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大小姐的臉
孫夫人只知道今天是去報名的,可哪裡想得到報個名,居然把屁股搞成這幅樣子。
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現在孫夫人可是把蘇瞻當成半個兒子了。等蘇公子進了屋,直接把谷大用喊了出來,經過谷大用一番解釋,這才曉得出了什麽事兒。你好好的去報名,跑去象房浪個什麽勁兒?幸虧咬的還算輕,休息個幾天就能結疤,要是真被咬掉一塊屁股肉,那估計得在床上爬上兩個月,那還怎麽參加會試?
說起來,這事始作俑者還是朱厚照,朱太子也怕孫夫人身上的怨念,找個由頭就跑了,搞得孫夫人想發牢騷都找不到人。
“縈袖縈袖你個死丫頭跑哪裡去了?”孫夫人走到院門口喊了一會兒,才看到縈袖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夫人什麽事兒?”
“你讓下邊的人去買些烏雞回來,燉些雞湯給立言送過去,還有,讓張侖去一趟草欄場那邊,這個劉瑾,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什麽陰招都敢使!”
孫夫人這次是真有點生氣了,劉瑾耍陰招下絆子,這很正常,可弄一頭老虎出來搞事情,就有些過分了,雖說老虎訓練過,劉瑾心中有分寸,不會出人命。可那是一頭畜生,萬一出什麽意外,蘇立言還有命在?
縈袖趕緊答應一聲,急急忙忙的去辦事了。夫人雖然說讓小公爺去草欄場,可絕對不是真的去裡草欄場放羊喂豬,而是去裡草欄場旁邊的內承運庫。
內承運庫,南邊就是內東緝事廠,也就是東廠,而劉瑾的老窩就在內承運庫和東廠之間。
張侖可不是什麽善茬,讓他辦什麽正事,他可能辦不好,可要說打架鬥毆,那是強項啊。本來回到京城後,張小公爺就秉承著低調做人的原則,但這次是老娘親自下的口令,那還怕個啥?
很快,張侖就領著十幾個家將風風火火的經過裡草欄場,直接往內承運庫南邊衝去。
東廠番子巡邏至此,但一看是張小公爺到此,也沒人敢攔著,結果,就眼睜睜的看著張侖領著人衝進劉瑾的老窩。
進了院,張侖對著屋中陳設下了手,什麽瓷器、字畫啥的,全都掉在了地上,小公爺就說手滑拿不穩,你能怎麽辦?一群小太監只能乾巴巴的站在外邊看,任憑張侖摔摔打打,一個小太監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趕緊讓劉公公回來啊,否則,家都要被拆了。
蘇公子被陰了一把,老劉同志心情相當的不錯,鬥了這麽久,好像是第一次佔了點便宜啊。不容易,不容易,如此好事,值得小酌三杯,慶祝一番。
從朱厚照那邊脫了身,劉瑾剛出宮沒多久,就碰到了前來報信的小太監。張侖竟然發飆了,這還了得?
等著劉瑾回到老窩後,就看到一片狼藉,尤其是自己珍藏的三百年青花瓷,居然變成了一地碎片,心都碎了好不好?
劉瑾欲哭無淚,我這是算計到了蘇立言,卻沒算到張不凡啊,真要說起蠻橫來,張小公爺更蠻橫啊。
報復?這輩子是不敢報復的,老劉同志心裡還是有點逼數的,這次只是張不凡耍,應該是英國公府那邊也有點生氣他劉瑾陰招太過分。要是敢報復張小公爺,那估計下次來的就不是小公爺,而是五軍都督府的驕兵悍將了。
連錦衣衛都不敢惹五軍都督府,老劉同志更不敢,就算徹底掌控了東廠,那也是一樣不敢。
當年王朝翰王三公子被張紫涵吊在外邊吊了一夜,差點沒被凍死,滿朝文武說個啥了?哎,劉瑾這次算是受到了教訓,以後想給蘇立言下絆子,得好好琢磨下才行,再不能像現在這樣了。蘇立言擺明就是跟英國公府穿一條褲子的,這特麽太難對付了。
英國公府,手掌五軍都督府,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啊!
張紫涵去年長時間待在祥符,回到京城後,都督府那邊有許多事情要重新上手,所以忙到晚上才回來。
看到蘇公子可憐兮兮的趴在床上,大小姐冷著臉替他掰了瓣兒橘子,“讓你多小心些劉瑾,你竟然還著了他的道?受點傷也好,這段時間就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溫習下功課,免得你再出去亂跑。”
張紫涵也算了解蘇瞻,這家夥就是個閑不住的主,只要讓他在京城裡逛幾圈,保準惹點事兒。
吃口橘子,蘇公子很不滿意的嘟噥道,“涵涵,我有你說的那麽不堪麽?”
“咚咚!”
敲門聲響起,縈袖走進屋,美目不懷好意的掃了蘇公子一眼,隨後趴在張紫涵耳邊低語兩句。縈袖聲音太小,饒是蘇公子已經支著耳朵了,依舊沒聽到。
大小姐絕美的面容立馬掛上了一層寒霜,剝好的橘子往地上一扔,怒氣衝衝的就往外走,“蘇立言,疼死你算了!”
大小姐怒氣衝衝的出了門,縈袖也跟著跑了出去,蘇公子一臉懵逼,趴在床上歪著頭,倆眼瞪得溜圓。
我幹啥了啊?我特麽不就是被老虎咬了一口, 也沒幹什麽缺德事兒啊。剛才大小姐不是挺溫柔的麽,又是剝桔子又是端水的,怎麽臉色說變就變呢?
縈袖到底說了點啥?蘇瞻想破腦袋也沒想出為什麽會這樣。
接下來幾天,蘇公子果然很老實,暖和的時候抬出來曬曬太陽,沒事趴著看看書,孫夫人又好氣又好笑,這個臭小子總算有點勤學的態度了,要是以前也這麽老實,就不會被老虎咬一口了?
孫夫人坐在廊下,看傷勢恢復的不錯,也就放下了心,“還好,過兩天估計就能下地了,不耽誤事。”
看到蘇夫人起身要走,蘇瞻放下手裡的書,趕緊說道,“夫人,你別急著走啊,我問你點事情。”
“什麽事兒?”
“夫人,最近涵涵對我不理不睬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說起這事兒,蘇公子就覺得冤得慌。
孫夫人眉頭一鎖,臉上也爬上一絲不悅之色,“立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