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濃烈腥味的血液灑滿牆皮,小早川的視線不由自主的仰望向房頂,然後猛地墜落。
“咚……”
視線裡一片血色,無數死狀慘烈,哭嚎著的惡鬼衝著自己撲來,小早川吃力地眨動著眼睛,最後定格在一片黑暗當中。
“目標處於反噬狀態,弱點被發現的概率上升500%。”
“你發現了目標的弱點!下一次攻擊釋放速度增加100%傷害加深100%。”
“目標死亡。”
“你發動了血蘸,所造成額外傷害為0%,鉤星狀態暫時消失,時長為一個小時。”
來不及瞥這些信息,更來不及細想那女人的聲音是誰,環龍雪亮的劍身一轉,李閻雙眼掃視了一瞬,急匆匆地邁步而去。
“小早川大人!”
一名眼尖的赤備軍看見小早川的飛揚的頭顱,目眥欲裂。
他心中一亂,手中貪了一招,倭刀斬斷一名軍漢的手臂,卻被對方著整個人撲在了身上。
“噗嗤!”
鄧天雄腳下發力跳起擰過腰身避過面門一刀,刀身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圓,用猛力之下小腹的傷口崩裂開來,濺起的血點跟鋒利刀刃齊齊落在那名被抱住的赤備身上!
驚鴻一瞥之中,那名中刀赤備軍身上的紅光迅速消散,可剩下兩名赤備的卻一下子濃鬱起來!
甲斐之魂(3):人數不滿五人,只能提供最基本的狀態加成。
吮魂:陣亡的赤備軍會為戰友提供攻防加成,具體數值受陣亡者的能力高低所決定。
另一名赤備軍沾滿鮮血的武士刀毫不猶豫地將陣亡的赤備連同奄奄一息的明軍刺了一個對穿。然後一個後跳避過明軍的夾擊。
最後一名赤備軍趁鄧天雄刀勢已盡,倭寇刺向的他肩膀,而環龍劍刃已然劈至!
那名赤備軍毫不畏懼地對攻而上,清脆的兵器撞擊聲音接連響起,驀然,環龍刺破刀圍,戳向那方肩膀,那名赤備軍腳下一蹬,朝後方退去。和剛才赤備背對著背,兩人的眼睛冷冷伺著周圍四名滿身血汙,緘默如青山的疲傷明軍。
此番亂戰,場中數人腳步騰挪卻分毫不亂,兵器相互遊曳在其中兩人或者三人之間,彼此間鋒刃錯落交叉。血光和刀光一同旋舞。
不大的瓦舍之間,倒著足足五具屍體,刁瞎眼生死不知,王生站都站不穩。
李閻看著倒在赤備軍身前,的已經沒了氣息的兩名明軍將士,輕輕開口:
“都退後,幫我掠陣。”
鄧天雄臉皮抽動,卻還是和其他人一起向後退了兩步,卻看到李閻衝自己擠了擠眼睛……
李閻摘下頭上的網巾,褐色長靴中的腳趾犁動,寬長的環龍劍刃直指二人。
在李閻眼中,一名赤備軍的威脅程度是淺紅色,而小早川則是紅色。
可如果站在赤備軍的角度,小早川正和的威脅程度是毋庸置疑的黑色!
比起尋常赤備絲毫不遜色的劍術水準,神出鬼沒,只要沾上一點就會瞬間失去反抗能力的菜菜子之發,還有各種詭異陰毒的鬼術。
除非是五名以上的赤備軍一起發動甲斐之魂,憑此震懾住小早川大部分的鬼物,否則,即使剩下的三名赤備加在一起,也不會是小早川的對手。
而自己剛剛與眼前這名明軍將領對過幾招,他比自己強不假,但絕對不可能有猛鬼相助的小早川大人。
“憑你不可能殺死小早川大人,你一定用了什麽詭計!”
兩人並肩而立,
左邊的那名赤備軍大聲呼喝。 李閻聽不懂他說什麽,他想了想,衝著對方一挑下巴,講起了那句在上山之前從持刀浪人那裡學會的日語。
“你是白癡麽?”
兩名赤備對視一眼,對著李閻衝了過去。
“甩刀!”
