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們...你們想要怎樣?”
女子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壓根動彈不得,看著背後走上前來的人影不禁咬牙切齒。
楚其琛淡淡道:“我只是想讓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要不然我早可以將你殺了。”
女子面露嘲諷道:“與其被你們羞辱,那我倒想你把我殺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殺了我正好一了百了!”
趙靈兒走上前來輕聲說道:“這位姐姐,你誤會了,我們沒有跟你作對的意願,真的只是想要來向你問路而已...
只是一不小心看到姐姐的容顏,所以才引起衝突...不過我們並沒有看輕你的意思,姐姐可不要誤會了。”
或許是她誠懇的語氣打動了她,這女子的臉色稍霽,但看著遠處還流淌著汙血的金蟾,語氣還是相當的不善:“現在我為魚肉,爾等為刀俎,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我也沒辦法反抗。”
她還真的沒辦法,連毒功都沒辦法運起,估計咬舌自殺也力氣不夠,更別說跟他們打過。
“姐姐何必如此,我看姐姐其實也是心地善良的人,要不然在洞口的時候就不會讓我們離開,不就是為了避免衝突嗎?”
林月如忍不住上前道:“靈兒,何必跟她這麽客氣,這女人養了這麽一隻大蛤蟆,可要小心掉她的毒功。”
“月如姐姐,放心吧,沒事的。”
趙靈兒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這女子的冷臉絲毫沒有介懷,伸出手將她輕輕扶起來坐到邊上:“我叫趙靈兒,未請教姐姐芳名?”
或許是被她的誠意打動,這女子稍稍冷靜下來,沉默一會後才乾啞的開口道:“我姓柳,柳媚娘。”
“原來是柳姐姐,不知為何你一個人住在這荒山野嶺?與這隻...金蟾為伍?”
柳媚娘冷聲道:“若是沒有辦法,誰願意住在這窮山惡水,還不是被這些臭男人所害!”
“果然被其琛哥哥說中了!”
趙靈兒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但還是滿是關切的說道:“不知所為何事,讓姐姐如此憤世嫉俗,不妨說出來聽聽。
畢竟一些事情憋在心中無法宣泄出來,日積月累下,恐怕沒問題也變得有問題了...
呃,這些話,都是其琛哥哥跟我說,雖然不知道對不對,但感覺很有道理的。”
“哼,是他說的嗎?”
柳媚娘看她望向那個把自己控制住的白衣男子,那風度翩翩的樣子不禁讓她一陣恍惚,似乎是想起了某個人影,不禁低聲喃喃道:“不過,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說來也無妨...”
這女子似乎也壓抑了許久,當即將發生在她身上的遭遇娓娓道來。
話說這柳媚娘,原本乃是一介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兼長得花容月貌,實乃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可謂聲名遠揚的絕色佳人,上門求親的媒人都踏破門檻了,只是其父母不忍其遠離,才一直待字閨中而已。
若是按照正常的人生歷程,她應該是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達官貴人,之後一生錦衣玉食生活無憂。
然而她卻在一個詩會上遇上一落魄書生,不知為何就對其一見而鍾情,男的自然是愛慕不已,一來二往之後,自然是紛紛墜入愛河。
後來得知,這書生家中滿門遇難,僅余他一人,得知柳媚娘家中祖傳一本金蟾秘籍,修煉後威力巨大,但其副作用便是使容貌毀壞,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種心思,竟然苦苦哀求柳媚娘幫他報仇。
林月如聽到這,不禁憤憤不平的說道:“哼!這種男人當真沒用得很,自己一個大男人不想親自動手,竟然讓一個弱女子替自己報仇,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其實她還有一句還沒說,那就是你怎麽瞎了眼看上這種貨色。
李大哥雖然出身小漁村,但是比起這書生可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柳媚娘慘然一笑道:“呵,是啊...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太遲了。”
墜入愛河的柳媚娘禁不住書生的賭咒發誓,說即便容顏變遷也絕對不離不棄,更別說他口甜舌滑溫聲軟語的哀求。
因為她深愛著書生,所以即便他知道很有可能容顏盡毀,也開始修煉這金蟾秘籍。
這過程自不必說,光是看這秘法的名稱,便知道少不得與醜陋的蟾蜍為伍,以此來修練這金蟾秘籍。
這對於一個正常的大家閨秀來說,無論是從心理上以及身體上都是一個極大的煎熬與折磨,換成一個男子也不一定接受得了,期間毒素入體的磨難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盡的?
眾人聞言,一陣沉默之余,也暗暗為這柳媚娘所心痛,似乎也預見了她的遭遇。
果不其然,受盡艱難折磨的柳媚娘因為功法劍走偏鋒,很快數月之後便學有所成,承擔著殺人的罪孽為書生報了仇。
豈料期間,書生卻因她修煉功法的緣故半邊臉容貌不再,早已經偷偷瞞著她另覓新歡,甚至花的還是她的錢財。
而在大仇得報之後,這書生更是不留一字不告而別,跟新歡雙宿雙飛去了。
換成是任何一個女子, 遇到這種情況都難以接受,甚至脆弱一點的直接上吊自殺都有可能。
傾其所有的柳媚娘同樣經受不住如此打擊,頓時性情巨變,依據秘籍上的秘法,在數日後一個夜晚找到書生與其新歡,直接下手不留情的將二人殺死,這才算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自此之後因為性情巨變,對男人異常敵視,生怕忍不住錯手殺人給父母惹來麻煩,便搬來這毒物遍布的蛤蟆谷,居住在這環境惡劣的山洞與金蟾為伴。
當然,她可沒有修煉到辟谷的境界,還是不時要下山采購物資,所以之前才會在揚州城裡面遇見她。
“因為這裡離官道不遠,經常有人往來,所以我便弄斷棧道,讓這裡道路斷絕,同時讓金蟾驅使那些小蟾蜍去禍害過往路人,免得他們來擾我清淨,結果卻遇上你們...”
說到這,她可是一陣漠然,看著他們淡淡道:“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們這些想要行俠仗義的俠客要下手就盡管下手吧,反正我也沒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