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顧小晴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卻讓祝同嚇得小腿一軟,差點就給顧小晴當場跪下。
祝同趕緊伸胳膊向後撐在床頭櫃上。
“你胡說八道什麽鬼呢?”祝同提高了幾分聲調,“少看點奇怪的電視劇,還有那些女頻小說,那裡面沒什麽正經東西,都是毒草。”
“我從來不看這些……
“那你從哪學的說這些胡話?”祝同皺眉,厲聲詢問。
“沒從哪兒學,發自肺腑的一些話,有感而發,直接就說出來了。”
“快別逗了。你知道這句話在成人世界裡是什麽意思麽?你就隨便亂說。”祝同看著稚氣未脫的顧小晴道。
“我知道啊,我就是那個意思。”顧小晴肯定的點了點頭。
祝同覺得這小丫頭簡直不可理喻,在這兒跟自己胡攪蠻纏呢,因此他換了副語重心長的表情:“你還太小……”
“32B也不算太小啊,跟你姐是沒法比,不過我還有成長性啊。”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年齡,怎麽你老是以為我在說你那對胸弟?”
“誰讓你姐有那麽寬廣的胸懷,我跟她面對面站著的時候,總是感覺她在拿那胸部瞪我,鄙視我,讓我自慚形愧。”
“這倒是……不過這不是重點。”祝同停頓了一下,“你的年紀還太小,你還不懂什麽叫做愛。”
“我不懂,你教我不就行了?”顧小晴眨巴了一下眼。
“……”祝同無語凝視著這個小太妹。
“你有經驗,教我唄。”顧小晴說著就要上來拉拽祝同的胳膊。
祝同趕緊掰開她的手:“等你年紀大了,自然會遇到那個教你的人的。”
顧小晴重新打量著祝同,仿佛見了鬼一樣,猛的後退了幾步:“你不會真的對你姐有那種心思吧?你……你真的是個變態啊?”
“又胡說……”祝同看了看門口,確認屋裡沒有第三個人,“她不是我親姐,我們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
“啊?”顧小晴瞪大了眼。
“我是領養的孩子。(順便還是魂穿的孩子)”
“哦……”這樣對顧小晴來說倒是可以理解一點了,起碼這個男的不是真正的變態。
祝同看顧小晴冷靜多了,繼續拿起一個包子塞嘴裡,含糊不清的問:“你吃早飯了麽?”
“沒有!”顧小晴眼巴巴的看著床頭櫃上的雙人份早餐。
“哦,那你出去吃早飯去吧,順便說一下,這家的包子不錯,你可以去那裡吃。”祝同說著,指了指早餐袋子上的店家名字。
“這裡不是有現成的麽?”顧小晴仍舊不死心。
“這是我跟我姐的,你也找個小姐姐給你買去吧。”祝同又往嘴裡塞了一個包子。
“哼~”顧小晴終於放棄覬覦這份早飯了,不過她對於剛才表達的想法並不不死心。
“趕緊出去吃飯去吧。”祝同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
“走了,你一個人吃兩份,撐死你。”顧小晴又跑出了病房。
祝同自言自語:“姐姐跑哪兒去了呢……”
此時的祝寒雪正坐在醫院的一個角落的長凳上,她滿面倦容,眼角默默淌淚。
祝寒雪傷心難過不完全是因為祝同胡說八道,拿自己開玩笑。準確的說,那玩笑只是一個導火索,自己剛才在屋裡發脾氣,更多的是對連日來自己所承受壓力的一種宣泄。
這幾天裡她已經幾次三番的看到祝同昏迷不醒的樣子了,一次是躺在小院裡,滿地是血,她一路護送著弟弟到了醫院,第二次是在醫院裡,她回病房後發現弟弟不見了,正發了瘋的給弟弟電話,就看到他被推著進了重症監護室。
昨晚她也沒睡好,時刻警惕著祝同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情況。
這份壓力,這份焦慮,這份擔憂,只有她一人承擔,而且還無人可訴。
弟弟每回都跟沒事兒人一樣嘻嘻哈哈的,可自己又怎麽能跟他一樣輕松呢?畢竟看著他渾身鮮血的是自己,時刻照顧他生活的也是自己……
就這麽在長凳上默默坐著,過了半個小時,祝寒雪的手機響了,是祝同發來的消息。
“早餐快涼了,快回來吃吧。”
祝寒雪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痕,找了個洗手間洗了把臉,緩步回到了祝同的病房。
回到病房的祝寒雪仍舊是一句話沒說,低頭吃著自己的早餐。
這時候,早上巡房時的那個小護士來了,手裡拿著一疊單子。
“你沒怎麽沒人來拿單子?去檢查去吧,檢查結果收好,等大夫來的時候給大夫看一下。”
祝同忙表現一下,跳著過去拿過了自己的檢查單。
那小護士看祝同活蹦亂跳的模樣,已然是愣了,她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什麽也沒說,出了病房。
收拾完早飯,祝同和祝寒雪一路無話,兩個人在醫院跑上跑下做完了列出來的所有檢查。
結果自然是一切正常。
臨近中午,顧小晴又回來了,她現在也沒地方可去。
又到了定期的巡房時間。
大夫先看了一遍所有的檢查結果,然後笑問:“你這結果顯示一切正常,還有哪裡不舒服麽?”
祝同轉了一圈頭,手扶著後頸處:“我感覺自己的脖子有點硬,尤其是後面這裡,感覺不如之前靈活了。大夫這個有什麽好的恢復辦法麽?”
大夫捏了捏祝同的後勃頸處,確實有點硬,仍舊是春風佛面一樣的笑容:“有的,不過這個需要你勤鍛煉,大概幾周就能有成效。我知道一套頸椎保健操。你看著點,我做一遍,然後你以後每天上午、下午、晚上各做一遍,對你頸椎恢復很有幫助。”
然後大夫站在床邊,掐著腰,站直了身子,做了一套頸椎操。
祝同看完覺得不錯,立刻也有樣學樣,重複著做了起來。
可是剛晃悠了腦袋兩下,他就忘記了具體順序了。
“我給忘了,怎麽做來著……”祝同卡在一半的地方,死活想不起來接下去該仰脖還是低頭。
“嗯……那你就用頭在天空寫一個“糞”字,每天寫三五個“糞”,你的脖子就恢復了。”大夫一本正經道。
顧小晴捂嘴笑了:“上帝每天看你在這兒用一張大臉給他寫糞,他得多難過啊。”
“沒事兒的,他看到的是反過來的“糞”。”祝同心安理得道。
“??”顧小晴撓了撓頭,“那不還是同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