李閻忽然大喊一聲,其他人還愣了一瞬間,鄧天雄反應最快,對準兩名赤備甩出了手裡的雁翎刀,刀聲呼嘯中,其他人如夢方醒,把手裡的家夥事兒都甩了出去。
宋通譯一直眼巴巴地看著,眼見這樣的情形,似乎終於找到宣泄的機會,把手裡的木板死命往外一甩。
這種把戲對付反應機敏的普通人也不一定有效果,何況是身經百戰的赤備軍團。
兩人武士刀左右一格,就前後磕飛了幾把兵器,最可笑地是不知道是哪裡飄出來一塊快要爛掉的木板,一名赤備軍冷笑一聲,紅色刀光斜斜劈過,把木板的劈成漫天碎屑。
而當木板碎裂遮擋住兩人視線的時候。他們才心中一沉。
好狡猾的明軍,兩人大罵,提防著碎屑下李閻的突襲。
可知道木板落地,李閻也沒有動。
映入兩人眼簾的,是黑洞洞的槍口。
“砰!砰!”
……
李閻端詳著刁瞎眼身上的傷口,沉吟不語。
老卒胸口兩處貫穿傷,右大腿一道八十厘米的傷口。最要命的是腹腔空了一塊,好長一截腸子被割斷,出血量觸目驚心,冰天雪地之中,這是必死之局。
“大人。”鄧天雄雙眼帶著幾分期待,可又實在說不出話來。
“能救。”
李閻微微頷首,他揮手讓狂喜的鄧天雄讓開,目光瞟到了自己早就刷新好的貘之饋贈上面。
“貘得饋贈0/1”
1,神孽之血
類型:消耗品,塗抹材料。
品質:稀有
塗抹在冷兵器上,可以破除一定程度的國運龍虎氣加持或者大名鬼神之力護佑,對明朝正三品以上官職無效。
一百點閻浮點數一瓶,最多三瓶。
2,窮奇血(偽造)
類型:消耗品
品質:普通
給戰馬食用之後,將暫時提升馬匹速度和耐久力,並無視炮火,高級異獸,陰物的影響。
十點閻浮點數一份。無上限,(過量食用會導致戰馬死亡)
3,草還丹
類型:消耗品
品質:稀有
瀕死之際使用,會強行穩定傷勢,並在三天之內完全康復,但是在三天時間內極度虛弱,失去行動能力,對持續性特殊屬性傷害無治愈能力。
兩百點閻浮點數一顆,最多兩顆。
李閻的手中匯聚出一顆淡紫色的微型人參,只有拇指粗細,卻泛著毫光,神異非常,他毫不猶豫地喂了一顆給刁瞎眼下去。
安置好老刁,宋通譯走了過來,眼中止不住的震驚。
“那女人不見了!”
“哪個女人?”
李閻問道
“就是你輕薄,啊,就是這屋子的主人啊。我找遍了也沒有看見她。”
李閻點了點頭。
“這倒好辦,宋鵬。”
李閻叫了一名軍漢過來,“大夥休息得怎麽樣了?”
“大人,差不多了。”
”不急,放把火,把這裡給我燒掉。”
宋鵬眨了眨眼睛,毫不猶豫地轉身去拿火把,誰料木頭放到火堆上點燃,拿在手裡卻忽然滅了。架子上的火焰也一下子變成陰冷的白色。
“明國將軍怎地這般無禮,我好心幫你,你卻要燒我的家。”
那聲音嫋娜四散開來,卻不知道聲音來源何地。
眾人臉色大變, 就算是在屍體堆裡滾三滾的廝殺漢子,面對這些神鬼之物,也會心存忌憚。
遠處不知何時彌漫起蒼白色的迷霧,濃霧之中,那美豔村婦拉著一名白衣黑發女子的手,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李閻往前邁步,作了一揖,這才說道:“未請教仙子芳名。”
“名字不記得了,稱我做攝山女就好。”
李閻瞥了一眼身旁宋通譯的震驚臉色,心中自有計較,接著說道:“我等受仙子恩情,燒屋是萬萬不敢的,只是托詞而已,若是臨走都不知恩人姓名,實在有違皇教。”
“如今你已知曉,可以離開了麽?”
李閻瞥了一眼她身邊的白衣女子,搖了搖頭:“恐怕不行。”
攝山女護住身後女子。
“她也是個可憐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李閻面不改色:
“這女人害我兩名弟兄性命,還有一名兄弟至今體虛無力,更不知道用了什麽妖術,弄得我這脖子疼麻不止,我又豈能善罷甘休。”
那白衣女子的黑色長發遮住臉龐,似乎低吼著什麽,有些委屈。
攝山女氣急道:
“你這明國將領說話好生不害臊,虧得你還擔得天朝龍虎之氣,那娃娃兵倒也罷了,你那兩名弟兄分明死於倭寇之手,怎得怪在了她的頭上,還有你脖子上的傷,分明是腐毒,與鬼物無乾。“
“我一介凡人,哪裡分得清什麽是腐毒,什麽是鬼物,仙子不妨教我?”
李閻寸步不讓。
“你!”
攝山女氣得秀眉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