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全世界的靈氣嗎?”萬裡若有所思:“不管它收不收回，沒有它這個靈氣釋放體，我們地球上的靈氣都會慢慢減少，很快就會進入末法時代吧……呵呵，修行時代才持續了十四年而已，就末法時代了。”

　“這對我們沒影響，合一境不需外界靈氣，自己就能生成。”方路無所謂道:“至於其他人，空氣中的靈氣濃度減小，靈石還算夠，至於百年後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萬裡想了想:“靈石……應該不是惡魔生命力化成的吧?如果全球數以萬億記的靈石也是他的，有些離譜了。就算是我，此時體內容納的靈氣量也不過十來億靈石。”

　也不過十來億?方路臉皮輕輕抽動，他的靈氣量，能有一千萬靈石就不錯了，這個怪物！

　“也不好說。”他停頓幾秒，才道:“不滅境的一切都是未知，不過不滅這兩個字，再加上天外來客明明戰勝了他，卻隻封印他，或許代表著他不會死亡，至少很難常規死亡，生命力能夠無限再生。”

　“無限再生。”萬裡臉色微微沉重，“猜到了，我們對付他恐怕也得使用封印手段，魔盒……是什麽樣子的?現在是不是落到惡魔手上了?”

　方路搖頭:“不知道，我也無法太過接近魔盒海域，甚至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提前脫困……他自始至終恐怕都沒信任過我。”

　“你這個碟子不合格，也不知道裝裝惡魔小弟。”萬裡瞥他一眼，目光環視，擰眉道:“在附近搜索的德國強者格外多，惡魔大概是在這裡失去蹤跡的吧?”

　方路搖搖頭，指向前方:“也可能是因為那個。”

　“柏林……大學?”萬裡一怔，錯愕轉頭四顧:“我記得柏林大學是很有名氣的學校吧?怎麽周圍都是民居，看起來很隱蔽的樣子?”

　“可能不同國家觀念不同吧。”

　方路也沒能給出準確答案，望著柏林大學校門，一時沉默呆立。

　萬裡奇怪道:“怎麽?”

　“……柏林大學，有我剩下的十位熟人之一。”方路輕歎。

　“嗯?”萬裡一愕，頓了頓，頗顯感慨道:“這些年你也挺辛苦的，沒有了朋友，失去了過往。”

　方路苦笑:“我的朋友，一個個都成了你的朋友。早就告訴你，世界在以我為基，向你而逆，以前你不信，現在你明了了真相，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天外來客為什麽會把我們作為世界的兩極?”

　萬裡想了想，道:“你知道……什麽是平行世界嗎?”

　“平行世界……嗎?”方路默然。

　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也不會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世界。不過平行世界，就像彼此的影子，內裡可以不同，輪廓卻能一模一樣。

　萬裡判斷，自己和方路就是這樣的一對影子，甚至這些天回想當年天外來客跳廣場舞時看自己戲謔的眼神，他或許發現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世界的扭曲，也是給自己和方路這對影子開的惡趣味玩笑?

　“方路，給我介紹下你的朋友?到了我們現在的實力，說出來也不會有太大影響吧?”萬裡突然問道。

　方路看看他，無奈道:“你都認識的，介紹什麽。我小學有個關系很好的胖同學，名叫薦超，後來隨世界扭曲成了另一個薦超，忘卻了我，也被其他人忘卻。

　中學時有曹錦鳳、王莉、邵明君等等，一個個都成了你的同學。

　高中時有文菁、倪沁鈺，現在都成了你老婆，呵呵……”

　萬裡眯眼瞅他，笑什麽?

　方路一頓，無奈道:“小心眼的家夥，放心，世界扭曲前，我們也只是普通同學。你能看出來吧，世界扭曲時，與我關系越好，越晚被扭曲，最終最好的十個人勉強留了下來，一個個也與你有了糾葛。”

　“十個人，都有誰?”

　“看天外來客跳廣場舞的六個夥伴，林雨玲、嚴錦兒、林曉琪、祁國強、張秋陽、仲昱彌，加上我哥劉潤泉，我妹江佰慧，再加上我的初戀程媛，還有這裡。”方路指指柏林大學，“程媛的表弟，李文龍。”

　“光頭媛的表弟?”萬裡回憶了一下，想起自己有次向她問話，她確實說過有個表弟在德國念書，還把方路得到惡魔饋贈的消息，告訴過這個表弟……李文龍?

　話說這人還在柏林大學?這是讀了多少年書了?改教書了吧?

　他猶豫了一下，道:“我問過程媛，她曾經把你得到惡魔饋贈的消息告訴了林雨玲和李文龍。”

　言下之意，是方路當初被秘武局抓捕，很可能是李文龍告密。

　方路卻毫不懷疑，笑道:“不可能是他，是他，我認了。”

　“失去了其他朋友，讓你對剩下的十人格外珍視吧。”萬裡笑笑，不再多言，又問道:“繼續說說，還有哪些你的朋友變成了我的朋友?”

　“太多了，大學同學孫凱，大學同學李蒙，軍訓教官劉淼……哦對了還有林雨玲男朋友王博。”

　“林雨玲?男朋友?王博?”萬裡反應了下，這信息量有點大。

　“他們本就是男女朋友，王博被扭曲後，兩人居然又走到一起，可能這就叫天生一對吧?”方路道。

　萬裡臉色古怪起來，難道林雨玲不是單純看上老王這老實人?

　就在這時，方路忽然盯向萬裡道:“你希望世界還原嗎?”

　萬裡一頓，重重搖頭:“不！”

　“就知道。”方路一歎:“但你無法阻止，隨著合一境增加，看破虛幻的越來越多，世界定將還原！”

　“拭目以待。”

　“那都是我的同學和朋友。”

　“歸我了，你重新找。”

　“你……呵！”方路哼了聲:“看來我們終需一戰，先解決惡魔！”

　“和我一戰，你差遠了，我的對手是這世界。 ”萬裡咧嘴:“到時我會賞你一腳……先解決惡魔！”

　兩人說話間，也沒閑著，把柏林大學周圍都轉了個遍，沒發現異常，更沒發現惡魔的蹤影。

　就在他們準備離去時，柏林大學的側門，走出來了一個壯碩的男子，體型與邵老肥相仿，但面目柔和，戴著厚厚的眼鏡，眯眯眼，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

　方路見他，腳步立停。

　萬裡挑眉:“李文龍?”

　“嗯。”方路輕輕點頭。

　李文龍也發現了他們，腳步頓了頓，仔細張望，很快面露驚喜。

　“方路?你……你怎麽來了。”他忽而又面露緊張:“學校周圍來了好多陌生強者，是追捕你的?快走！”

　萬裡再次挑眉:“方路，你這位朋友實力不錯，躍二境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