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場的嘉賓中察覺到幾位大佬對於張小白的詭異態度的並不只有中年德魯伊一人。只不過,他是最為衝動的那一個罷了……
在看清了各位大佬對於那位年輕野蠻人的無禮並不在在意之後,眾人也就理所當然的放棄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而廣場上的平民也攝於張小白剛剛的尖嗥技能而冷靜了下來,露出了一副膽怯的模樣。
再次被職業者的力量所征服,這種力量上的碾壓讓他們再度回想了起來,自己究竟幹了什麽,竟然敢挑釁職業者大人們。紛紛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萬分的後悔。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麽魔了,竟然只是因為受到周圍的人的影響就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喊了出來。
冷靜下來之後再想想,自己剛剛簡直是不要命了啊,竟然在職業者大人們的立儲大典上鬧事。
而在人群中的迪克等人則是相互對視一笑,一副惡作劇得逞了的樣子。
顯然,將群眾的情緒調動起來,也是張小白和米拉等人計劃中的一部分了。並且,卡達拉也早在兩天前就將迪克等人送到了崔斯特瑞姆城中,讓他們有的打著一些零工,有的做著一些不起眼的小生意,早早的混入這裡的居民之中了。
可以說,為了今天的典禮,張小白與米拉和卡達拉是已經精心謀劃了。
……
聽到修女的話之後,張小白撓撓頭,乾脆一臉傻笑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由於剛才張小白的那一嗓子,再加上阿卡拉修女的維護,面前的幾個小修士自然也是不敢阻攔張小白的。
因此,張小白乾脆就走到了米拉所在的高台下,一屁股做了下來,正面直視著剛剛鬧事的那些居民們,擺出了一副野蠻人平常該有的表情。
很快,張小白就聽到有微弱的抽泣聲從人群中傳來。原來是一些被父母牽著前來參加典禮的小孩子們被張小白那一副橫眉冷眼,雙目圓睜的樣子給嚇哭了……
其實不光是小孩子,看見張小白那一副混不吝的樣子,再加上有著聖階強者剛剛的維護,就算是大人,現在也有不少快要被他嚇哭了。
畢竟,野蠻人的魯莽可是出了名的,想必如果自己等人再說出什麽,對面那個野蠻人就會直接撲上來了。
到時候就算是被打死了,看著這位野蠻人的背景,估計自己等人也是白死了。
於是,隨著張小白的目光掃過,這些普通人紛紛低下了頭。
張小白明白,這樣其實絲毫不能減弱他們心中的仇恨,反而會因為這種強勢的壓製而更加加深了他們對於李奧瑞克家的仇恨。
不過,這正是張小白想要的結果。
高台上,站在正中央亭亭而立的米拉,終於一臉平靜的開口了。
“我是,米拉·傑·李奧瑞克。
我的哥哥是前一任王儲,也就是再次封印了恐懼之王的艾丹王子。
就在前不久他殺死了整個崔斯特瑞姆旅館中的人,這其中可能有你們的親人,戀人,朋友,所以你們怨我。”
聽到米拉這樣說,這些原本已經低下頭的平民們又再度抬起了頭,眼中透露出疑惑的目光,不明白這位米拉公主想要說什麽。
“而我的父親,正是曾經的坎都拉斯之王,李奧瑞克王,他帶領著坎都拉斯走向了輝煌,成為了世界上最強盛的國家。也帶領著坎都拉斯走向了滅亡,使得崔斯特瑞姆曾經的繁榮漸漸凋零,更是害得你們其中許多人家破人亡,所以你們恨我。”
這時,人群看著米拉的目光漸漸有憤怒到驚訝,再到茫然。
他們的沉默似乎是在問著,
為什麽身為李奧瑞克最後的繼承人的米拉,這麽輕易的就承認了自己家族所犯下的罪行呢?她為什麽不否認呢?
然而,就當人民的反抗情緒剛剛因為米拉承認了自己家族曾經犯下的罪惡而有所減弱的時候,米拉卻接著說道。
“但是,你們終究不敢反抗我!”
嗡~!
米拉這稍加停頓之後的一句話,瞬間在每一個崔斯特瑞姆的居民的腦海中炸裂開來,猶如一道沾了鹽水的皮鞭狠狠的抽在了他們的臉上。然後那象征著強權的鐵蹄又好似在他們的脊背上瘋狂的踐踏,將他們的尊嚴踩在腳底。
看著平民們因為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而逐漸發紅的雙眼,米拉卻一意孤行的繼續諷刺道:
“你們,反抗不了我, 你們沒有那個實力抗拒我的統治,而最終,你們也只能淪為我王權統治下的傀儡,成為李奧瑞克家的子民。”
說到這裡,米拉恰到好處的停頓了下來。
好似是故意想要讓人們心中的怒火燃燒的更加旺盛而打開了通風口一般,漸漸得,站在台上米拉已經能夠看見人們緊握的雙拳上那跳動的血管,還有他們肺中逐漸粗重的呼吸。
隨著米拉的眼神掃過,他們一個個都用自己最後的力量,那僅剩的維護自己尊嚴的方式做出最後的反抗。
用眼神,一眨不眨,死死的盯著看台上的米拉,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盡管他們的反抗是無聲的,但是他們卻並不覺得自己的反抗是完全無力的。
直到……
“廢物!”米拉突然厲聲道。
全場為之一窒。
“你們,就只會拿眼睛瞪我嘛?是不是等到我也害得你們家破人亡的時候,你們依舊這樣瞪著我?
是不是等到惡魔殺到了你的面前,你們也拿著這種眼神瞪著它們?
它們,會饒你們一命嘛!?”
米拉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好似利劍一樣直直插進了每一個普通人的心中。
漸漸地他們再次低下了頭。
是啊,他們只不過是一些沒有力量的普通人而已,高高在上的職業者大人們看不起他們又怎樣?
等到惡魔來到他們身前,向他們舉起了屠刀的時候,不是還要依靠這些看不起他們的職業者們才能活命嗎?
他們又有什麽能力,反抗職業者們的統治呢?
就算命運不公,他們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