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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柯並沒發覺當初的人生規劃已漸漸偏離了方向,原本不願過早跳進官場的他,此時卻已算是李世民半個近臣。
原本太平安逸的日子,也隨著各種利益之爭而變得不再太平。他這個農戶小子已漸漸開始被很多人關注,包括皇帝和大臣。
李世民是日理萬機的皇帝,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為他這麽一個莊戶娃娃勞神的。可他這個農戶小子卻一點兒也不省心,總是時不時的弄出點兒響動出來。
按照那些莊戶百姓的說法是,仙人弟子非同凡人。
用李世民的話說,是個人才……既然是人才,那就不能埋沒在鄉野,所以官職厚祿一股腦的全來了,隨著而來的還有那些陰謀手段,利益紛爭。
當李柯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他很想和李世民商量一下,放他回去種地。可這種想法太作死了,就目前的情形來看,若是他敢說,李世民絕對不介意將他種進田裡,待來年春暖花來,收獲一堆人才……
都說不遭人妒是庸才,可他這個人才,年紀實在太小了,哪兒哪兒都小。小到連娶媳婦兒都有些吃力……
所以李柯內心中不止一次告訴自己,一定要快些變大,變得越大,力量就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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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這個不算溫暖的下午,李柯帶著十多個部曲,大張旗鼓的來到了長安城,直奔三皇子李恪的府邸而去。
就在李恪抱著小丫鬟睡午覺的時候。李柯敲響了他家的門。
由於李柯與李恪的私交甚好,門口的管家都不用通稟,直接將他迎進前廳,而後才去稟報。
“你怎麽來了?”李恪衣著散漫睡眼惺忪的走了進來。
自從與李世民有過那次談話後,李柯基本很少再來這裡了。畢竟爭儲是個技術活兒,像他這種沒權沒勢還長得小的,就盡量不摻和了。
而且那程老貨也拍著胸脯跟他保證過,幫他與李恪‘劃清界限’。
“微臣此番來此,是有件小事兒想請殿下幫個忙。”李柯嘿嘿一笑。
“小事兒?你確定?”
對於李柯的話,李恪自動忽略了八分。
若真是小事兒,就憑他的的手段,何至於跑來求自己。況且,如今自己這個三皇子,都不定有他這個五品的別駕更受寵。
李柯老臉有些發黑……他感覺自己的人品受到了眼中的質疑。堂堂二十一世紀的精英青年,竟被一個鬱不得志的倒霉蛋兒鄙視了。
幸好李柯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雖然內心很想將面前這個人拉出去揍一頓,但很快意識到不妥。
求人的時候,態度一定要端正!
“真的是小事兒,而且這件事兒若成了,對殿下也是有好處的……”李柯施了個禮,然後討好的笑笑。
李恪輕輕點頭,但是壓下心中的質疑:“說說看。”
等李柯講明來意後,李恪又氣又笑道:“合著你是想讓我給你說媒提親啊,就知道你沒憋好屁。”
“這怎麽不是好屁呢?!”
李柯急忙道:“殿下您想想,那鄭修說到底也還是鄭家族人,別管他地位高低,但至少他姓鄭吧?若是您以殿下的身份促成了這樁聯姻,有了這層關系,您就可與鄭家這個世家貴族扯上關系,之後的事情就看您怎麽做了。”
聰明人往往一點就透。
李恪自然明白這件事兒的好壞在哪兒。
而後皺著眉頭道:“前幾日,
你可是將那鄭淼得罪死了。他豈能同意這樁親事?” 李柯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所以說,這件事非殿下莫屬不可。”
鄭淼與李柯的仇怨可謂是注定了的緣分。而且這樁緣分日後還會持續很長時間。
若是他找別人去說,就算是李世民賜婚,鄭家也會有諸多理由拒絕,哪怕是鄭婉晴名聲再臭,依著鄭淼的性子,也絕不會好過了他李柯。
但李恪不一樣,滿長安城誰不知道他是李柯的門客。若是李恪上門提親,那鄭淼定然會用諸多好處和手段,勸說李恪將他狠狠整治一番,甚至踢出局。
至於什麽好處,那無非就是鄭家的支持,和一些門客幕僚之類的資源,還有鄭家許給的承諾。
雖然沒有什麽實際利益,但卻賺到了名聲。
恰好,李恪如今需要的不是什麽權勢,他需要的就是名聲。只要名聲響亮了,那權勢也自然就來了。
李恪思量了許久,漸漸有了興趣,道:“可若是鄭淼死活不同意樁親事呢?”
“他會同意的。”李柯眸中精光頓閃。
“隨著山西氏族,與博陵崔氏紛紛站在了太子一派後,如今滎陽鄭氏在這些老牌的氏族中,已經漸漸拉下了距離。他們同樣需要在這些爭儲的皇子中,選一個站位的對象。”
自古世家與皇家就是相互依存,相互製衡的存在。若是哪個皇子能夠給予他們好處多一點,他們自然就會傾向於他。
在此之前,李承乾作為東宮太子,實打實的皇位繼承人,這些世家貴族自然是趨之若鶩。
但太子就一個,世家卻太多了。
如此一來,那些沒有找到‘夥伴’的世家,就要在那些爭儲有望的皇子中,選擇一個希望較大的,然後幫他爭儲奪位,以求他日後登基,完成之前許諾的那些諸多好處。
當然,也有一些不守信用,臉皮甚厚,不要臉的作風十分赤裸裸。
李世民就是其中之一……
可以說,李唐江山得力於世家,受惠於貴族。
但!禍福不可同享。
李世民登基後,不僅沒有兌現當初的許諾,更是接連打壓世家貴族,手段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也是世家貴族與皇家矛盾日益頻發的原因之一。
李柯喝了口水後,接著道:“殿下雖不比太子優勢,但同樣深得陛下的寵愛。若是殿下主動招攬……”
“你可有把握?”
不等他說完,李恪已經有些激動了,帶著希望火焰的眸子裡,熠熠發光。
“把握這種東西最不靠譜了,微臣還沒學會。”李柯心中笑笑,道:“不過機會還是有的,殿下何不試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