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淨的牆壁,白淨的屋頂,白淨的被單,還有,白淨的姐姐趴在旁邊。祝寒雪正坐在自己的床邊,頭朝下趴在床沿上,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這是祝同重新睜開眼睛後看到的一切。
他蘇醒了。
還好,這回暈倒了沒有再穿越。自己對這裡非常的滿意,目前不想再穿越去其他地方了。
“這裡……是醫院麽?”祝同用力張了張嘴,費了好大勁兒才說出這句話。
祝寒雪聽到祝同的聲音,一個激靈,猛地坐直了身子,臉上滿是驚喜。
“你醒了啦。是的,我們現在在醫院裡。”看到弟弟清醒了,祝寒雪終於松了一口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有點口渴……”祝同清了清乾涸的嗓子,小聲道。他注意到了祝寒雪眼角仍舊有未乾的淚痕,不禁心裡一沉。
“嗯。”祝寒雪忙起身走到病床邊,從床頭小櫃上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之後塞給了祝同。
一口氣喝完小半瓶礦泉水,祝同感覺喉嚨裡舒服多了,他擦了擦嘴角,“我躺了多久了?”
“大半天了,現在都是下午4點了。”
“哦……”祝同心想,還好,也沒太久,看來自己應該傷的不太嚴重。
“之前大夫說等你醒了就去叫他。我現在就叫大夫去。你好好躺著,別亂動。”
“好。”
祝寒雪小跑著推門出了病房。
這是一個雙人間,不過另一個床位是空著的,祝同正打算好好研究一下自己是在哪個醫院的時候。
有人推門進來了。
不過來的人既不是醫生,也不是姐姐,竟然是陸星謠。
“陸警官?你怎麽也來了?”祝同看到陸星謠突然出現在病房裡,略微吃了一驚,“你這麽關心我的麽?不用繼續查案了?”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陸星謠沒有回答這些問題,她先是關切的問了一句,然後又解釋道,“我現在在這兒算是公私兼顧。”
哦?私事應該就是來醫院探望我吧?那公事是什麽?調查誰襲擊的我?祝同心裡嘀咕。
“沒什麽太多感覺,就是覺得腦洞大開,思路通達,就差打通任督二脈,練成絕世神功了。”祝同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繃帶。
不過他並沒有嘗試去摸受傷的後腦杓部分,主要是怕疼。
“嗯,沒什麽事兒就好。”陸星謠臉上的表情輕松了許多。
“誰打的我,你們知道了麽?”祝同急切的問道。在那個小院裡,自己竟然沒注意到身後有人,而且這人還給自己來了一下。
“大概知道,你現在先別想這些了,等醫生來了給你檢查一下再說吧。”陸星謠沒有滿足祝同的好奇心。她表情凝重的看著祝同,眼神複雜,似乎心裡有許多的話要說。
大概知道是個什麽答案?祝同滿頭問號。
就在這時,祝寒雪領著醫生回來了。
大夫一邊走近祝同,一邊笑道:“看來你身子骨挺硬朗,這麽快就醒了。”然後,他拿個小燈照了照祝同的雙眼,然後是舌苔,最後又問了一下祝同目前的感覺。
祝同一一配合著,讓幹啥就幹啥。
“嗯,你運氣不錯,沒傷到要害。目前看來你沒什麽大事兒,不過還得再住院觀察幾天。”大夫給出了這個結論。
祝寒雪和陸星謠的心底都是一陣輕松,心中一顆大石頭落了地。
“有事兒再叫我吧。
”大夫說完這些,腳下生風,又匆匆的推門出去了。 陸星謠也緊跟了上去,跟著大夫一塊兒出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裡此時只剩下了祝同還有姐姐,祝寒雪站在病床邊,一眼不眨的看著弟弟。
祝同則是悄悄的伸出了右手,摸了摸祝寒雪的手,笑道:“是姐姐你到了那裡之後發現我倒在地上,然後叫的救護車?”
“嗯。”祝寒雪心有余悸的說著,她不想過多描述當時的場景,仿佛是害怕回想那一切。
“當時不是特別擔心我。心想要是我掛了,自己也不活了那種?”祝同恬不知恥的問道。
“行了,你好好躺著吧。少說話,多休息。”祝寒雪嗔怒,然後坐在了祝同床邊的一個板凳上。
又看了一圈,確認屋裡現在沒有旁人,祝同仍舊是嬉皮笑臉:“現在這裡沒別人,別不好意思嘛,說說唄,是不是?”
自己有大半天沒有跟姐姐皮了,應該把今天錯過的份額給補回來。
“沒想法,當時腦子一片空白。”祝寒雪被追問的沒脾氣,隻交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哦……”祝同略微有些失望的撅了噘嘴。
“不過,我確實很擔心你。”說完,祝寒雪歎了口氣,眼角瞥向另一邊,不再直視祝同的雙眼。
“不用擔心,我沒事。我生是姐姐的人,死是姐姐的死人,不含糊。”祝同拍了拍胸脯。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你餓麽?”祝寒雪重新看向弟弟,豎眉。 她心想,看來弟弟果然是沒事兒,從說話這麽皮就能看的出來。
“不太餓。你再說說,當時是不是還特別的後悔,後悔平常應該對我更好點?”
“我平常的時候對你不好麽?”祝寒雪看祝同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又不能拒絕一個病人,只能硬著頭皮跟弟弟聊一會兒。
“嘻嘻,是還不夠好。等哪天好上加好才是真的好。”祝同賊兮兮的笑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你在這兒說繞口令呢,我聽不懂,什麽好不好的。”
“嗯,聽不懂沒關系。來,上這兒來,讓我教給姐姐,什麽叫好上加好。”祝同說著就掀開了被子,右手拍打著自己旁邊。
祝寒雪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已是俏臉含煞,她條件反射一樣高高的抬起了右手。若是在平常的時候,下一秒鍾,這五指山就要帶著掌風落到祝同的頭上。
不過現在不同於往日,祝同急忙抬起右手護住了自己的頭。
“姐你現在可不能對我動手。”祝同緊張的說著,“我現在腦殼上有個洞,要是你再跟以前一樣拍我的頭,小心我的腦漿噴出來,噴你一臉。”
只見祝同坐在床上,搖頭晃腦,振振有詞道。
“我的頭現在受不得任何刺激,尤其是來自於姐姐你的刺激。你一刺激它,它就很容易把持不住自己,會從縫裡噴出來白白的粘粘的液體。如果噴到你身上,這畫面就非常不堪了。所以以後姐姐你一定要控制你自己,不要讓我們走到那一步。”說完,祝同又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彰顯自己這番話的嚴肅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