山上下來的人!不知道什麽原因來到了山下...就一直呆在這裡不走了,修著房子,行成了一個鎮子。”
這...一夜之間從山上下來?我低頭皺了皺眉,抿了一口杯子中的酒,不禁有些擔心強子。但細想時間又不對,十年前出現的這個鎮子,那比我最後一次見強子要早上一些時候了,強子至少從來沒給我提過這些事兒,難道是秘密?
想著,我松開了眉頭,放下了酒杯。
師父也同樣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喝酒,而大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到:“你說忽然一夜之間下來這麽一些人吧,還自己動手, 幾個月就把這裡‘弄’成了一個鎮子的模樣,不管嗎?肯定得管啊!但在這窮山惡水的,也‘抽’不出那麽多人手,就只能....”
他說的是這個所謂鎮政fu的來歷,如果這些苗人真的是從山上下來的,那麽他們可能還真的不把這個所謂的臨時監管政fu放在眼裡。
說起來,這的確是一個有趣的消息,好像背後隱藏著極大的秘密,但是我也不知道師父打聽來幹嘛?
這大爺說著說著,舌頭也有些大了,又是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我們也沒再勸他酒,他卻自己‘迷’‘迷’糊糊的無意中又說出了一件事兒:“你們說,這個鎮子有什麽好值得關注的啊?這兩月,來了好多撥兒人,看起來面‘色’不善的樣子,‘弄’得鎮子裡的人越發的排外。我們也不敢管,更沒想明白為什麽?這都是怎回事兒呢?”
大爺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半躺在椅子上睡了,我和師父對望了一眼,來的是什麽人?該不會...不可能,兩個月前,我和師父還在竹林小築,沒道理的!
想到這個,我和師父同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