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熟悉一下以後,抓緊時間接走已經提前準備好的一眾小孩,分別安置到三架馬車中,三女則分散到上面照顧。
不過他們還真的相當懂事,基本都是安安靜靜的呆著,讓楚其琛暗暗舒了一口氣,暗道這才難道收了一批好苗子?
他在前驅趕馬車帶路,沿著官道車往弦劍山莊方向趕去,大約有三四天路程,並不算是太遙遠,沿途道路還算平坦,長途旅行也不會太辛苦。
而這些都是在車馬行買馬車時,從那裡的車夫身上獲悉的,同時得來的還有一張極其簡陋粗略的地圖,但已經足夠指明方向了。
但行進不過一兩個時辰,前方便發現幾個黑衣人手持利刃將一白袍士子堵在路上,正好擋住官道。
“馭~”
楚其琛見狀也只能先停下奔馳中的馬車,皺眉看著前方類似陰謀仇殺的場景,似乎有點似曾相識。
“薑公子,這下好了,有人一起跟你共赴黃泉,想來你也不會寂寞了。”為首的黑衣人眼見馬車停下,卻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
“哈哈,在下不過是閑雲野鶴的浪蕩狂生,真不知道是誰如此看重在下?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持械行凶,還欲禍及他人。”被稱薑公子的士子絲毫沒有驚慌,‘唰’的一聲打開折扇,頗有點生死看淡的感覺。
“好讓閣下知曉,免得到了地下做個不明不白的糊塗鬼。”黑衣人不急不忙的拱了拱手:“當年閣下與金殿外一番狂言雖然絕了仕途,但也極其儒生的愛國義憤之心,如果今日閣下遭逢不測,又有跡象顯示是死於權貴之手.......桀桀桀。”
“原來在下這條命如此金貴,就是不知道各位是東廠哪位公公手下?”薑公子仰天長笑一聲,視乎轉眼間便了解個中來龍去脈:“或者說,背後是不是那位【言而有信】之人?”
對面幾個黑衣人聞言頓時渾身一震,薑公子恍若未見的搖著扇子繼續說道:“隻言愛國,不言忠君,這麽顯而易見,若在下還猜不出來豈不是成了睜眼瞎子?”
“喂喂喂,你們在路上這麽明目張膽的爆料真的好嗎?還真當我們不存在啊?不知道有一句叫做反派死於話多嗎?”楚其琛見到這場景,要是還猜不出來眼前之人便是楚繪的知交好友薑望才是奇怪了。
後面的楚美人已經悄無聲色的從後面鑽到楚其琛的馬車上,就躲在幕布後緊張的看著這一切:“楚大哥,能幫一下薑公子嗎,妾身實在不便露面。”
“繪兒放心好了。”
楚其琛聞言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眼見對面還沒有動手的意圖,運起這幾天日夜不停修煉而來的真氣,雙手夾著數把飛刀突然接連甩出。
這常人練習內功,就算是最勤奮的人,每天也總有幾個小時要進食睡覺排泄。
但練功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的行為,氣血運行和平時不相相同,晚上睡覺時氣血自然恢復正常運轉,將白天所練成的功夫耗去八九成。
但這則易筋洗髓經既然能冠以神功之名,自然不會那麽遜,開頭一步便是引入天地靈氣灌頂洗毛伐髓,打通擴闊筋脈,。
修煉出來的真氣中平正和,精純無比,無需特別用精神壓製心火以免走火入魔,可以盡管的去勇猛精進,不怕有後患。
而且經脈中的真氣即使平時不加以控制,也可以自行運轉不息,日常可配合動功、行功打熬氣血筋骨,加快真氣修煉。
晚上睡覺靜養時,也有配套的靜功或坐或臥的進行更深層次的洗髓換血,提升資質,當真如楚繪所言,可以一日千裡。
楚其琛僅僅是修煉兩三天,就已經比得上常人練習普通內功一個月的成果,原本只有絲狀的真氣比起剛獲得時已經粗壯許多,足見成效。
初初打通的手太陰肺經與手陽明大腸經互為表裡,一陰一陽,五行中同屬為金,真氣運行於左右雙手筋脈上,配合從之前乾掉的唐門弟子身上搜出的小李飛刀秘籍,雙手幻化出殘影甩出的飛刀真迅若雷霆,呼吸間便已經罩向三個黑衣人周身大穴。
迅刀!
這小李飛刀並不是傳說中李尋歡所用小李飛刀,只是唐門弟子的入門武功,只是更為詳盡的講述了如何與真氣配合使用的手法招式,但比起一般投擲方式更加高明。
對面的黑衣人似乎也沒有料到他的突然襲擊,但依然能夠迅速反應過來,手中戰刀一轉,如同八卦運行,腳下忽左忽右的滑動閃躲,叮叮當當的阻擋這如同潑水般的飛刀。
八卦刀法--如封似閉!
但久守必失,襲來的精鋼飛刀力度宛如重錘砸下,帶頭黑衣人連消帶打下還能勉強支撐,但後方兩個手下已經是左支右絀,擋下三四把後手臂已經是酸痛無比。
手上功僅僅稍緩片刻,飛刀便已經穿身而過,頓時宛如木偶般停下來被扎成破布。
見狀楚其琛也停下來恢復真氣,剛剛一連數十把的飛刀可是耗費不低,早有默契的傅劍寒直接從馬車後飛身而出,手中長劍劃著玄奧的軌跡刺向前方首領。
這首領聽到身後手下慘叫,心中暗暗苦澀,沒想到這次出師不利,竟撞倒鐵板上了,原以為飛刀停下可以伺機脫身,一紅衣少年便立刻持劍逼近,連忙腳下一滑往後退去,腳步交轉, 顫抖著的手臂持刀橫掃而過。
八卦刀法--推天獻印。
但他怎麽可能比得起養精畜銳的傅劍寒,長箭一蕩便將軟弱無力的武器挑飛,空門大露之下往前一步,運功一掌往他脖子上拍過去,登時將其打了一個翻身落地,用的正是耳光式。
還沒等他翻身起來,長劍便已經搭到他脖子上,頓時不敢再動,場面這才被控制下來、
“嗬~嗬~,沒想到我們會敗在兩個少年手中,可惜啊!”黑衣人喘著粗氣,滿眼都是不甘心的神色。
“這位薑公子,你想要怎麽處理這位刺客?”楚其琛走過來,也不搭理他,對著站到一旁的書生問道。
“哎~”薑望歎息一聲,擺擺手道:“雖然在下與他們所行之道不同,但他們還是憂國愛國之輩,還是放他們走吧!”
“悉隨尊便!”既然人家都不追究了,楚其琛也不會自討沒趣,向傅劍寒打了個眼色,將長劍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