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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大家一直鬧騰到了十點鍾。
兵們平日裡的訓練苦得要死,今天難得有這麽一個機會可以好好放松放松,自然都放開了玩。
一直鬧到了十點鍾這才散了。
所有人都散開回了宿舍之際,第十二集團軍直屬偵察營的營長叫住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戰士:“馬博宇,明天......”
後面的話他沒再說,只是給了對方一個隻可意會的眼神。
“放心吧營長,我知道怎麽做的!”名字叫做馬博宇的戰士點了點頭。
今天的對抗演練表面上無比和諧,但其實,無論是直屬偵察營還是王亞非這邊,都是暗暗憋著一口氣的。
王亞非想贏,他想用事實告訴對方,咱們偵察大隊的兵就是要比你們好,畢竟咱們是軍區直屬的嘛,級別都要高一級;
而偵察營那邊也憋著一口氣:咱們也不比你們偵察大隊差的,你們偵察大隊的兵其實也就那樣。
但很顯然,今天偵察營輸了。
營長很沒面子!
偵察營的兵,心裡都憋著一口氣,大家都想在明天扳回一城。
營長聽到馬博宇的話,點了點頭,拍了拍對方:“嗯,我相信你,畢竟你是格鬥冠軍,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
“是,營長,明天我一定叫偵察大隊滿地找牙!”
隨後,兩個人各自離開。
偵察大隊的營地漸漸安靜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戰士們大多紅著眼睛起床。
昨天晚上好多人太興奮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沒能睡好。
不過大家的精神狀態卻很好,早操的精神氣非常足。
蘇秦見了,不由暗暗好笑。
他其實知道原因,無非就是薛大美女還在連隊裡罷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部隊裡常常只能見到男性牲口,偶爾來了一個女人,大家都激動地嗷嗷怪叫,更別說是薛驚蟄這種紅顏禍水級別的美女了,前一世的時候,蘇秦還不是這樣?
兵們震天的跑操聲終於是驚動了薛大美女,咯吱一聲,她推開了宿舍的門,站在走廊上向下張望。
兵們這下更是激動了,一個七圈半跑完了還不過癮,又連續來了三個——無他,只有跑七圈半大家才能出現在她的眼皮底下。
直到薛大美女回了宿舍,兵們這才氣喘籲籲的解散。
一個早操便把兵們的精氣神耗光了,大家都累得要死,再加上隨後的操課薛驚蟄再也沒有出現,於是兵們就都病懨懨的,做什麽事都提不起精神。
今天早上沒有訓練,上級領導安排了大家和集團軍偵察營的交流學習。
首先交流的是擒拿格鬥課目。
蘇秦也聽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沒興趣了。
這一次的交流,偵察營那邊請出了他們的格鬥狂人馬博宇。
這家夥以前是省散打隊的冠軍,之後被特招進入了部隊,隨後一路過關斬將通過了考核,進入了偵察營。
這家夥的格鬥能力自然是很強的,比偵察大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強,但問題是,他講的那些東西對於偵察兵們其實並不適用,所以蘇秦聽了一會兒後就沒興趣了,悄然離開。
李魚本來聽得津津有味,看見他離開,一愣,隨後,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他,於是也貓著腰悄悄離開了。
“班長,你怎麽不聽了?那家夥講得挺好的呀!”李魚來到蘇秦身邊坐下問。
“那你怎麽不聽?”
“班長都不聽,我自然也就不聽了,我要緊緊團結在班長周圍,班長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蘇秦翻了一個白眼。
嘿嘿。
李魚撓了撓頭笑了。
“那家夥講的那些東西,適合擂台,不適合我們偵察兵,所以聽聽可以,不過別學。”蘇秦叮囑。
呃?
李魚一怔。
“我們偵察兵講究的是突襲,一擊必殺,我們練的是殺人技,用專業術語講,我們搞的是不對稱作戰,他講的那些,是擂台搏殺,用專業術語說,叫正面戰爭,不是一個路數。用他講的那些去打擂台,肯定有用,但如果我們偵察兵用,就是找死!同樣的道理,我們那些東西在戰場上可以用,但如果上擂台,才出手就會被裁判處罰,因為完全不合規則。”
李魚聽了,摸了摸頭:“這麽說,他的那些經驗還是不學的好!”
蘇秦點了點頭:“其實我們偵察兵會那麽一兩招就可以了,夠用就行,主要是要練熟,如果我們兩招之內還不能把對方乾翻,那基本就意味著任務失敗了,對我們偵察兵來說,失敗,就是死亡。”
李魚點了點頭:“聽你這麽一說,還真的是這個理。”
兩個人正說著,王純和曲飛也跑了過來。
“你們怎麽也過來了?”李魚問。
“沒什麽意思!”王純撇嘴。
“老是吹他多麽多麽厲害,聽著就惡心!”曲飛咕噥。
李魚道:“你們早就該過來了,班長剛才說了,他教的那些沒屁用!”
啊?
王純和曲飛都瞪大了眼睛。
“你們兩個更是不能學那些東西。”李魚立即一副老教師上身的樣子。
“為啥?”曲飛和王純都一愣。
“他教的那些適合擂台,是正面戰爭,而我們偵察兵要搞的,是秘密滲透,暗殺,偷襲,是不對稱作戰,懂嗎?這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作戰體系!”
李魚唾沫橫飛的講解了起來,狠狠的過了一把當老師的癮。
曲飛和王純聽了,都點頭表示讚同:“嗯,不錯,仔細想想還真是這樣!”
李魚笑道:“尤其是你們兩個,小胳膊小腿的,要是再去學什麽正面搏殺,那不是找死嗎?”
說的曲飛和王純都不好意思起來。
“當兵也不能當憨兵, 要動用用腦子,懂嗎?”李魚再次開啟了諄諄教誨的模式。
這時,於牧滿臉紅光的走了過來,他先問曲飛和王純:“你們兩個怎麽就走了?真是可惜,剛才馬博宇講的那個鞭腿真是太牛-逼了!我建議我們一班應該集體學習!”
他的話才說完,李魚就道:“班副,你錯了,大錯特錯!”
啊?為什麽?
於牧吃了一驚,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情。
李魚於是摟著他的肩膀道:“班副,馬博宇的那些技法不適合我們偵察兵,明白嗎?學他就是找死!”
“不適合?”於牧一愣。
“當然。”李魚重重的點了點頭。
由於他太過得意,而且也是運氣不好,這段對話恰好就被偵察營的兵聽到了,而且還是尖刀連的兵。
昨天一個加強的尖刀連和偵察一連對抗演練,搞的還是突襲,但最後硬是被偵察一班翻盤!
這個臉——丟得有點大了!
所以他們心中都憋著一口氣。
不服!
一萬個不服!
今天好不容易才在擒拿格鬥的課目上找回來一點兒面子,當了人家偵察大隊一回老師,可是哪兒知道,卻有人公然叫囂說他們教的那些東西不適合偵察兵!
而且是誰用誰死?
要是這個觀點真的被偵察大隊的人認同,那還得了,那不就成了偵察營學的東西全都是錯誤的了?
事關榮譽,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所以,偵察營的那個兵一下就叫了起來:“嗨,同志,話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