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大門外,李柯喜滋滋的帶著四個大箱子出了門,相比於剛剛進門時那副慘狀而言,這次也算是‘揚眉吐氣’滿載而歸了。
可當他帶著程家送還的珠寶走到李恪的府邸後,原本帶著笑的臉,立刻換做了一副苦瓜相,眼中還噙著些許淚花,怎一個委屈了得。
門前的官家看到李柯這副模樣,心下也猜到了幾分,恭敬地施禮道:“李大人回來了,殿下正在書房,小的這就與您通報。”
李柯興致缺缺的擺擺手,歎聲道:“去吧。”
雖然李恪的府邸他已經來過多次,但每次來他都會多看幾眼,倒不是這裡有多豪華,而是這裡與眾不同的裝潢風格。
整個庭院雖不大,但十分錯落有致。每一間屋舍都建造的格外素樸,庭院的西面是李恪的書房,三畝多地的小院裡,種滿了墨竹,給人一種古樸的書香氣質。
走進書房,李恪正站在書案前揮毫潑墨,一手流利的飛白體蒼勁有力,沒有個十幾年的功底,是寫不出來的。
李柯走上前,恭敬施禮道:“殿下,微臣回來了。”
李恪聞言放下手中的毛筆,面色陰冷的看了眼旁邊伺候的小廝,示意他退下,這才換上一副笑臉道:“被趕出來了?”
李柯同樣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全然沒有了剛進門時的拘謹,邊喝邊道:“殿下不是應該大發雷霆,然後再將臣扔大街上才對嗎?”
“那是自然,我這不正在考慮該讓人將你仍多遠才好嘛。”李恪哈哈一笑。
“殿下真是越來越腹黑了。”李柯也不在意,盤腿坐在了李恪對面,兩個人仿佛都忘了今日之事一般,談笑風聲的樣子,像極了兩個勝利者的姿態。
“腹黑?”李恪愣了愣,而後笑道:“腹中有黑,但心中猶亮。倒是貼切的很。”
李恪拿起案幾上的水果,扔給李柯一個後,笑道:“好了,說正事兒吧。今日房相的態度如何?”
李柯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搖頭道:“今日沒去房家,倒是被程家擄走了。”
“程家?你去程家幹啥?”這回李恪是真的摸不清頭腦了。
頭一次去房家送禮,李恪是真的惱火,被扔出來的那個侍女,也是因為他真的生氣了。
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是李柯故意而為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滿長安的文武大臣都看到,看看他這個三皇子有多麽的不受待見。
如此一來,那些藏在暗中的威脅,自然就會放松警惕。只有這樣,李恪才有穩定發展的機會。
這也是李柯對他講過的‘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一次性打垮李承乾,那就不要輕易與他交手,與其最後弄得傷痕累累,倒不如退一步,至少還能給李世民留下一個好印象。
至於去爭奪那儲君之位的人選,如今還有些為時過早。畢竟李世民還沒有死,也沒有年邁。
總歸一句話,日子還長,慢慢來……
李柯苦笑道:“哪兒是我想去啊,分明就是被程家那一老一小兩個流氓給擄去的……”
緊接著,李柯將今日在程家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全部講了一遍。包括程咬金告訴他如何擺脫李恪的方法,全部托盤而出。
聽完李柯的話,李恪並沒有當場惱羞成怒,而是深看了他一眼,笑道:“法子不錯,你若是這樣做,的確可以擺脫我這個沒權沒勢的‘三’殿下。”
李柯收起笑容,正色道:“殿下是皇子,
但臣不是。所以臣必須要給自己留條退路!您也可以趁著這件事,休養一下,拉攏一下那些在太子身邊不得志的底層官員。” “你想走,我可以理解。但那些底層的官員根本毫無用處,我要他們又有什麽用呢?”李恪疑惑的看了眼面前得少年。
他之所以如此信任李柯,雖然其中也有救命之恩的情感,但最主要的是他展現出的才能。
他實在太聰明了,不僅智謀高深,手段更是層出不窮。陰謀也好,陽謀也罷。他都能很好剖析出利弊,從中選擇最有利的一個。
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才十四歲!這個年紀便有如此心機,那日後更是不可估量。像李恪這種無權無勢還想要登高奪位的皇子,不就是需要這樣的人輔佐嗎?
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大家一榮俱榮!但顯然李柯是不準備和他一損俱損了,但這些他不在乎,也無力阻攔。
“怎麽會沒用呢?”李柯也不管李恪眼中的複雜神色,賤笑道:“魚蝦雖小,但也可果腹。只要殿下給的好處足夠多,小魚蝦也能變成大鯊魚哦。”
從與李恪初次相遇,再到後來的官道遇刺,可以說二人之間的情誼,並沒有那麽深不可分。但之所以他們能夠開誠布公,坦誠相待。
李柯認為只有一個原因,那是因為他們都是‘君子’,一個有野心但同樣不失良心的‘君子’。
至於大家之後會變成什麽樣,那誰知道呢……登高位者, 哪一個不是磨練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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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渠下遊的河灘旁,李柯蹲在地上,手拿一根小棍兒不停地寫寫畫畫。
身邊的鄭婉晴看了許久,也沒能明白他畫的是什麽,故而忍不住問道:“你畫的這是甚?怎的那麽奇怪。”
早就在等這句話的李柯,很是自豪的仰起頭,露出一個還算正常的微笑道:“這是活字印刷術,俺家這回又要發大財了……”
“啥?”聽完他的解釋後,鄭婉晴小嘴張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柯道:“這是你想出來的?”
“當然。”李柯笑了笑,低頭繼續畫起來。
程家已經催了好些日子了,他要是再不將圖紙弄好,程咬金的鞭子估計就抽到河灘上來了。
二狗子一手拿著兩塊酥餅站在二人身後,一聽能掙錢,急忙憨笑道:“比肥皂還掙錢嗎?那要不要俺幫忙?!”
鄭婉晴小臉立刻由晴轉陰,忍不住道:“明明是樁萬世留名的大好事兒,怎的讓你們這兩個財迷一說,就變味兒了呢?”
“什麽財迷不財迷的,這年頭沒有錢能娶媳婦兒嗎?能蓋房子嗎?能……”對於鄭婉晴冠宇給他的這個名頭,李柯很是不滿。
見李柯詞窮,二狗子急忙補充道:“能吃酥餅嗎?”
“對!能吃酥餅嗎?”
一連串的問號,直接將鄭婉晴的價值觀擊得粉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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