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凡依然是坐在農舍前。
他閉著雙眼,修行了一夜,門口的雪,堆了他一身。
甚至半邊身子都被雪給埋住了。
當然,像林凡這樣法力的修士,隨意施展法力,就能將身上的雪給除掉。
但林凡並未這樣做,反而還用法力往自己身上弄了一點雪。
連修齊推開門後,看到了林凡身上的大雪,微微歎了一口氣,道:“起來吧,進屋休息一會。”
林凡急忙站起身,抖落身上的雪:“不用不用,師父,無礙的,我這就去幫您挑糞。”
“昨日挑得已經夠用很久了。”連修齊道。
“沒事,做一行愛一行,豈能隨隨便便就不做了。”林凡說完,拿起糞桶便往外面跑了出去。
連修齊無語,還有愛這一行的?
他反正不相信,這小子肯定是想要幹什麽事。
林凡在這後山中隨意走動,他如今有連修齊弟子的身份,也確實是能隨意的走動。
只要不離開長虹劍派,恐怕便不會有什麽事。
林凡當然不是喜歡挑糞,他這是為了打探消息。
這些長老,甚至宮掌門宅院中的下人口中,他得到了一些不算機密的消息,比如長虹劍派內的大概關系之類。
林凡探聽清楚後,心中也有了數。
臉上更是流露出了笑容。
蔣文斌此時行走在這後山的山路之上。
而他身旁,則跟著四個長虹劍派的精銳弟子。
這幾人年齡都不大,蔣文斌更是只有二十七歲,他年紀輕輕,便已經跨入了解仙境初期,更是齊國皇室成員,還是長虹劍派,徐溫石大長老的愛徒。
這重重身份下來,即便是長虹劍派內,他也是年前一代,排行前列的佼佼者。
今日他得到師父的傳訊,來師父家中做客,甚至還帶了四個平日頗為巴結於他的弟子一同前來。
五人在山路上聊著天,臉上都泛著笑容。
這後山,基本上多是山間小路。
在一個拐角,忽然,一個人跳著糞桶出現,和蔣文斌撞在了一起,糞桶中的糞便,灑在了蔣文斌身上。
“啊!”
蔣文斌聞了聞身上的惡臭,頓時怒火三丈!
要知道,自己雖是徐溫石的愛徒,但徐溫石何等人也?
乃是長虹劍派的大長老,徒弟也有不少。
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到自己師父的。
今日他還特地打扮了一番,穿著華貴,此時被染上這糞便,如何去見師父?
“你瞎了狗眼!”蔣文斌身旁的一個長虹劍派弟子見此,臉色大變,指著林凡訓斥:“你幹什麽吃的?竟然撞在蔣皇子的身上,還將這汙穢不堪之物,竟灑在他的身上!”
“閉嘴。”蔣文斌目光陰沉的瞪了這家夥一眼,這家夥還吼呢。
生怕知道的人不夠多嗎?
這人也回過神來,急忙閉嘴。
林凡一副下人打扮,仿佛就是專門做挑糞之人工作的。
“啊,皇,皇子。”林凡‘大吃一驚’,急忙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在下錯了,我這就給皇子擦掉。”
“擦什麽擦。”蔣文斌微微咬牙,想要發火,可卻也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這可是長虹劍派的後山,這個地方規矩森嚴,可不是自己能發火的地方。
甚至可以說,這裡比齊國皇宮內的規矩更加嚴。
若是在皇宮中,有人敢這樣遷怒於自己,自己必要殺他。
但在這裡,也只能暫時先忍下這口氣,回頭查清楚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人,然後再找他麻煩。
蔣文斌目光中流露出陰狠之色,說道:“咱們先走,找個地方洗清這些汙穢之物再說。”
說完,蔣文斌背著手就欲要離開。
在經過林凡身旁時,林凡腳不著痕跡的往前面一伸。
頓時,蔣文斌被絆倒,他的臉,朝著糞桶砸去。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說蔣文斌不愧是解仙境的高手了。
他即便是在失重的狀態下,依然是改變了方向,急忙朝左邊的路上倒去。
可巧就巧在這裡。
在蔣文斌最開始往糞桶倒去時,他旁邊的那個長虹劍派弟子,急忙衝上去,一腳把糞桶踹到左邊。
就這樣,在蔣文斌和他這個朋友親密無間的配合下,臉還是撞了上去。
砰的一聲。
空氣瞬間凝固了起來。
這個長虹劍派弟子心臟狂跳,趁著蔣文斌的腦袋還扎在糞桶中,不知道是誰踢的糞桶時,急忙跑回去,生怕被蔣文斌給發現了。
蔣文斌此時,慢慢的將腦袋從糞桶中給拔了出來。
他瞳孔微微一縮,死死的盯著林凡:“你找死,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林凡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說道:“皇子殿下,這可是你自己一頭撞上去的,大家可都親眼看到了。”
說完,林凡的目光,看向了之前踹馬桶的那個家夥。
這人也是急忙說道:“皇子,剛才你不小心腳沒踩穩,這一頭扎下去的事,我們誰都不會說出去的。”
“余海林!你給老子閉嘴。”蔣文斌喘著粗氣,捏緊拳頭道:“就是這個人絆倒我的!”
另外三人急忙點頭,並且還插刀:“對,就是這人絆倒的,原本皇子反應神速,本就欲要躲過,沒想到余海林還橫插一手,將糞桶一腳踹到皇子您躲的地方去了。”
余海林一聽, 心中無奈的看著這三人。
這三人則是笑眯眯的撇了一眼余海林。
他們四人都是天賦固然不錯,但沒有什麽背景之人,好不容易抱住了蔣文斌這根大腿。
三個人當舔狗,總比四個人當舔狗要來得好。
以後能從蔣文斌身上獲得的好處也更多。
自然是要說出實情。
“好啊,好啊,看樣子余海林你是和這個挑糞的混蛋勾結起來的,給我殺了這個挑糞的家夥!”蔣文斌沉聲說道。
林凡心中卻是松了一口氣,終於是上鉤了啊。
他還擔心蔣文斌不敢在這裡動手殺人呢。
蔣文斌此時已經憤怒到了極致,更何況,這個家夥不過只是一個挑糞工,自己殺了又能如何?自己的師父可是長虹劍派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