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到太守大人整理衣冠親自前來迎接那個該死的漁人,並且笑臉相陪,迎向通常隻有接待高級人物才去的房間之後,門子就知道自己的打算是白挨了。
現在事情又變了,不在是他考慮著要不要報復的問題,而是開始為自己的性命開始擔憂了。
從之前的種種,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如果那個漁人稍微的歪歪嘴,自己絕對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揉揉隱隱發疼的肚子,門子垂頭喪氣心中忐忑的往回走。
而在迎客室內,幾人寒暄一陣開始落座,王慶此時臉上也有了笑容。
之前耍些脾氣是為了讓對方不敢輕視自己,但是這個度必須掌握好,一旦過了,就會起到反效果。
“……在下不過一打魚人而已,如何能夠得到兩位大人如此錯愛,但不知大人有何事情,還請開口,讓在下知道一二。”
被連著勸著了三碗酒之後,王慶止住了準備再次倒酒的侍女,對坐在上位的太守拱拱手道。
太守示意侍女再次將酒滿上,一邊笑著道:“以前未曾拜訪穆之兄,實在是光的過錯,如今事到臨頭再來修好實在令人汗顏,但事情出在了這裡,也隻能如此,些許顏面……”
在聽了太守說出一番緣由之後,會客室裡安靜了下來,王慶面無表情,太守微帶疑惑的拿眼看看一旁的主簿,主簿一時間也拿捏不準王慶是個什麽樣的想法。
除了心中疑惑這漁人怎麽比之前還要難纏之外,也就隻好給太守使個眼色,讓他不要著急。
又等了一會兒,他準備開口詢問一二,王慶的聲音卻率先響起。
王慶的心情是愉悅的,尤其是在知道了太守他們的請求和難題之後,更是壓製不住心中的喜悅,這他娘的果然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隨後一想也對,系統也不是一個變態,不可能出一些根本就完不成的任務。
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王慶強壓住心中的喜悅,面露思索為難之態道:“大人所言,穆之自然不敢推辭,隻是如今前秦一掃北面各國,阻住南下的王猛又已去世,秦國蠢蠢欲動,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晉國本就勢弱,此時乃危急存亡之秋也,身為大晉臣民我等自然要報效國家,為國出力。
征兵乃是為了保家衛國,如何敢在這上面打折扣?
桓某雖是一介漁夫,又是桓家旁支,但為桓家計,為天下計也斷然不敢以次充好濫竽充數!”
王慶的這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這倒不是他本人真的對東晉有太多的感情和歸屬感,而是因為在不久的剛才太守跟他說起征兵事宜的時候,系統突然間有了新的動靜――
‘滴!1001號輪回者觸動隱藏任務:淝水之戰。
任務要求:參與淝水之戰,並改變桓衝命運!任務獎勵,一百積分和神秘禮包。’
明明是《桃花源記》,鬼才知道怎麽會跟淝水之戰扯上關系!
腦子懵圈的王慶直到在心裡默念了一邊原文之後,才終於知道問題出在了什麽地方!
就是第一句!‘晉太元中’。
晉太元就是東晉孝武帝的年號,從376年到396年,中就是中期,也就是383年左右。
淝水之戰就是在383年徹底爆發的,而武陵郡歸屬荊州,桓家集團鎮守長江中遊,荊州就是大本營!
時間地點都對得上,而太守之所以會尋找自己,也是為了征兵這個事情,
如此想來會觸發淝水之戰這個隱藏任務,也算是合情合理。 同時王慶心中也有了些許的明悟,怪不得原文中的漁人詣太守,說如此,太守會隨即遣人隨其往,這樣的乾脆,原來還有這樣的一份乾系在裡面!
這是個機會,一個讓他解決桃花源困境和有足夠力量去參與淝水之戰改變桓衝命運的機會。
一旦運作的好了,支線任務想要完成就容易的多!
也正是有了這樣的計較,他才會說出這樣一番義正言辭的話來。
太守和主簿二人面色訕訕,隨即露出苦笑之色,準備開口,卻聽得王慶再次開口道:
“大人不必如此,郡內困境在下也都知道,明白二位大人難處所在,穆之雖然遊蕩於山水間時間久了,卻也多少知道一些人情理法。”
兩人的面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不過心中卻變得更加疑惑了,不知道他這樣說到底是什麽意思。
倒是太守的腦子轉的快,試探的問道:“莫非穆之另有良策?”
王慶笑笑道:“大人明鑒,確實如此。
在下前幾日外出打魚,迷路之後無意間來到一個奇妙的所在,那裡生活著一批秦時遺民,為避秦時戰亂而躲進山中, 如今已然已經有了一千多口人。
如今大人征兵已經有了七百之數,剩余三百何不用這些人補上?如此一來……”
“穆之此言當真?若真的有此去處,則此次困境蕩然無存矣!”
王慶話還沒有說完,太守已經陡然站起身來,快步離開席位,一邊急切的詢問。
一旁主簿瞪大的眼睛裡也充滿了驚喜之色,如果真的像王慶說的那樣,他們所面對的困境確實已經不算是困境了。
“自然如此,在下也知道輕重緩急,怎敢在此事上亂說。”王慶正色道。
“穆之兄今日前來莫非就是為了此事?”主簿像是想起了什麽,出言問道。
見到王慶點頭,太守咬牙罵道:“該死下人,險些誤了大事!等下就讓他們好看!”
說罷回頭看著王慶,語氣放緩,臉上帶著笑道:“穆之兄胸懷寬廣,不計小人之過,為天下黎民擔憂,實在令我等敬佩,還望穆之兄告知此地,我等也好盡快將兵丁給桓大人送去……”
王慶卻苦笑著搖頭。
“莫非穆之兄不肯?還是心中有芥蒂?
在下雖然隻是一郡太守,卻也有些許資財……”太守一時間拿捏不準王慶的想法,連忙出聲說道。
王慶苦笑著擺擺手道:“不是這樣,而是那裡道路複雜,在下出來之後也尋路不得,不能複進。
而且那裡人對在下也有恩情,一時間將這樣的事情加在他們頭上,心中隻覺的虧欠他們,等尋到之後,還請大人善待之!”
王慶拱手肅容說道。